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我是今天琴技課的夫子,也算得上是你師父。”
歐陽旭看她嘟嘴生氣的模樣,憋着淺淺的笑意:“剛剛有幾個音彈錯了,借琴一用。”
好吧!
墨小碗本來以爲他只教一節書法課,看來顧魔頭徹底做了甩手掌櫃,這是落得個清閒。
尊師重道,是身爲一個弟子的根本。
墨小碗撇撇嘴,只得將琴遞過去。
“鳳鳴琴?”
歐陽旭淺笑道:“這架琴是千墨從我手上訛詐的,他送給了你,甚好。”
什麼?
這琴是墨千邪從他手上弄來的?
其實得了這架琴,墨小碗開始沒當一回事,因爲張冰倩參選太子妃至關重要。
所以她將這琴贈了她。
墨小碗不知道,張冰倩自然知道鳳鳴琴千金難求。
因爲曲譜上那失傳的曲子,用名貴的鳳鳴琴,才能將音色發揮到極致,所以藉着在太子妃甄選那天撫琴一曲後,還是將琴還回了小院。
所以這琴轉了一圈,又回到墨小碗手上。
現在一聽是歐陽旭用過的,她心裡不爽快,負氣道:“那還你,我不要了。”
“小碗,贈琴之人不是爲師。再說了,這架鳳鳴琴當初是恩師所贈,落到你身上,也是緣份。”
什麼恩師?
他的恩師跟自己有一毛錢關係?
墨小碗聽不明白。
歐陽旭將琴置於膝上,那琴落在自己膝上,跟在他膝上,完全是不一樣的。
她至今也沒有弄明白,這個世界的人爲毛這麼奇怪?
彈琴不會弄個桌子什麼的?
特別是入了書院,瘋顛的顧魔頭非要大家盤膝坐在竹林裡,將琴置於膝上,說這樣能練定力,與琴音的意境相融。
特麼的!
一場課下來,那腿都不是自己的,酸死了。
但時日一久,發現這樣打坐的方式,不但能練平衡力,伸展筋骨後,也是要命的舒適。
特別是對於習武之人,這簡直是打坐了一回。
久而久之,她不但習慣了,也有點喜歡上這樣盤腿坐着。
雖然,歐陽旭將她心裡的邪無帝給抹殺了,但他一撫琴,那行雲流水的動作,氣質裡透出的那份閒適自然,還有挺直的背脊,無不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覺。
一曲終,墨小碗脣顫了顫,憋得很辛苦,纔沒有喊出一句師父來。
歐陽旭:“可明白了?”
墨小碗條件反射的點點頭,可是等他將琴擺回自己膝上,手落在琴絃上,才知道心緒一亂,彈奏出的琴音不但沒了先前的意境,連着曲調也徹底凌亂了。
“小碗,不是這樣。”
像從前那般,他無奈的嘆息一聲,手從她身後環上去,抓住她滑嫩的小手,按壓在琴絃上。
“這樣,這樣,嗯,如此按壓,音色更準,能將鳳鳴琴的音色,發揮到極致。”
“啪啪啪!”
墨小碗剛找到點決竅,被擊掌聲打斷了,琴音復又雜亂無章。
歐陽雪擊着掌,和墨錦羅一起從竹林裡繞出來,看着被歐陽旭環住的墨小碗,冷嘲一聲。
“被八王寵得,真以爲自己是隻鳳凰,有人能看上你,那是燒了八輩子高香,還推三阻四,裝什麼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