齊巍然沒有主動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通過提問的方式開口說:“你會幫助我的對不對?”
趙然兮:“……”
她想說不是,可拒絕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趙然兮心情悶的厲害,但因爲陶樂正在工作,沒法兒陪她聊天,她就只能找一個沒人的角落,自己暗戳戳地吃着被端上來的大餐。
在陶樂沒有到這家餐廳來工作之前,她一直都覺得海濱市的西餐廳都是被本土化了,沒有國外那麼放的開,可真等到嚐到姜主廚做的菜,那股濃郁的異國風情瞬間在口腔裡面蔓延開來……
趙然兮意外地望着面前的鵝肝,在國內居然也有這種能把西餐做到這麼完美的廚師?
她以前怎麼從來沒有遇到過?
不得不說美食確實有治癒人心的力量,不過是吃了一份鵝肝,趙然兮的心情就變得舒服了許多,順勢品嚐了別的,意外地發現主廚的手藝居然全程在線。
真好呢。
這樣就算是以後不想吃中餐了,也能找個地方解決自己這偏好的問題。
趙然兮覺得自己應該安安靜靜地享受着美食,可視線卻不受控制地往大廳裡面飄,齊巍然說他的妹妹已經回來了,那她應該會出現在你內場中才對。
那她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對方在哪兒?
難不成是在路上被耽誤了?
趙然兮暗暗地想着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成全那兩個人。
室外。
夜幕漆黑,星光閃爍。
女孩兒身穿着拉風皮衣,貼身小短褲快速地奔跑着,張揚的雙眼直直地盯着前方,脣角自信地上揚着,路過的障礙直接跨過,本來要被別人繞很遠的路,到她的面前就變得非常的短了。
她快速地拐彎,想起來父母說的餐廳就在這附近,急忙低頭拿手機,然而還沒有來得及把手機從口袋裡面拿出來,身體就粗魯地撞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那男人顯然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沒有任何防備地被她撞到,生生地被撞倒在地上。
陶定洋不滿地問:“你幹嘛往人的身上撞?”
齊若詩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望着正在扶起車子的男孩兒,倨傲地開口說:“明明就是你攔住了我的路好嗎?”
在她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她犯錯這麼一說。
要是她真的跟別人產生了矛盾,那也一定是別人的錯。
齊若詩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流裡流氣地問:“我說你大晚上的不回家在這兒幹嘛呀?該不會是等我這樣的黃花大閨女投懷送抱吧?”
陶定洋不悅地看着齊若詩:“我站在那兒是我的自由。”
“哎嘿!你說的對!”齊若詩打了個響指:“你在哪兒站是你的自由,我往哪兒跑是我的自由,既然你站的地方跟我的目的地是同一個地方,那咱們兩個會撞到也就不能怪我了對不對?”
她強詞奪理的功夫那叫一個厲害:“其實我覺得我撞到你吧,也不僅僅是我的責任,你想想,你要是站在別的地方了,那我還能撞到你嗎?”
齊若詩瞪着一雙大眼睛,理所當然地開口:“所以呢,你也不要怪我不禮貌,我也不怪你站在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咱們兩個就算是兩清了,行不行?”
“行什麼行?”陶定洋不滿地回答:“這次明明就是你不對。”
這人總得講道理吧?
陶定洋之前在學校裡面遇到的女同學,雖然說話都非常的潑辣,可在她們做錯了事情的情況下,她們還是能夠坦然地承認自己的錯誤的。
只是情況怎麼一到這個女人的面前就完全變樣了呢?
齊若詩晃晃自己的手指頭:“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君子不跟女人論長短。我承認,我是撞到你了,可我不是在一開始就已經在你的面前說過,這事兒錯的不僅僅是我自己嗎?”
陶定洋不擅長跟女人吵架,一聽到齊若詩這麼說,氣不打一出來:“可我很早的時候就站在這兒了。”
齊若詩瞭然地點點頭:“一個成年男人。”
她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形容可能有點兒問題,爲了驗證自己說的話對不對,便偏着腦袋問:“你丫兒成年了嗎?”
陶定洋很不喜歡女人像是她這樣,說話都帶着流氓的氣息:“嗯。”
齊若詩清了清嗓子:“一名成年男子,推着自行車站在沒人的地方……”
她不懷好意地問:“其實我現在就特別想知道,你站在這兒是幹嘛來了。”
陶定洋正準備解釋。
齊若詩連忙伸手攔住了他:“停停停,讓我猜猜,像是你這種男人。”
她停頓下來,不懷好意地打量着陶定洋問:“肯定是推着你便宜的自行車,守株待兔準備碰瓷,等着像是我這一種無辜的少女上鉤對不對?”
齊若詩說到這裡,根本不給陶定洋回答的機會,兀自掏出錢包,在裡面抽出擊掌紅色的鈔票:“看在你在這裡等了這麼長時間,才遇到我這麼有錢的少女的份兒上,再加上你這一次演的還不錯,我決定先給你點兒錢,當做是你表演這麼好的獎勵!”
陶定洋被她氣得直抖,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有這種女人?
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不願意承認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還不分青紅皁白地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
陶定洋現在都不想看齊若詩遞過來的鈔票,一看,他就止不住地生氣:“首先,我不是在表演。”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齊若詩說清楚。
齊若詩連連點頭:“我知道,你表演的技術非常好,幾乎已經可以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根本就看不出來你是在表演呢。所以這些錢也是你應得的,就當是你讓我看到這麼精湛的表演的犒勞,你看行不行?”
陶定洋見這人不由分說地就把自己歸類成爲碰瓷的,心裡那叫一個窩火,儘管心中非常的生氣,但是從小被教育着不能跟女人吵架,要處處忍讓着女人的他,卻憋紅了一張臉:“你是真的撞到我了!”
齊若詩抓住陶定洋的胳膊,把錢塞到他的手裡:“所以我現在賠錢當做是給你的補償了嘛!”
陶定洋生氣地把錢塞了回去:“我不稀罕你這個錢。”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說話的語氣簡直是太讓人生氣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就直接被定義成了碰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