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風剛想替鹿裕華說什麼,而白燁像是知道他,眼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鹿清風只是覺得這一眼猶如萬年寒冰一般,冷透了。
白燁鬆開抓住鹿清風的手,走到鹿裕華身前看着他卑微的匍匐在地,聲音冷然,語言刻薄道。
“你的母親在先帝在位時不過一個宮女,後被先帝臨幸生下你也就封了個美人,太皇太后憐憫,封了你個裕親王,先帝駕崩你母親封了張太妃,出身如此卑微的你,教皇上劍術這般地毆打究竟是什麼意思?”
白燁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裕親王是不是嫉妒鹿清風八歲爲皇爲帝!
“皇后!”鹿清風也沒有想到白燁會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鹿裕華跪在地上,他一雙眼睛帶着些許淚花,死死的盯着地面,他咬着牙,身子都有些的發抖,這不是因爲恐懼,而是憤怒。
這些年來,雖然他貴爲親王卻無時無刻都覺得是嘲諷,而這一切只是因爲他的母妃是一個宮女,手不知不覺的握成了拳頭狀,手上青筋爆起,鹿裕華咬着牙,把這一口氣嚥了下去。
“這都是朕自願的不怪七哥。”鹿清風不稱呼鹿裕華爲裕親王而是稱呼七哥,白燁被鹿清風這一句差點沒把鼻子都氣歪了,這小子是不是都被這個鹿裕華給打傻了?
白燁是被鹿清風氣得最後也只好冷笑道:“聽說裕親王劍術了得,本宮倒想是與裕親王切磋切磋。”
“七哥你快起來,這深秋的,地上涼。”鹿清風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裕親王。
鹿裕華被鹿清風扶了起來,他看着白燁微微低頭,聲音謙卑道:“臣不敢,聽說皇后娘娘乃是天山君子門老子的得意門生,這劍術自然是了得的。”
“這裕親王就錯了,雖然我也勉強算得上老師的得意門生,不過我這劍術向來是不及格的!”說完白燁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披帛,伸手把這絲綢披帛摘了下來道。
“還望裕親王賜教。”
說完也不等鹿裕華回答,手中的披帛如一把劍一般朝着鹿裕華刺去,鹿清風見狀連忙閃到一邊,本來他還想勸架,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好像從來都有沒有見過他的皇后舞槍弄劍的也就算了,乾脆找了地方坐下,看他們兩個人過招,這七哥和他的皇后比起到底是誰強誰弱啊?
白燁雖然手持着柔軟的披帛,不過這披帛在她手中卻一把劍一般硬,更是如一條泥鰍一般滑溜,鹿裕華艱難的躲過了白燁刁鑽的一擊,手中的木劍已經有了些許裂痕。
鹿清風是看着兩個人你一劍過來,我一披帛過去的,眼睛發光,尤其是白燁手中的披帛,他從來沒有想過布條子也能當做武器,先前他與鹿裕華練劍,總是自己被鹿裕華壓制着,這現在可反了過來,是這鹿裕華被他的皇后吃的死死的。
白燁手中的披帛凌厲的朝着鹿裕華的腿部掃去,鹿裕華連忙手中木劍去砍,而這一劍砍下去卻落了空,只見白燁手中的披帛輕輕的一鬆,再用力的拉另一端,這披帛便朝着鹿裕華的面部直接襲來,帶着凌冽的勁風,鹿裕華見避無可避,手中的短劍直接朝着白燁的手砍去。
鹿清風在一旁看得也是緊張兮兮的,他面色凝重的看着這倆人,這兩人當中誰受傷了他都心疼。
而白燁卻控制着手中的披帛咻~的一聲,捲住了鹿裕華的脖子,而鹿裕華的木劍也被白燁披帛的另一端拍打在地。
白燁輕輕一笑,手中的披帛狠厲的一拽,鹿裕華只感覺自己呼吸困難,他伸手扣住白燁的披帛,此時他的臉也因爲得不到氧氣而憋得通紅,鹿清風見狀連忙走上前來焦急道。
“皇后快放手!這樣下去七哥會沒命的!”
此時的鹿裕華已經因爲缺氧而大腦感到暈眩了,他看着白燁,眼睛裡流露出些許悲涼,就這樣死了也好,下輩子自己再也不投身皇家了,只願意當一位普通老百姓的兒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侍奉爹孃,照顧妻兒。
“你快放手!”鹿清風急,很着急,因爲鹿裕華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白燁咬了咬牙,看着鹿裕華那副快要死的模樣,她才把手中的披帛一鬆,鹿裕華狼狽地跌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大口大口的呼吸這新鮮空氣,能呼吸真好!
鹿清風連忙去扶鹿裕華,他看着白燁眼睛裡有些憤怒:“不是切磋麼?你怎麼就下這麼狠的手?”
白燁並不回答鹿清風的話,而是對鹿裕華冷聲道:“原來裕親王的劍術不過如此,不過本宮很忙,這皇上的劍術還是得拜託裕親王了。”
“臣緊遵皇后娘娘懿旨。”鹿裕華眼底深處是對白燁的恐懼,這個皇后就在剛纔差點殺了自己。
鹿清風還想說什麼卻看到孝成太皇太后宮裡的程嬤嬤來了,白燁見狀也不搭理他們兩人了,程嬤嬤先是朝着白燁行了一禮,然後畢恭畢敬道。
“太皇太后召見皇后娘娘。”
“我知道了。”回答完白燁瞥了一眼鹿清風跟裕親王,然後跟着程嬤嬤到了佛瑞宮,這剛剛到佛瑞宮就看到三個貌似太妃模樣的人,帶這一行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正從佛瑞宮出來。
見白燁有些疑惑程嬤嬤解釋道:“那是餘太妃和武太妃,張太妃三位太妃娘娘,平日裡她們身體也不是很好,也很少在宮裡走動,尤其是前一段時間餘太妃跟武太妃病了,張太妃照顧她們兩個,而且太皇太后也不太喜歡和這些太妃娘娘們走動,不過在這麼多太妃娘娘裡面,太皇太后還算是待見這三位太妃娘娘了。”
“謝謝嬤嬤提點。”白燁很是謙虛,這畢竟是太皇太后身邊的老人了,這說話什麼的都代表着她老人家。
這餘太妃是商家之女,其子就是那個愛做生意的賢親王鹿溫華,這讓白燁有些懷疑這做生意是不是也是天生的,這北燕的商業鹿溫華佔的可不小啊。
武太妃呢是沒落的將門之後,在鹿勳爺爺的時期,武家曾經也是這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大貴族,而後來趙家慢慢的崛起,武家也就沒落了。
武太妃的兒子忠義王江湖人稱:玉面郎的鹿塵,這聽說這鹿塵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劍術無一都是精中之精,好在他浪跡江湖,在這京城之中很少看得見他,這也讓白燁少了一個強力的對手。
而張太妃的兒子就是裕親王鹿裕華了,對這個鹿裕華白燁是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在她看到鹿勳那小子一身青紫的傷痕的時候,雖然她白燁在心裡不承認鹿勳這個丈夫,不過既然這名義上是夫妻,那麼自己就有權力保護他,愛護他。
白燁對鹿勳的不過是姐弟,她有哥哥,有妹妹,好像就是沒有弟弟。上天對他很殘忍,對自己也很殘忍,兩人年紀相差這麼大,能走到一起算是一種緣分吧。
餘武張三位太妃見到白燁,都是紛紛行禮,白燁連忙上前托住武太妃道。
“三位太妃娘娘行如此大禮,燁兒還真是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