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兒的這種感覺,在下曾經也感受過。”
出了斛蘭谷,太陽當空照。
墨小碗肚子裡還懷着小包子,很容易餓,所以軒轅辰用弓獵了兩隻半斤多重的大鳥,升了一堆篝火,在陰涼背風的地方,替她烤着。
一邊翻烤着手上的獵物,眸光在她熟悉的臉龐上游移着,試探着說:“在下也曾經失憶過,那種想不起過去的感覺,心裡很空落,會感到很孤獨,不喜歡任何人靠近自己。”
墨小碗聞着噴香的烤鳥,流着口水,頭點得像雞啄米。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她感嘆一句:“原來你也失憶過啊?你有喜歡的人嗎?你會忘了她嗎?”
“會忘了她。”
在墨小碗失望的小眼神中,軒轅辰將手上烤好的鳥遞給她。
“但有一天,我娘子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時,一看她那雙眼睛,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心裡突然沒那麼空了。”
墨小碗撕咬着烤得外酥裡嫩的鳥肉,好奇的問:“那,你很愛你娘子嗎?”
“一直很愛!”
軒轅辰看着她,突然說:“所以人不會因爲失去記憶,就將熟悉的人忘得乾乾淨淨,至少他身上一定有殘餘的味道,是你熟悉的。”
“是這樣?”
墨小碗不顧油膩的手,安撫的摸了摸肚子。
沉默片刻後,好奇的睜大眼睛問:“那後來,你想起你家娘子了嗎?”
“嗯,想起來了。”
不過,他又將她給弄丟了!
墨小碗在香香的啃着鳥肉時,軒轅辰溫和的看着她。
在冰曦國時,終是大意了,沒有保護好她,讓他被南宮流風劫持走了。
觸動她的記憶,他害怕她想起那段被劫持的噩夢。
想讓她無憂無慮的快樂下去,她肚子裡的孩子終會出生,顧陌蕭有了青黛,也沒法扮演好一個父親?
何況,小碗現在,已經起疑了!
摟着他一路回皇宮的路上,軒轅辰陷入沉思中,糾結了。
“大木頭,你怎麼不說話了?”
一開始他摟着她,她還會有些微微尷尬,但是聞到他身上那種清爽的薄荷氣息,卻是有一種奇怪的安心感。
見他面無表情,一時頑皮心性突起,有了逗趣他的心思。
墨小碗輕輕勾起小手指,去觸摸他的胡碴:“可是想你娘子了?”
她的小手摸在胡碴上,那種感覺麻麻癢癢,讓他有一種俯頭咬上那根青蔥玉指的衝動。
但終究,忍住了:“嗯,想的。”
“你倒是癡情。”
墨小碗好奇的問:“那你娘子人呢?”
傻丫頭!
娘子摟在懷裡呢?
但終是他當初太過疏忽,給了南宮流風機會劫持走她和孩子。
若她知道,糖糖其實是他們的孩子,天天卻生死未僕,翻遍了整片海域沒有下落。
她會怨他的吧?
什麼也不知道,似乎比知道真相要好。
軒轅辰脣顫了顫,忍着沒有開口。
“弄丟了?”
墨小碗倚在他懷裡,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眼皮耷拉着直犯困:“大木頭,跟本公主說說你和你娘子的故事吧?”
日暮西鈄,她折騰了一天,倚在他懷裡傳來微微酣聲。
軒轅辰心疼的看着懷裡睡過去的人兒,溫柔的對她低喃一句:“乖,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