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齊貴太妃說的德妃是何人?”白燁眼睛微眯,齊貴太妃嘆息了一身,唸了一聲:我佛慈悲,悠然道。
“德妃當初算是陳皇妃之後得寵的第二人,雖然沒有陳皇妃的寵冠六宮,卻也能事事令先皇惦記着,可惜了她因爲難產而去了,這真是一個苦命的人吶!”
白燁微微蹙眉,這自己問的是德妃是誰?這齊貴太妃卻是是說,這德妃是先帝的寵妃,白燁還想問話,卻聽到齊貴太妃道。
“這哀家也出來有些時候了,這人老了就是不太愛走動,哀家就先回宮了,不打擾皇后娘娘觀賞精緻了。”
白燁看着齊貴太妃的背影漸漸遠了,瞥了一眼念安抓的那老宮女冷聲道:“回臥鳳殿吧!”
壽康王府此時正要吃午膳了,壽康王鹿都看着一個老嬤嬤的背影,垂下了眼簾,想了片刻之後來到了大堂。齊茜正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撥弄着自己的塗着蘭蔻的指甲,看着正在佈菜的下人,眼角瞥見剛剛進門的鹿都。
“剛剛那人的背影好熟悉,我怎麼感覺像是萬寶殿吳太妃身邊的嬤嬤。”
“眼力勁倒是不錯,這確實是吳太妃身邊的嬤嬤。”
齊茜說話的聲音依舊帶着一絲薄涼,這讓鹿都聽着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好像從祈雲山那個時候她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再到自己母妃入了幽靈居,兩個人身邊又有矛盾這齊茜的不冷不熱的態度薄涼讓鹿都很無力,好像兩人的感情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一般。
“她來做什麼?”鹿都假裝不在意齊茜這說話的模樣。
齊茜沒有說話,只是坐下了,自己夾了一塊菜,挑開了裡面的姜意有所指道:“這薑還是老的辣,新姜嫩就算再辣也不如這老薑。”
鹿都坐下看着齊茜挑出來的姜,呵斥身邊的人道:“這難道不知道王妃不喜歡老薑?我壽康王府難道連嫩姜都買不起了嗎?”
奴僕們聽着鹿都這一句呵斥,都噗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一個個是大氣都不敢出,背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聽着鹿都的話,瞥了一眼地上的僕從,齊茜只覺得自己的在嚼蠟,嘴巴里什麼味道都沒有,筷子一擱聲音放溫柔道:“吃飽了。”
鹿都聽着齊茜這一句溫柔的話,心頭一跳,大半年了她頭一次用這種口吻說話,半年前用這種口吻說話是鹿鳴封了安國親王,自己推掉了接風的家宴。
“茜兒可是身體不舒服?”
齊茜看着鹿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感覺離他越來越遠了,自己剛纔說的話分明就沒有說那姜,他卻是以爲是,以前就算他再怎麼不知道,卻也能將自己的話猜得七七八八,現在卻是變了。
鹿都被齊茜這樣看着,覺得周遭一冷,最後卻聽得齊茜一句:“沒事,只是不覺得餓,你自己先吃吧!”說完不等鹿都說話,齊茜已經站了起來,朝着一旁婢女招了招手,那婢女乖乖的跟着齊茜。
這夏天天黑得晚,這臥鳳殿剛剛掌了燈,白燁看着鹿清風又是打哈欠,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這星星都沒有亮完,這小子就又困了。
“你這樣要不要請個太醫看看?”白燁有些擔憂道。
鹿清風又打了個哈欠:“這幾天晚上我總感覺惹得很,所以睡的不是很好。”
聽鹿清風這樣說了,白燁也不管他了,這最近因爲啓文公主的事情朝堂上的議論可不少,尤其是跟武家人有關的對這件事情極爲看重,這平時白燁都讓他們默默的呆着。這爲了安撫他們白燁可沒有少費心思,這次的案子總權交給了鹿裕華,上次玉良饒案子交給了洛長安,現在白燁算是對他多多少少的有些知道底了。
鹿清風瞥了一眼在批改奏摺的白燁,眼睛繼續看自己的書道:“這案子你就這麼交給了七哥了,不怕他得罪人?”
白燁悠然道:“這不交給他交給誰?他我也得扶持一下。”這鹿塵是啓文公主的親哥哥,鹿溫華爲人處世八面玲瓏,這樣的事情最後大概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看在鹿塵的面子上,這最後還是勸說着以大局爲重。
“其實七哥他挺可憐的!”鹿清風眼睛從書上移開,他定定的看着白燁道。
白燁輕笑了一聲道:“難道你我就不可憐?你我都是在宮中討生活的,想要救人,那麼自己也要有資本。”
聽着白燁的話鹿清風啞然,他只是看書,是啊!他也是在宮中討生活的人,自己的位置雖然自己還坐着,不過盯着的卻是很多,相比他的七哥比他的處境好多了。
良久之後鹿清風道:“我想以後你有什麼事情都要與我說上一說,我到底是你的夫君,他們到底是我的兄弟。”
白燁聽着一愣,看着這個比自己小了半的人,他剛纔說他是自己的夫君,白燁眼睛裡溢了點淚花出來,夫君,那是依靠,而自己哪裡來的依靠啊!
這白燁沒有說話了,輕輕地點了點頭,之後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了,一直到休息,第二天兩人依然無言上了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卿平身。”
鹿清風眼角瞥着白燁的臉色,這估計是自己昨晚的話說得重了些,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她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能依靠的夫君,也是自己也不能給她依靠,不能爲她撐起一片天來。
“這大楚的使者來我北燕多日,本來是兩國聯姻的妙事,如今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可這兩國邦交還是比這事情要大。”
白燁看着這位大臣,這是武家的人,他說的話白燁也知道,是讓這事情儘快瞭解。
“這事情我昨日傍晚交給了裕親王了,這大楚的使者的事情就交給壽康王處理了吧!”眼下大楚那邊可是一個燙手山芋,一個處理不好是要出大事的,不過爲了不讓壽康王搞出幺蛾子來,白燁繼續道。
“這吳太妃就一個女兒,所以此事還望壽康王妥當處理纔是。”
聽着白燁這明顯的暗示,壽康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這跟自己茜兒料想的一模一樣,不過茜兒這行事是越來越縝密了,自己一點也猜不透了。
“衆卿家還有其他事情嗎?”白燁威嚴的問了一句。
這大臣們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話也沒有說,白燁道了一句退朝,鹿清風直接去了九陽宮,也不管這鹿塵是否在,白燁回了臥鳳殿,這到了中午鹿裕華慌慌張張的進了宮,幾乎是直奔臥鳳殿,看樣子是出了大事情。
白燁看着鹿裕華的拿來在摺子,越看越覺得心驚,鹿裕華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念安覺得整個臥鳳殿氣氛都緊張起來了,不知道裕親王給自家娘娘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