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白茗兒把燈關了。
“白茗兒。”韓琦的語氣突然變得鄭重:“我對你實話實說吧。但有一點你千萬注意。一定不能情緒激動。否則只會害人害己。你明白嗎。”
藉着窗外透進來的路燈燈光。他瞧見她的腦袋動了幾下。
韓琦深吸一口氣。開始說了:“首先。我得告訴你。蕭晨和我想了很多辦法。但李維森把醫院防守得固若金湯。我們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怕打草驚蛇。本來蕭晨是想親自來跟你說。但你也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不用這麼多鋪墊。直接說。”白茗兒着急的催促。
“不知瓜瓜用什麼辦法往遊戲裡發了一條求救信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們破解了信息暗語。他和豆豆很有可能就被關在醫院的地下室。”話說間。他一直密切關注着她的情緒。但除了乍聽時的驚愣。她並沒有什麼激動的情緒。
“白小姐。你在聽嗎。”他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我在聽。”卻聽她回答。語氣卻是那麼的不屑:“你大半夜過來。就是要我聽你編故事嗎。”
嗯。她的反應怎麼不太對啊。
她應該着急的想要去地下室看個究竟纔對吧。
“白小姐。”他以爲是自己沒說清楚。特意重複一次:“我說的是瓜瓜和豆豆。你的兒子很有可能被關在這個醫院的地下室裡。有人把他們給關了起來。”
“你有證據嗎。還是你親眼看到。”白茗兒毫不客氣的質問。
韓琦被她問住了。好片刻纔回答:“瓜瓜用自己的遊戲id發出的暗語。還不能算作證據。”
白茗兒“哼”笑。“你也說是遊戲了。那種東西被植入病毒不是很容易的事。借用了瓜瓜的id就是瓜瓜發出來的。韓琦。你該不會這麼幼稚吧。”
幼稚。
她竟然說他幼稚。
韓琦表示非常生氣。“我是受蕭晨之託才過來的。現在信息已經帶到。你自己看着辦吧。”
“好走不送。”說完。她又立即補充了一句:“另外。請你轉告蕭晨。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能把孩子生下來。就能把孩子好好的養大。他管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韓琦跟她沒得聊了。轉身便窗前走去。
白茗兒只覺視線黑了一下。緊接着一個人影從窗前閃過。韓琦便沒了蹤影。
她立即下牀。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前。只見窗外不遠處就是圍牆。圍牆外的馬路上。一輛剛起步的車子正往前駛去。
她鬆了一口氣。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病房走來。
她靈機一動。又走回牀頭把燈打開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病房門被粗魯的推開。走進來一個李維森的手下。目光警覺且焦急的朝病牀位置看來。
她裝作被嚇了一跳。怒聲問:“什麼事。”
手下眸中的緊張稍減。仔細將病房打量幾圈後。才問道:“剛纔有人來過這裡。”
“有人。”她驚訝的四下看看。接着緊張的搖搖頭:“我剛睡醒起來。想要去洗手間。真的有人來過這裡嗎。”
手下沒有回答。轉身退出去了。
看來剛纔他們發現了異常。只是沒有抓到證據。但這以後。李維森一定會加派人手。
她擔憂的蹙眉。那樣的話。她的行動就更不便了。
第二天。她的擔心就變成現實。
媽媽來看她時還不說。直到她想借用電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媽媽才吞吞吐吐的說電話被外面的人暫時收走了。
“他們竟然收了你的電話。”白茗兒既驚又怒。“他們憑什麼。”說着。她便要下牀。
鳳蘭知道她想把電話要回來。趕緊攔住她:“茗兒。算了。我回去的時候他們會把電話還給我的。你現在身體虛弱。不要跟他們起爭執。”起了爭執。受傷的只會是她。
“不行。”白茗兒咽不下這口氣。她非得把電話要回來不可。
鳳蘭攔不住。只能緊跟她往門口走。
白茗兒將病房門一拉。立即圍上來五六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冷峻的氣場似波浪涌來。叫人情不自禁的卻步--這指的是鳳蘭。
白茗兒絲毫不懼。反而擡臉迎上。怒目相對:“你們有什麼權利拿走我媽媽的電話。趕緊還來。”
“對不起。白小姐。這是李先生的吩咐。”其中一人冷酷的回答。
“那就叫李先生來見我。”
話音落下。李維森的聲音便響起:“茗兒。才一天不見。你已經這麼想我了嗎。”
圍在她面前的男人自動散開。李維森冷笑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白茗兒故意提出要見他。其實是想借着這個機會去樓下一趟。
失望之餘。劇烈的恨意頓時涌上她的心頭。
她恨不得揮拳將這張臉打得煙消雲散。但目前敵強我弱。只能智取不能強攻。否則非但救不了孩子。還會連累蕭晨和韓琦。
“李維森。你來得正好。”轉念一想。或許還可以爭取一下下樓的機會。於是。她繼續怒聲質問:“你爲什麼讓人收走我媽媽的電話。難道我媽媽來看我。連打電話的自由都沒有嗎。”
李維森沒有答話。而是衝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一個手下立即上前。將電話雙手奉至鳳蘭面前。
李維森這麼爽快。鳳蘭倒有些猶豫了。只怕拿了這電話。李維森又在私底下爲難茗兒。
見狀。白茗兒一把抓過電話。塞入了媽媽手裡。
“李維森。”她繼續道:“你爲什麼派這麼多人守着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怕我跑了。”
“當然不是。”李維森聳聳肩。“我不過是讓他們來保護你。免得你被一些‘無聊’的人打擾。”
他把“無聊”兩個字咬得極重。誰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白茗兒也冷笑:“既然這樣。我去花園裡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是沒問題的嘍。”
見李維森不答應的皺眉。她緊接着又道:“如果你怕你的這麼多手下還看不住我一個人的話。就當我沒說好了。”
李維森的臉上。終於出現猶豫的裂縫。他退後兩步。招呼一個手下上前耳語了幾句。纔對她道:“散步對你的身體恢復有好處。不過時間長了怕你着涼。我讓手下幫你看着時間。到時候他會提醒你回病房的。”
說得好聽。不就是獄警會命令犯人按時回房麼。
“媽。你陪我去散步吧。”她挽起鳳蘭的胳膊。朝前走去。
花園裡散步的病人很多。李維森的人雖然對她嚴密監視。但也不能靠得太近。
白茗兒總算找到機會跟媽媽說話。“媽。我跟你說件事。但你一定要保持笑容。千萬不可以表露什麼激動的情緒。”
鳳蘭一愣。“茗兒......”
“媽。笑。”
鳳蘭趕緊咧開嘴。
白茗兒嘆了一口氣。這是笑嗎。這是要給牙科醫生看牙齒。
想要將她發展成“鬥李聯盟”的想法只能暫時擱淺。第一時間更新“媽。等會兒我去趟洗手間。你就在門口等着。”先給她一點簡單的任務好了。“沒見到我之前。你一定不可以離開。”
這個沒問題。但是。“茗兒。你說要跟我說一件事。是什麼。”
“嗯。等我從洗手間回來再說。”
位於花園一角是公共洗手間。出入的人很多。當李維森的手下意識到她是要往這人多的地方擠時。立即着急的上前想要阻止。
無奈白茗兒的動作更快。身影瞬間就消失在衛生間的入口。留下鳳蘭站在不遠處等待。
見狀。那些手下停住了腳步。
既然鳳蘭在門口等着。應該沒什麼問題。再說了。他們若跑入女士洗手間找人。只會引起更大的混亂。反而給白茗兒製造逃跑的機會。
果然。雖然去了十分鐘左右。但她終究是出來了。
兩人繼續繞着花園的小路散步。找到一張空閒的長椅。鳳蘭便拉着她坐了下來。
“茗兒。你剛纔去哪兒了。”鳳蘭小聲問。語氣十分緊張。
但臉上卻帶着微微的笑意。像是在說什麼家常話。
“媽。你可以呀。進步神速。”白茗兒也笑。
“別跟媽貧嘴。快跟媽說怎麼回事。你爲什麼帶着別人的帽子悄悄離開洗手間。”明明說着非常緊張的事。卻要保持愉快的笑容。你知道這有多累嗎。鳳蘭覺得自己撐不了多久。
喲。媽媽不但領悟能力強。眼力也夠不錯的。
“媽。你是不是有火眼金睛啊。李維森那些手下個個訓練有素都沒看出來。你比他們厲害。”
“去。”鳳蘭笑着瞪她一眼。“有說自己媽媽是猴子的嗎。那你自己是啥。猴崽子。”
這孩子咋這麼缺心眼呢。
“哈哈。”白茗兒忍不住笑出聲。這次是真心的。從來不知道媽媽也這麼會聊天啊。
她有多久沒像這樣會心的大笑。但笑過之後。心裡更加沉重。
“我剛纔去醫院的地下室轉了一圈。”她回答媽媽:“但來不及發現什麼。怕去的時間太久引起懷疑。所以匆匆趕回來了。”
“爲什麼去地下室。”
“昨天晚上。韓琦偷偷來找過我。說他們得到消息。瓜瓜和豆豆被人關在醫院的地下室。”說完。她緊接着補充:“媽。笑。”
鳳蘭覺得自己都快面癱了。她只好趕緊低下頭。裝作找東西的樣子。一邊道:“一定是李維森乾的。茗兒。咱們得趕緊把他們救出來。李維森指不定怎麼折磨他們啊。”
白茗兒何嘗不急。但是。“媽。這件事只能暗中進行。不能讓李維森發現。否則他惱羞成怒。結果只會更糟。”
鳳蘭明白了。女兒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孩子弄走。
“現在咱們怎麼辦。要不我回去找你爸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