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宴第一天宴請的是自家親戚,白蔻帶着家裡重要的管家管事和門房一起在大門口迎賓,在這之前白蔻還畫了客人們的人物關係表給管家,先背下來,等迎賓時見到真人就能快速的一一對應。
親戚們陸續到達,按照事先白蔻向他們索取的賀禮,送的都是盆栽和花木,一車一車地跟在後面帶來,不然他們也真不知道該準備什麼樣的賀禮才合適,白蔻又正好需要大量花卉裝飾宅子,正是皆大歡喜。
宴席擺在前院正堂,給客人們的擦手巾就是那一堆用不完的毛巾,不過農場的冶煉工場本身就是外公家在那裡開的分號,織機用的金屬構件都是冶煉工場製作,宋木匠一家人又是大姑父送來的,所以大家都知道農場在準備做紡織業的生意,姑姑家也得了好幾大包毛巾,分送給親戚們都說用不完,而這廢物利用的產物還在源源不斷地持續生產。
當白蔻去廚房燒菜時,由管事們帶着客人們在宅子裡參觀,但她的上房不對外開放,外公家的男孩們有多調皮白蔻是知道的,不得不防,而且她臥室的佈置也不想讓人看,省得因爲不同於傳統習俗而引起女眷們大驚小怪,要看就看客房好了,客房是怎麼傳統怎麼來,除了窗戶是雙層玻璃窗和便利的浴室,因爲鍋爐和各種鑄鐵管都是外公家的鐵匠們照着圖紙做出來的。
大姑和白蕊本想隨白蔻去廚房給她幫忙,都被白蔻拒了,來者是客,沒有她們下廚的道理。
廚房裡那幾個經過了強化訓練的廚娘配合默契,在白蔻的吆喝下,熟練地操作着各種廚房工具,精準地完成分派的每一項任務。
平民家的宴客菜,就是要大魚大肉,不走精緻路線,越豪放越好,所以方桌上架圓桌面,男女老少圍桌而坐,紅燒肉用湯盆上桌,按人頭一人一塊,濃油赤醬,一口都吃不下,外公家男人多,他們吃得最高興。
配的照澆汁燒出來的照燒鵝,女人們一桌半隻鵝,男人們一桌一隻鵝,吃得精光,只剩骨頭。
酒也是用的三兩的大酒杯,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這才叫吃爽了。
外公家鐵匠出身,無論男女都是胃口極好很能吃的,女人們喝下一斤酒臉上都不變色,白蔻就盡着他們吃,肉多蔬菜少,拳頭大的獅子頭,小男孩都能吃兩個下去,烤排骨得到一致的最愛。
陳皮蓮子豬肚湯,一人一盅,有前面那麼多肉在肚子裡墊底,女人們吃完一盅是真飽了,那些天天打鐵的漢子們又一人加一盅。
這一頓暖房宴熱熱鬧鬧開場,歡歡喜喜地結束,這麼好的宅子又是宮裡特意留給白蔻的,雖然沒人明說,但長輩都心知肚明,縱使白業宏這一房其他家人再也回不來了,白蔻這輩子也無憂了。
現在唯一還讓長輩和大傢伙們操心的就是,白蔻幾時能結婚呢?
上一次與新科進士的相看沒成功,現在剩下的對象就只有狀元郎了,但人家顧小公爺會娶白蔻麼?一個貴,一個民,門不當戶不對,合夥做生意也就罷了,高嫁就免了,差距太大,從曄國公府出來的官婢又嫁回去做少夫人,也容易讓曄國公府惹人笑話。
想到白蔻不明朗的婚事,長輩們愁啊,是真愁。
咱家這麼好的大姑娘,怎麼就這麼難找婆家呢?
對於這個問題,白蔻是不迴應的,有房有車又有錢,單身生活如此美好,就該珍惜當下。
外公啦舅舅啦姑姑和姑父啦,對白蔻已經是無可奈何了,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立了女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別人在後面替她操心她還一副沒心沒肺的賴皮臉。
再次被白蔻的態度噎得無話可說的親戚們打着飽嗝,果斷散席,回家休息。
第二天暖房宴,宴請的是女眷們,顧大夫人作爲顧晨的股東代表與寧佩蘭同車赴宴,唯一的男客就是宮正輝,這次白蔻開了她上房的院子,請夫人太太奶奶小姐們在屋裡坐。
客人們落座後,下人們依舊先送上擦手巾,股東們家裡也都是一堆用不完,所以女眷們毫不奇怪,沒見過的只有靜筠和正輝,於是衆人七嘴八舌地向他們姐弟解釋了一遍,白蔻豪爽地送他們兩大包帶回去試用,將來毛巾正式上市,還指望宮裡下大單呢。
靜筠和正輝姐弟跟白蔻也是從不客氣,白蔻給他們就接,立刻吩咐人搬上車去。
臥室別出心裁的佈置讓她們都笑了,兩邊都可上下牀讓已婚的女眷們頗爲意動,按照傳統擺法,牀的一邊靠牆,牀上的位置是男裡女外,習俗上說是女人上下牀從男人身上跨來跨去對男人不好,會帶來晦氣,若是要男人起來讓女人上下牀會影響男人休息,對男人也不好,男人睡牀內側纔有利男人好好休息,因此男人不在被窩裡睡好的話女人是不能躺下的,躺下了也要起來讓男人先上牀躺好,千百年了都是這樣過的,現在突然看到白蔻這樣擺牀,在驚訝意外之餘,皆都露出會心一笑。
而當白蔻把窗下的長桌順着牀尾直接拉到牀上的時候,更是激起了一片興奮的尖叫,靜筠和正輝立刻就滾上了牀,坐在牀沿雙手放在長桌上,左摸右摸。
“白蔻,你就是爲了用這張桌子才把牀這樣擺嗎?”正輝皇孫擡起臉,雙眼閃閃發亮。
“對呀,這叫充分利用傢俱,一物多用才符合節約精神。”白蔻才懶得解釋她對那傳統習俗的嗤之以鼻,所謂男裡女外,無非就是女人睡得比男人晚,起得比男人早罷了,她把自己的牀這樣擺,可不是爲了聽別人對她嘮叨的。
“我喜歡這張牀!我喜歡這張桌子!”靜筠張開雙臂趴在桌上,“我要都搬回宮去!”
“想得美!”白蔻直接駁回,惹得鬨堂大笑,隨侍的宮婢內侍們也都笑得合不攏嘴。
“我還喜歡這牀頭櫃,居然還有個摺疊桌板,好想搬回宮去!”正輝還跟着湊熱鬧。
“你們可以把樣式抄下來交給你們的木匠做新的。”
“其實直接搬走更省事。”靜筠姐弟兩個一起眼巴巴地看着白蔻。
“做夢!”白蔻毫不留情地駁回他們的願望,“好了,你們兩個,下來下來,我要去做飯了,臥室參觀時間結束,你們上別處玩去。”
“我還沒看你的浴室呢,聽說接了很多複雜的鑄鐵管子?”靜筠郡主的眼珠子往浴室方向瞟去。
“浴室是我的得意之作,好吧,先不急着燒菜,帶你們去看一看。”
於是一羣人轟隆隆地來到浴室,乾溼徹底分離的佈局,便利的上下水,冷熱可調的水龍頭,隨時隨地有熱水,這些夫人太太奶奶小姐郡主皇孫都是家裡不差錢的主兒,白蔻看着他們四下打量的震驚目光,心裡得意洋洋。
樣板房計劃通!咩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