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樹下坐了一柱香的時辰,世界總算清靜了。
墨小碗一扭頭,隔着樹隙看過去,果然屋檐下已經沒有一男一女的身影。
總算消停了,得馬上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她剛站起身來,就感覺陽光被擋住了,一個陰影籠罩過來,遂不及防,頭磕上一堵銅牆鐵壁上。
擋住去路的人,正是軒轅尚。
墨小碗揉着撞痛的額頭,笑得比天上的太陽還燦爛。
“二皇侄,好巧啊!”
“小皇嬸!”
軒轅尚邪魅的勾脣一笑,語氣中頗有些輕佻:“看夠了?”
“是啊,剛剛在後院佛堂上香,走累了,剛坐下在菩提樹下歇個腳。”
她現在懷着身孕,小朗和靈兒不知道躺哪裡看風景去了,她纔不要跟軒轅尚這種狐狸妖男鬥。
墨小碗裝傻充愣:“這看夠了後院風景,要回前院歇着了,歐陽雪也懷着身孕,二皇侄應該懂得,懷着身孕的女人不能太過勞累。”
軒轅尚欺身湊近,在墨小碗耳邊輕呵了一口熱氣。
“小皇嬸,風景好看嗎?”
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墨小碗先是緊張了一下,手心甚至捏了一根袖籠裡的雪花針,軒轅尚敢輕舉妄動,她就敢對他下毒手。
可是,她想像的一幕並沒有出現,軒轅尚只是在她耳邊輕呵一口氣,然後和她拉開一步的距離,狹長的眼眸似笑非笑微眯着打量她。
“小皇嬸懷着身孕,愈發圓潤嬌美了,肌膚吹彈可破,皇叔一定是將小皇嬸疼入骨子裡。”
特麼,這話怎麼聽着好怪?
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
但想着自己是個孕婦,不管是歐陽雪,還是南宮靈,都是極爲出挑的美人。
調戲懷着身孕的小皇嬸,軒轅尚的口味應該不至於這麼重吧?
被他這樣居高臨下微眯着的感覺很不好,墨小碗挺了挺背脊,輕輕抿嘴一笑。
“沒錯,你皇叔比以前更寵愛本妃。”
“看來,皇叔只有對小皇嬸不會變,卻是日漸疏遠本皇子,從他出了天牢後,每次見到本皇子,都故意避開。”
軒轅尚那微眯的狐狸眸子綻開了些,意有所指道:“本皇子安插在宮裡的人瞧見,皇叔出了天牢後更孝順了,這幾天數次上長春宮請安。小皇嬸,皇叔這是要修復和太后的母子關係嗎?還是皇侄想得有點多……”
墨小碗心裡一沉。
她不是錯覺,不是錯覺,第一感覺果然是對的。
他是她的夫君,她不願意去懷疑他,但是二皇子也沒必要挑拔她和軒轅辰的感情啊!
墨小碗心顫微微的有些抖,可從軒轅辰入天牢以來,想着自己是快做母妃的人,以後是小包子的天,要爲小包子遮風擋雨,所以習慣了不將心事放在臉上。
對着軒轅尚,她淡淡的勾脣淺笑,一臉的波瀾不驚。
“二皇侄,你皇叔一向行事自有深意。”
“近來父皇極爲寵愛大哥,本皇子和太子三弟突然失寵了。”
軒轅尚先是一愣,繼而眸眼裡笑意幽深:“小皇嬸說得沒錯,是本皇子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