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也在這裡,看來這次,附近果然是風起雲涌麼……
封裂抱拳:“原來是祁王。剛纔之事,封某謝過幾位。”
寒魄望過去:“封主想來最近麻煩不少。既然蘇姑娘要護你,你若是信得過我們的話,這幾天還是暫時與我們同行。待玄機會面結束,儘早離開此地。”
封裂微微點頭。寒魄說完又去喝他的酒,封裂這時想起芊芊介紹這人的身份時說,他是她相公寒魄。殺神芊芊成婚的消息,他還是頭一次聽到。而寒魄這個名字,他沒什麼印象。正微疑惑間,封裂腦海裡閃過一個可能,他不由問了出來:“閣下是鷹主寒少?”
寒魄仰首,灌下一杯:“是我。”
聽着他們談話,一旁的寂久夜微微挑眉。果然寒魄也不是等閒之輩麼。看來,有必要去打聽打聽長孫祁身邊這些人的來頭了……
——
夜有些深。四下一片安靜,人間彷彿早已入眠。
封裂的門前,透出點點燈光。少女輕釦門扉:“封少俠,我可以進來麼?”
沒過一會兒,封裂打開門,可卻沒有讓出身子。似乎是覺得太晚,兩人同處一室不太好。
寂久夜笑了一笑:“我有些事找封少俠,不如我們去庭院?”
封裂微微點頭。
客棧的庭院,一彎玄月掛在天空。封裂站定,等着她開口。
寂久夜道:“我想問一問,你這次來……可是有任務在身?”
封裂暗暗蹙起眉。
她停了一會兒,看着他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暗夜門的任務。”
聽得她言,封裂本能地驟然出手。下一秒,他腰間的劍已然架在她的脖子上。知道他是暗夜門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暗夜門手令的模樣從未外泄,就算她曾拾到那塊令牌也不會猜得到他的身份。可這看上去明明柔柔弱弱的少女,爲什麼再次見面時會給他十分危險的感覺?!
劍鋒之下,寂久夜輕輕挑眉:“我找你,不是想和你動手。”
她語氣太過冷靜,就彷彿那把劍對她毫無威脅。封裂沉聲問道:“你是誰?”
寂久夜微微垂眸:“和你來自同一個組織。”
“手令。”
寂久夜一怔。手令?當時她出離世谷時暗夜沒有給她門人之間的識別手令。她身上的……只有後來他給她代爲門主的那塊。
她微微蹙起眉:“你一定要看手令才肯相信我的身份?”
封裂沒有說話。
寂久夜咬了咬脣,從懷中拿出那塊令牌。
目光與令牌相接,那並不刺眼的銀色陷入眼簾。門主?!封裂盯着她,目光裡難得寫進驚詫。
寂久夜微微一笑:“暫代而已。”
這少女身上謎題太多……封裂緩緩收回劍沒多問:“得罪了。我沒有任務在身。”
這樣麼……封裂不是這次任務人員之一。那麼關於那個坑爹的任務,她還是得自己想辦法。寂久夜有些無奈:“多謝告知。關於我的身份,還望不要外傳。”
“那是自然。”
寂久夜對他點點頭:“早些休息。”
她轉身回去。封裂微蹙着眉站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庭院恢復了寂靜。待到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從角落的老槐樹下,走出一位簡衫公子。在他的那個地方,未必聽得清對話,可卻正好看得見所有動作。正好看得見,少女在劍鋒之下的從容。月光灑落在肩,長孫祁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幾分清冷。
如果不是因爲“噬心”無法入睡,如果不是來到這個庭院而是去了任意一個地方,那該多好……
長孫祁閉了閉眼睛,然後微微擡頭看棋佈的星辰。漸涼的夜風裡,他的簡衫是寂寞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