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都聽着太醫的話一怔,這是什麼意思?鹿林華連忙道:“保住皇后。”
這鹿林華話音剛剛落下卻崇德太后道:“保小。”
齊貴太妃手中拿着的佛珠,唰的一聲掉落在地,一顆顆珠子滾落在地上,她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崇德太后,最後目光盯着太醫像是盯着一個死人,聲音冷的像寒冰。
“皇后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哀家就要了你的狗命。”
太醫覺得全身上下冷透了,他的目光看向了鹿都,這廉親王跟齊貴太妃要自己保住皇后,這太后是要自己的保住皇后腹中之子,眼下就皇上沒有說話。
“皇上要保大保小?”太醫壯着膽子再問了一遍。
良久鹿都才道:“保住皇后。”說完鹿都目光朝着自己的母后看去,崇德太后一張臉都是不甘心,鹿都在心裡默唸了一句:對不起。
白燁收到了鹿溫華的密信,意外的還發現了這裡面還有洛長安的信件,看完信件白燁便用火摺子把信件燒了,鹿清風見白燁的心情有些沉重便問道。
“到底什麼事情?”最近快到京城了,六哥的信件也頻繁起來了,大概的內容都是佈置人手,怎麼來個裡應外合。
“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要我們進京城就好了,有人願意爲我們打開城門。”
鹿清風聽着白燁的話蹙眉,他道:“這事情穩妥嗎?到時候可別來一個請君入甕纔是。”
“絕對可靠。”這可是洛長安說的,看來齊茜跟鹿都實在是不行啊!而且洛長安纔不會爲了鹿都而來捉拿自己,畢竟他可是想要當一個謙謙君子流芳百世的臣子。
“嗯,如今我們要快馬加鞭到京城也需要八九天,稍微慢點的話那就是十幾天半個月了。”他這個皇后現在是深受百姓的愛戴,所以到了的地方總要停留一下當地慰問百姓,也好給百姓們留一個平易近人的形象。
齊茜坐在臥鳳殿的書案前,撫摸這以前白燁也是坐在這裡吧,她在這裡批改奏摺,處理國家大事,馬嬤嬤站在一旁膽戰心驚。這皇后娘娘自從上次在九陽宮前失去了小皇子,身體就一直不好,而且皇上多次來看望她也拒之不見,不過這皇上也真是薄情,新歡是一個又一個。
“嬤嬤最近齊家的人怎麼樣了?”齊茜似有意無意的問道。
馬嬤嬤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這二公子一直對皇上施壓,皇上都罷了他的官了。”
齊茜聽着馬嬤嬤的話,撫摸着書案的手指一頓,眼睛裡面終於起了霧氣,她聲音帶着濃濃的悲傷問道:“嬤嬤可覺得茜兒特別的蠢?”
“嬤嬤我是看着小姐長大的,老國公把您交給了老奴,這老國公在的時候誇獎您是女中諸葛,眼下說是男人薄情寡義。”
齊茜:“嗯,你傳密信到齊國公府,讓他們都不要管我了,齊家五代清名不能因爲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而毀於一旦。”
“遵。”
白燁一行人是急趕慢趕的離這北燕的京城終於只剩下一條的路程,因爲天色已經晚,白燁便安排的大部隊原地安營紮寨。
這吃完飯,白燁跟鹿清風背靠着背在看書,念安跟自己的母親張嬤嬤在一旁做針線,突然白燁翻書的手一頓,鹿清風轉過身子與白燁對視一眼,在對方眼睛裡面看到了兩個人共同的想法,角落裡面小一手不自主的按住了自己手中的劍。
白燁像是隨意放下了書,鹿清風故意打了一個哈欠,白燁手悄悄地摸上了自己腰間的軟件,鹿清風手輕輕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青鋼劍,自從京城慌忙逃出白燁送他的那柄青鋼劍時時刻刻都放在他能第一時間拿到的地方。
念安縫製的手一頓,因爲她聽到小一的劍微弱的出鞘聲音,張嬤嬤看了一眼白燁跟鹿清風見他們兩個人都是警戒的狀態。
嗖嗖嗖幾聲,幾道黑色身影竄了進來,幾個人朝着白燁跟鹿清風衝了過來。白燁手中軟劍先出手,鹿清風的後背緊緊的貼在白燁的後背,手中的青鋼劍揮得極其瀟灑,一把青鋼劍大開大合,看着破綻百出,可是鹿清風卻能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化險爲夷,而白燁劍十分的刁鑽,放人防不勝防。
念安躲過了黑衣人刺來的一劍,張嬤嬤是嚇得魂不守舍,之前因爲安國王妃沒了孩子,她一直都照顧着安國王妃,這回京城的時候她纔來白燁這邊,一路上都是順風順路的,怎麼快到京城還出了刺客呢?
張嬤嬤還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感覺自己被一個拽住了,噗的一聲,一劍刺進了她的腹部,念安看着自己的母親,看着自己抓住母親的手,她真是不是故意拉着母親給自己當擋刀牌的。
“母親…”念安淒厲的叫了一聲,白燁聽着念安這淒厲的叫聲,不由得轉身瞥了一眼念安,而對方卻利用了她這一瞬間,鹿清風眼疾手快的青鋼劍爲白燁擋過致命的一擊,他的手臂卻被別人刺了一劍,頓時鮮血如柱。
白燁手中的軟劍如一條蛇一般,劍身穿透了那個刺中鹿清風手臂的人,兩人對視一眼,手中的軟劍和青鋼劍是更加的凌厲了,這個時候鹿鳴,他們也趕過來了,不一會兒就清理了這些黑衣人。
“母親!”念安抱着自己的母親張嬤嬤,一雙眼睛紅彤彤的,眼淚是不斷的從眼睛流出,張嬤嬤身上的血跡染紅了念安的衣服,白燁見狀過來安慰念安,這張嬤嬤好歹是自己母親的心腹,如今卻是因爲自己而死了。
“念安,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小姐…”念安聽着白燁這一句哭得更是淒厲了,她也不顧什麼主僕貴賤,一把抱住了白燁,嚎啕大哭了起來。
小一默不作聲的從懷裡拿出金瘡藥給鹿清風包紮傷口,鹿清風看着白燁跟念安,目光最後落在了張嬤嬤身上,這讓他想起了祿嬤嬤,那個時候在臥鳳殿祿嬤嬤拼死相護,歷歷在目,如今張嬤嬤也因爲他們死了,鹿清風心頭上涌上一抹悲慼。
安國親王聲音響起:“這怕是齊茜他們派來的人吧?”
白燁放開了念安,嘆了一口氣:“我更感覺是陳太妃,齊茜的要是想派刺殺我們,早該動手了。”白燁從內心裡面看不起陳太妃,哪怕她現在是貴爲崇德太后,這沒有齊茜她能有今天?白燁更不敢恭維鹿都,洛長安雖然可恨,卻也沒有鹿都這麼讓人噁心,現在齊茜在後宮幾乎等於呆了冷宮,這樣的男人真是令人不羞恥。
第二天,天一亮,這大部隊就急速朝着京城進發,黃昏的時候終於趕到了京城,可是這城門將士涌動,在白燁的一聲令下,兩方人馬廝殺了起來。
齊茜穿一身鳳袍,馬嬤嬤爲她戴上華麗的鳳冠,這還是她自從冊封皇后之後第一次穿的皇后的整套服飾,齊茜手撫上了自己的臉盤,銅鏡裡面的自己明豔動人的,像是一朵紅玫瑰。
“林華呢?”齊茜問馬嬤嬤道。
馬嬤嬤眼睛一紅,聲音裡面帶着哭音道:“廉清王在抵禦安順帝的大軍,皇后娘娘我們出宮吧!奴婢求您了!”說完馬嬤嬤跪倒在地。
齊茜並沒有理會馬嬤嬤,她來到九陽宮,裡面傳來鹿都憤怒的吼叫,齊茜推門而入,看着跪在地上洛長安一干人等道。
“都出去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跟皇上要說。”
洛長安低着頭出去了,鹿都欣喜上前握住齊茜的手道:“茜兒你是不是有辦法?”
齊茜卻是一把緊緊的抱着鹿都,眼睛飛快的閃過一抹什麼,說話帶着祈求道:“我要是幫你度過這次難關,你能不能遣散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