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是我啊？”
陶樂忙不迭地滾下牀：“姜主廚，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跟我說……”
恢復工作的第一天居然就當着直屬上司的面說這些話，她膽子也太肥了！
陶樂的心都被眼淚所覆蓋。
姜主廚沒好氣地開口說：“你還要老子吩咐你什麼？啊？知道要恢復工作了，就不知道趕緊滾到餐廳裡面來上班？是不是昨天老闆他們把你請回來，你就想給老子擺譜？”
陶樂也顧不上對方能不能看到，愣是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主廚，我不是！就是還沒有到工作時間……”
姜主廚打斷她的話：“不管有沒有到工作時間，你都必須要滾到餐廳裡面來。”
陶樂連連答應：“我馬上就過去。”
姜主廚的語氣這才變好了些：“路上自己小心點兒。”
她畢竟是個小女孩兒，這個點兒就讓她過來上班，確實有點不安全。
陶樂重重地說：“恩！”
此時的天還沒有亮，整個城市看起來都霧濛濛的，不過依稀可以看出人的輪廓。
陶樂端着杯水坐在院子的水池旁，刷着自己的大白牙。
陶南山站在她的身後，神情複雜地開口問：“你剛纔是在跟誰打電話？”
他聽那個人的語氣，咋就這麼不痛快呢？
陶樂咕嚕咕嚕地漱口，把嘴裡面的水吐出來：“是我們的主廚，通知我上班去早點的。”
陶南山一聽到讓自家閨女去早，心馬上就慌了：“你們的主廚是男人還是女人？他有沒有妻子，跟妻子的感情好不好？最近跟你說話有沒有暗示那種內容？”
如今社會上的人不是有這樣的問題，就是有那樣的問題。
他可不敢保證那個主廚是不是奔着自家閨女去的。
陶樂一聽這話無語了：“爸，你也是主廚！”
父親怎麼能用這種想法，想她們主廚？
這樣很過分！
陶南山跟在陶樂的身後解釋：“可不是所有的父親都你爸爸這樣潔身自好。”
瞧她爹這自戀樣兒。
陶樂都不知道這下該怎麼說自己的父親了：“你放心，我們主廚對自己的要求也非常的嚴格！”
不說主廚這人一點兒缺點都沒有吧，至少他這個人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讓人找不到一點兒毛病。
陶南山不放心地說：“閨女，有個詞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陶樂正在洗洗臉，把手裡的毛巾丟到水裡，她扭頭看着自己的親爹說：“爸，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放心？”
陶南山默默地在心理面回答，不管你怎麼做，你爹我都不可能放心，不過這樣的話說出來有可能會讓自家閨女不高興，他就只能選擇一種較爲婉轉的方式：“讓我見見你們主廚。”
陶樂把毛巾擰起來，搭在旁邊的掛鉤上：“你確定嗎？”
陶南山肯定地說：“我確定，當然確定！”
要是連這種事兒都確定不了，還當什麼父親？
陶樂想起前段時間，在主廚面前提到父親時，主廚的態度，本來雀躍不已的心臟陡然下沉，對上父親眼中的期待，她竟然又不忍心拒絕父親的請求。
算了，既然父親執意要去，那就去吧。
大不了她待會兒留意一點，別讓這兩個人碰上就行。
陶樂下定決心說：“那你趕緊換衣服，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你浪費。”
陶南山興奮地說：“我馬上就好。”
換好衣服之後，陶南山就騎着他工作用的小電車，把女兒送到餐廳門口。
陶樂正想着怎麼把父親支開，意外地發現主廚竟然就在門口等着。
姜主廚看到陶南山送陶樂過來，也沒說什麼。
他覺得陶南山送女兒過來上班很正常，因爲陶南山是一名父親，父親擔心女兒在上班的時候出意外很好理解，因爲他平時也止癢。
只不過親眼看到曾經風光無限的男人以這種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這是當年的事情爆發之後，他第一次跟陶南山接觸。
“女兒，你先進去，我有些話準備跟你們主廚說。”陶南山從電動車上跳下來，把車子放好，挺直腰背往哪兒一站。
姜主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一看到陶南山，就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聽陶南山陳述當年廚王大賽具體經過的衝動。
這種情緒實際上是非常奇怪的。
明明在沒有看到陶南山之前，他就是那個最肯定陶南山一定作弊的人。
姜主廚朝陶樂揮揮手說：“你進去。”
這裡面的兩個人，一個是她師父，一個是她父親，要是兩個人說着說着就吵了起來，那她也不知道要幫哪一個。
陶樂非常擔心這兩個人會鬧矛盾，身體往前走了，但也是三步一回頭。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能這麼快的離開：“爸！”
陶南山笑看着她，衝她露出個笑容：“你放心，你爹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給你搗亂的。”
他閨女好不容易纔找到這麼個工作的餐廳。
如果因爲他的原因破壞了，那就算女兒能原諒他，他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陶樂使勁地搖頭說：“你千萬別太委屈自己。”
她都因爲那件事跟師傅爭吵過了，自然很清楚主廚在這件事上面的立場。
陶南山心裡驀地升起一股暖流：“好。”
姜主廚一聽這話，有點兒不是滋味。
儘管他知道陶樂是陶南山的女兒，還是沒法釋懷。
他是在陶樂的面前提到過陶南山作弊的事兒，可這不代表他會不分場合不分對象的提呀。
姜主廚不爽地說：“你放心，我今天根本不打算跟你爸爸說這些！”
陶樂將信將疑地看着姜主廚。
姜主廚的心理那叫一個憋屈，好不容易纔送走了陶樂，他毫不意外地從陶南山的臉上看到了戒備。
陶南山也沒準備讓對方主動挑起話題：“一般在餐廳裡面上班，應該都不用這麼早吧？”
姜主廚不太好意思地說：“那是因爲她是不一般的。”
陶南山看對方的眼神就跟看準備犯罪的罪犯似地：“啥意思？”
他當然知道自家閨女到底多有天分，但是這些話讓姜主廚一說，他就感覺特別不是詭異，就像是自家閨女被一箇中年大叔盯上了似地。
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感覺讓人絕對很不舒服。
姜主廚說：“這丫頭很有潛力，如果好好的*一下，將來肯定有發展前途。這些，你應該也能夠察覺到吧？”
這些東西，他這個外人都能發現，陶南山跟陶樂一塊兒生活了這麼多年，不可能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