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安推脫:“這事兒主要看對方願意不願意。”
“我願意!”
那名廚師非常的崇拜齊懷安:“所以齊老,你就放心的去吧。”
齊懷安沒有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這個傢伙是不是卻心眼,他剛想把這件事搪塞過去,結果這傢伙居然就……
雖說他當廚師的年數比鄭二的年紀還大,但是他並不能夠保證鄭二是不是真的這麼有天分。
如果他的實力真的很強悍的話,那自己說不定會輸。
齊懷安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性,纔沒把話說得太滿,結果這個傢伙居然一下子就破壞了他精心策劃的一切。
他說:“爲了比賽能夠公平一些,那就讓人把東西弄出來,咱們在門口做吧。”
現在有很多廚師都有自己的菜譜,而且還特別不願意讓人看到他們處理食材的方法,他覺得鄭二也是個這樣的人,所以就刻意這麼說。
如果鄭二介意這些的話,那就不用比賽了。
到時候自己就能夠光明正大嘲諷鄭二年紀還小,什麼事都不明白了,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往他的頭上扣一頂不知道尊重前輩的帽子。
鄭二毫不在意地說:“那行,來吧。”
他對自己的廚藝非常的有自信。
準確地來說是之前就是這樣,在廚房裡面做東西,從來都不避諱別人,所以那些人看的時間長了就以爲能夠把握其中的竅門,就能夠取代他了。
可是他們只是看的,並沒有感受到他做菜時候的情緒變化,其他的東西也感受不到,所以僅僅憑着一雙眼就覺得自己可以學會。
簡直是天真。
那些人把東西都擡到門口,鄭二檢查了一下食材,確定沒有被動手腳,纔開始放心地做菜。
說實話,以前聽別人說到齊懷安,他心理面對齊懷安就沒有太好的印象,在他看來,齊懷安這個人功利心太強,而且還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討厭這樣的人。
鄭二開火。
那邊的齊懷安看着鄭二,這傢伙當時能夠取得冠軍,他就非常的意外,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的實力是真的非常強悍,還是……
齊懷安不敢放水,而是直接投入到緊張的準備工作之中。
廚房裡面。
陶樂做好最後一份,就走出了廚房。
那位廚師想了想還是不服氣,就偷偷地往食材裡塞了一條毛毛蟲。
哼。
不管廚師的廚藝再好,當顧客吃到毛毛蟲的時候都會很不舒服,試問到時候還有人敢吃陶樂做的東西嗎?
門口。
兩人的刀法都非常的好,塊兒精準,只見刀子不停地擡起落下之間,只讓人看得到殘影和寒光。
紅彤彤的火焰,熱烈地燃燒着,蔬菜進到了鍋裡,快速地從青澀走到了成熟……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兩個人做的食物都已經出爐了。
先是交換着品嚐。
齊懷安不敢相信地看着鄭二,這小子的廚藝,幾乎能夠和當年的陶南山媲美了……
可怕……
鄭二滿意地欣賞着對方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信:“我跟你說,其實這件事輸了並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就是希望你輸了之後能夠讓你們餐廳的那個小朋友趕緊跟陶樂道歉。”
齊懷安面色不善地說:“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嘴硬?”鄭二樂呵呵地說:“那你應該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那你就能夠看得出來,嚐了我做的東西之後,你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齊懷安就是不願意承認。
這件事,只要願意堅持到最後,說不定還會有轉機。
鄭二咄咄逼人地問:“在嚐了我做的東西之後?”
食物發下去的時候,用的是兩種不同的盤子,但爲了讓裁判們判斷得能更加公平一下,於是就在一開始刻意隱瞞了。
沒有說按個是齊懷安做的,自然也不會說哪個是鄭二做的。
大家唱完之後,紛紛對鄭二做的菜讚不絕口。
但大家還都以爲做那個菜的是齊懷安:“齊大廚,你最近做菜真的是越來越好吃了。”
“要不然你以後多來幾次餐廳吧?到時候我一定把我攢到現在的壓歲錢,全部都用來買你們的食物。”
“……”
大家七嘴八舌地誇獎着。
鄭二說:“你們已經可以開始投票了。”
那些人心滿意足地放下碗,都裝作不知道碗是誰的,就開始在站在盛裝着鄭二做的飯的粉色花紋的小碗後面。
他這邊的人,已經遠遠滴超過了齊懷安那邊的人。
當然,這個結果,鄭二一點都不意外,望着那-些人滿心虔誠地看着齊懷安,他只想笑:“謝謝大家支持我。”
這句話雖然說得很欠揍,卻是他現在最真實的想法。
如果不是這些人站在他的這邊給他投票,恐怕他根本贏不了齊懷安。
鄭二神定氣閒地看着齊懷安:“記得你的承諾。”
齊懷安的臉色鐵青。
鄭二當然知道對方正在介意什麼,他只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廚師,可齊懷安呢,卻是名滿天下的大廚了,試問這樣的大廚輸給小廚師,又有幾個人能服氣的?
“我會的。”齊懷安其實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但是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的顧客能夠嚐出來他的口味,就像是當年的陶南山那樣。
可事實證明,真相根本不會是這樣。
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根本達不到陶南山當年的水準。
這個認知讓齊懷安有些失落。
對於這些顧客來說,承認她做的東西好吃,並不是因爲他的食物真的做的好。
而是因爲他蟬聯過幾屆廚王大賽的冠軍,大家承認的只不過是這個地位。
鄭二小聲地問;“是不是非常失落?”
齊懷安冷冷地瞥着他:“沒什麼好失落的,我年紀大了,各方面能力都跟着退化了,贏不了也很正常。”
“但是陶南山的整體實力卻比我還要強。”鄭二不是看不起齊懷安:“就現在的你要是跟現在的陶南山相比,就已經比不上陶南山了,甚至用十分給你們兩個人打分的話,他的廚藝我可以給十分,而你,撐死六分。”
陶南山是發自內心地喜歡這個行業,哪怕遇到了那麼多不公平的待遇,仍舊在堅持,可着一些又恰恰是齊懷安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