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得對,就算他是三公子,那也是南宮家的私生子。
她成了他的人,這件事情一捅出去,算是攀上高枝,再也不用做下人。
玉煙一邊磨磨蹭蹭收着碗,一邊細細偷瞧南宮烈。
可是燈火下,他臉色平靜如水,並沒有小姐說的紅潮。
眼看着他有了逐客之意,玉煙到底是女孩兒家,再厚着臉皮留下來已是不能,想着先將碗放回去,等藥效發作,再倒回來不遲。
玉煙走後,南宮烈看着她掩上門,一陣冷笑。
這種雕蟲小伎,也配用在他身上,去了一趟淨房,將下在粥裡那毒逼出來,南宮烈無聲無息縱上屋頂,果然看到青竹苑外,守了幾個家丁小廝。
大概是等他和玉煙滾在一起,那些人就要進來捉姦了。
如此,他和婢女私通一事捅出去,銀環再也不會對他另眼相看……
南宮錦那個蠢女人,打得一幅好算盤。
從來只有他算計別人,還沒有人可以算計到他頭上,特別是被女人算計之事,絕不會在他手上發生。
當然,如果是甘泉殿那個丫頭,他或許會心甘情願。
想着今晚還有大事要做,不如藉着南宮錦下藥這個機會,先避開一步。
所以,南宮烈無聲無息縱出南宮府,飛檐走壁,往宮裡的方向潛去。
途經御花園時,南宮烈本來想直奔目的地冰牢。
明知道繞道甘泉殿會很危險,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雙腳,一個閃縱,像幽靈一樣落在甘泉殿屋檐的瓦礫上。
甘泉殿書房的方向亮着一盞燈,大概是太子軒轅辰這麼晚還在批閱奏摺。
他放心的往寢殿方向潛去,揭開屋頂一片瓦。
寢殿的光線很是朦朧,大概是因爲就寢的時辰快到了,牆壁上鉗放着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光線朦朧。
襯得牀榻上在哄着一雙孩子的墨小碗,身上鍍着一層柔和的光澤,美得令人窒息。
“星星睡了,月亮睡了,天上白雲不動了;蟲兒不叫了,鳥兒不飛了,小寶寶呀睡着了……”
她整個人釋放着濃濃的母性慈愛,南宮烈隱在屋檐上,似乎回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那一刻,他眼神裡沒有仇恨,而是被這樣一首簡單的曲調打動,心像被什麼重重撞擊了一下。
屋子裡傳來孩子稚聲稚氣聲音:“不要,太短,換一曲睡覺覺。”
接着,響起了附和的男童聲。
“嗯,嘛嘛再唱一個。”
“小壞蛋,今天宮宴,你們粑粑壓了很多摺子沒批,別等了,乖,嘛嘛再唱一首。”
一雙小萌寶越來越難哄,且入睡前喜歡和軒轅辰玩鬧一會,說是要換一首長的兒歌,她將小傢伙們的心思,也是看得透透的。
這兩娃是想着,換一首曲子唱下去,唱到他們粑粑批完摺子回來陪他們玩睡前遊戲。
墨小碗輕輕揉着天天和糖糖的小腦袋,分別勾了一下他們的小鼻子,繼續唱:“小寶貝快快睡
夢中會有我相隨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寶貝快快睡
你會夢到我幾回
有我在夢最美
夢醒也安慰
花兒隨流水
日頭抱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