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賞荷宴還有三天,堤壩旁已經鋪了一圈漢白玉石,從島上連接御花園的長廊木橋也已經修膳完工。
天氣越來越熱,冷洛一襲宮裝白裙,站在木橋長廊上。
長廊兩邊,接天蓮葉無窮碧,清風徐來,含苞欲放的荷花,在風中搖曳生姿。
偶有幾枝碧荷提前綻放了,冷洛一閉上眼睛,就能聞到那種清新的氣息迎面撲來。
“冷管事,真巧啊!”
“二皇子!”
冷洛一扭頭,一臉驚喜,差點一下撲進他懷裡。
但是一眼瞟見不遠處,還有三三兩兩的宮人在木橋長廊上捶捶打打,冷洛止了步子,只能深情的看着他,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軒轅尚倚在欄上和她一起賞荷,卻是壓低聲音。
“洛兒,想你!”
“你,你……”
還有宮人在不遠處來回走動,冷洛臉紅得如初綻的粉蓮,羞怯的嗔他一眼。
“二皇子壞,洛兒也想。”
“好洛兒,什麼時候你我才能在一起,再也不用忍受相思之苦。”
冷洛想到賞荷宴將近,眸光中盛着湖面的鱗鱗波光。
“賞荷宴那麼精彩,二皇子,快了。”
“本皇子等着和洛兒相守相依。”
軒轅尚的眸眼裡全是深情,直直的看着冷洛。
那些檢察木橋長廊的宮人眼看着近了,再這樣凝望下去,難免不會生出波折來。
見有個太監模樣的人走近,冷洛朝軒轅尚福了福。
“二皇子,奴婢先告辭了。”
以軒轅尚的內力,自然也感受到身後不遠處有人。
“這次瑤池島的修膳很好,本皇子回御書房後,會稟告父皇。”
冷洛和軒轅尚作別後,轉過長廊叉道,準備坐船回長春宮去,這時候鈄刺裡衝出一個嗷嗷亂叫的人,將冷洛拖拽到木橋下。
冷洛想叫喊掙扎,那人用手捂緊她的嘴,一臉陰冷瞪着她,嗷嗷叫着指着自己,既然是他沒有惡意,要是不叫,他會鬆手。
冷洛驚恐點了下頭,驚道:“桂公公?”
桂公公急得嗷嗷叫,折了一片荷莖,沾了水在青石橋上寫了幾個字。
“幫我獲寵!”
冷洛愣了一下,嘲笑道:“桂公公是在癡人說夢吧?憑着你如今這般落魄,還有什麼資格要挾本管事?”
月雪的死,她還沒有跟這個臭閹狗算賬。
她沒有一下弄死他,是想看着他活得比狗還慘。
都成啞巴了,還想要挾到她頭上?
桂公公嗷嗷叫了兩聲,不怒反笑,手上的荷莖繼續在青石板上比劃着。
冷洛看到那兩個歪歪扭扭的字,如被雷擊。
因爲桂公公寫的那兩個字是洛兒。
洛兒?
只有二皇子才叫他一聲洛兒。
冷洛人有點懵,難道他和二皇子深情凝望時,這個閹狗一直躲在橋下的荷叢中?
見冷洛眼裡透着陰冷的光,桂公公再次在青石板上寫了幾個字。
“兩清,井水不犯河水。”
“在太后眼裡,你如今就是一條狗。你以爲無憑無證,太后會相信你嗎?”
冷洛眸眼裡的狠色一閃而逝:“正是因爲你胡言亂語,太后才拔掉你的舌頭,你再胡言亂語,怕是連小命都要丟了。桂公公,你真以爲,太后非你不可嗎?刑房裡有的是乾淨的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