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很清涼,她挑了一處水深及腰的地方,任由清涼的河水沖刷着她的身子。
光這樣,還不夠暢快!
乾脆將身子沒入進去,像一條鮮活的魚,在月夜下的河水裡游來游去。
整個人沒入水下,被那種清涼包裹着,腦子越來越清醒。
如果天天沒有落在南宮流風手上,她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逃離南宮流風身邊。
可無奈,南宮流風生性狡猾,分了三條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就算軒轅辰他們發現,南宮流風走了最不可能的大荒這條道,可天天還在南宮流風手上。
墨小碗潛在水下,一時期盼着軒轅辰將南宮流風堵在大荒,一時又不願意他出現,因爲天天還在南宮流風手上,只有去一趟海盜島,才能想辦法救出天天。
心思澎湃了半天,突然發現其實無路可走,只能心甘情願隨南宮流風去海盜島。
或許正因爲如此,南宮流風才放心和銀環歇在山洞裡,放心將她一人扔在馬車上,知道有天天,墨小碗絕對不會逃的。
墨小碗泡在清涼的河水裡緊抿着脣,恨他算得如此精準。
南宮流風的確知道墨小碗不會逃走,但她一個女人,去荒野偏僻的河裡洗澡,還是讓他有些擔心。
不說這大荒很多狼羣出沒,這個季節荒漠的河裡,有不少蛇。
聽到洞外輕微的響聲,他點了銀環的睡穴,潛出石洞悄悄尾隨她。
當然,他也有私心。
那個丫頭一點即燃,像只炸毛的刺蝟,一靠近,渾身長滿了刺扎過來。
這樣的月夜,他能悄悄陪在她身邊很好,特別是看到她的身子沒入河水中,月夜下那個影子玲瓏有致,讓他隱在暗處猛嚥了口口水。
很是遺憾,她泡澡還穿着衫子……
可一眨眼間,她的身子一下沒入水中,消失在他視線裡。
南宮流風本想着,她能大晚上的獨自一人來河裡泡澡,一定是懂水性的。
可半天沒看到她潛出水面,他就想着,會不會是被蛇拖進河道里?
會不會是溺水了?
等了半柱香的時辰,還沒有墨小碗的動靜,南宮流風慌了,一頭扎進河裡,往墨小碗消失的方向游去。
墨小碗聽到動靜,驚了一大跳,從冥想中回過神來。
藉着月色看清楚向自己游過來的影子,脣角在水下勾起一抹冷意,摸中河裡一個石頭,待那影子靠近,狠狠一石頭砸下去。
這一石頭,正中南宮流風的肩膀。
他忍着痛,將墨小碗拎出水面,丟在岸上,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咬牙:“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不好意思啊!南宮流風。”
墨小碗心裡竊笑,面上裝出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我在水下泡着,還以爲,一條大蛇滑進水裡……”
看着南宮流風那張陰沉的臉,墨小碗心裡樂開了花。
左思右想,因爲天天在他手上,她逃是不能逃,但被這樣劫持了,心裡憋屈得很。
所以,用石頭砸他一下,給他添添堵,讓他受點傷,這種感覺爽死了。
啊!
人生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