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關彘認真的看向她:“我說讓你久將哥哥來王府住,他不是醫術好嗎?”
魚煙驚喜的跳了起來:“東關彘,你太爺兒們了。”
東關彘點了點她的額頭:“少拍我馬屁了,我只同意讓久將來住,那個擎蒼可免談。”
“爲什麼呀,擎蒼還得照顧久將哥哥呢。”
“久將不會跟我搶你,那個擎蒼能一樣嗎?我時常不在王府,我又怎麼會知道那擎蒼會不會天天在你耳邊吹邪風把你拐跑了?”東關彘挑眉:“我雖然不許擎蒼來王府住,但我允許他經常來串門,我的爺們本性也就僅止於讓久將進府。”
魚煙撅嘴:“那就算了吧,擎蒼可能不會答應的。窠”
“他若是真爲你好的話,他會答應的。”擎蒼說着看向鸚鵡:“還有你,天天住在我女人的房間裡,不許引誘她聽到沒?”
魚煙哈哈的笑了起來,東關彘小心眼兒。
她決定了,給這鸚鵡起名字就叫…小情人。
這一夜,魚煙做了無數個夢,夢見有條毒蛇死命的纏着她,還狠狠的咬了她。
關鍵的時候,東關彘幫她吸毒,可是自己卻中毒死了。
她是哭着醒來的,這一覺睡的相當的累。
睜開眼的時候牀邊沒有東關彘的身影,卻站着一個府裡的丫鬟。
她認得。
“素娘,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警惕的四下看了看,不會是要害她吧。
素娘福了福身:“姑娘,是王爺調撥奴婢到這裡來伺候您的。”
“伺候我?”魚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用了,我不需要人伺候,我好手好腳,自己照顧自己就可以了。”
素娘上前幫她穿衣服:“姑娘,這是王爺的命令,您就別爲難奴婢了。”
“可是我…”
“王爺說了,如果姑娘不要我的話,那府裡養我也沒有什麼用了,讓管家將我亂棍打出去就可以了。
姑娘心善,請收下奴婢吧,奴婢保證會對姑娘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事實上現在能來照顧魚煙可是件沒差事,這魚煙可是未來皇后的不二人選,任誰沾上了以後都是享盡榮華富貴的命。
東關彘也是琢磨了好一通後才決定讓素娘過來照顧的。
這個丫頭在府中算是個機靈的,多少能幫總是犯二的魚煙躲過些禍事。
“有沒有這麼嚴重呀?東關彘不會這麼做的。”魚煙不信。
“會的,王爺從未苛責過姑娘,所以姑娘定然不知道吧,當年就因爲一個丫鬟說錯了話,王爺都會對其杖刑二十。若是犯了大的錯誤,王爺就更不會饒恕了。”
素娘幫她穿好衣服後索性跪下了:“奴婢上有生病的父母,下有三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奴婢是家中長女,如果奴婢被趕出了王府,那奴婢一家老老小小就只能被餓死了。請姑娘慈悲,收留奴婢吧。”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起來吧,我收下你便是了。”魚煙將她攙扶起:“那你得保證,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出賣我,不然…不需要王爺動手,我也會殺了你還有你一家人的哦。”
魚煙其實也不想威脅素娘,可眼下她處處被小人算計,不得不小心行事。
素娘笑着點頭:“姑娘放心,素娘可以對天發誓,永遠不會背叛姑娘。”
她理了理衣服:“那你就隨我去趟妍夫人那裡吧。”
“可姑娘還沒有吃飯呢。”素娘指了指飯桌:“奴婢先給你盛上早飯吧。”
“沒事,回來再吃也可以,你若不願去的話,就在房間裡待一會兒也行。”
“奴婢當然要跟姑娘一起去,奴婢還要伺候姑娘呢。”素娘隨着魚煙一起出了門,心下歡喜了不少,總算是沒有被趕走,真是太幸運了。
今日再來妍夫人處,下人對她明顯沒有昨日那樣熱情了。
也是,自己的主子一向與世無爭,如今卻被人懷疑下毒,她們自然不會高興的。
魚煙進了房間,妍夫人還是老樣子,不停的咳嗽。
“魚煙姑娘今日來我這裡又是爲了什麼事呢?咳咳。”妍夫人用手絹擦了擦嘴角。
魚煙對妍夫人鞠了一躬:“妍夫人,昨日我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來找你評理是我不對,今天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就不必了,像是昨日那種情形,換成任何人都會懷疑是我做的,既然有人有心要栽贓陷害,這一場誤會也是難免的,我不怪任何人。”妍夫人看向魚煙:“就像我也可以懷疑昨日是魚煙姑娘故意編了故事來找茬一樣。”
“我沒有。”魚煙瞪眼:“我怎麼會是在編故事呢?我的一個好妹妹已經被毒的不醒人事了,我怎麼會拿她的性命來找這種茬兒?我寧可她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
“魚煙姑娘不必激動,我也就只是想要告訴你,大腦是長在自己頭上的,任誰都可以有想法
,更有權利去懷疑。
我明白你不會是故意編故事,我也只是想要寬慰你,但我似乎用錯了方法,讓你又想多了。”
魚煙呼了口氣,她還真是想多了。
不過東關彘沒有說錯,這個女人的確是很不善言辭,不然也不會連寬慰人都像是在報復她似的。
房間裡一時安靜了下來,魚煙覺得尷尬的很,可又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彩環端着藥碗從她身邊走過對牀上的妍夫人道:“夫人,該喝藥了。”
魚煙只覺鼻子尖兒劃過一絲微微的苦澀味道,她皺眉道:“你這藥想必很苦吧。”
“吃久了,就覺得不苦了。”妍夫人將藥碗拿起,一勺勺的喝了下去。
“聽說你常年吃藥,難道這病就不能除根嗎?這樣會多遭罪呀。”
“我這已經是陳年頑疾了,大夫們也都沒有辦法醫治了,我這後半輩子,也就只能靠着這些藥草續命,多活一天算一天。”
魚煙走上前很厚臉皮的坐到了她身邊:“我有一個哥哥醫術很好,改天讓他給你看看。”
妍夫人抿抿脣點頭:“好,謝謝。”
“厄…不客氣。”
這廝果然不會聊天,這樣她還怎麼接下去呀。
“那…我就先回去了。”魚煙剛坐下去的屁股不得不站了起來。
“魚煙姑娘慢走。”
“哦…”魚煙惺惺的站起身對素娘道:“咱們走吧。”
“是。”
走到門口時,只聽那妍夫人道:“魚煙姑娘…”
“啊?”魚煙回頭。
“那個…你想過兇手會是誰嗎?”楚心妍也覺得這樣讓魚煙走了未免有些失禮,可她是真的不怎麼會聊天。
魚煙對素娘道:“你先出去等我。”說完她回到了妍夫人的牀畔:“這個我也拿不準,但我覺得應該是玉夫人。”
“你與玉夫人結了仇?”
“是她與我結仇纔對,其實我對她沒有什麼惡意。”
妍夫人雙脣緊抿着點了點頭:“也難怪…”
“什麼也難怪?”魚煙觀察妍夫人的樣子,覺得她好像猜到了些什麼。
“我說的話也不過是猜測,魚煙姑娘只消聽聽便好,沒有證據的。”
魚煙點頭。
“我與玉夫人素來不是很親近,話也不多,我跟九爺住進王府的時候,她還沒有嫁過來。
說起來我比她更早進府,但卻從未與她爭過什麼。
想來她也是個聰明人,必然能看出來九爺對我沒有什麼感情。
可你不一樣,你一來就得到了九爺的關注。
或許你不知道,在你還只是王府裡的小丫頭是,九爺就對你格外的關注和關照。”
“有…嗎?”魚煙疑惑的凝眉:“我怎麼覺得九爺只是在不停的懲罰我?”
妍夫人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你覺得讓你不吃飯,砍木頭什麼的算是懲罰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九爺真正生氣起來的樣子可是很嚇人的。
但他對你是真的不同。
我猶記得第一次她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時候,是你不小心拔了他滿園子剛引進的名貴蘭花。
按照我的瞭解,他應該是很生氣的,可那日他卻竟只罰你兩日不能吃飯。
他還跟我說,你是個很不一樣的女人,眼中閃爍着光芒。
當時我就想,能讓九爺看的上眼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呢?
後來沒過兩天又聽說你在府裡後花園的湖裡刷毒瓶子,毒死九爺一池的肥魚。
聽說九爺罰你吃了整整一個月湖裡的死魚,想必你心裡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可不是嗎,這湖裡的魚也太嬌貴了,我哪裡會想到那麼小的一個瓶子就有這麼大的威力呢。
你不知道我後來吃魚都吃噁心了,直到現在我看到魚還直想吐呢。”
“那你一定不知道吧,其實你每天吃的那些所謂池塘裡的死魚全都是爺命人出去買回來的。他那時候已經很在意你了,怎麼會讓你吃死魚呢。”
“真的嗎?”魚煙驚訝,這些她還真的都不知道呢。那時候她天天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也被間接的毒藥給毒死,在心裡差點就把東關彘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遍了。
“恩,不止這些。還記得惜美人兒入府的第二日,她在後花園的涼亭裡給我們敬茶。那日九爺從外面辦事回來本不打算過去湊熱鬧的,是因爲她看到你站在亭外被太陽烤曬的前搖後晃,鬼使神差的就過去。
她派你去取蓮子露來給我們喝,實際上是爲了讓你去陰涼處緩緩。
只不過他大概也沒有算到你居然會不小心將蓮子露打了惜美人兒一身,還…還踩掉了她的裙子。
其實那天大家都只顧着驚慌失措了,你們一定都沒有看到九爺臉上
的淺笑,可我看到了。
那之前我還在想,爲什麼九爺總是在我面前提起你,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爲他已經把你放進了心裡,所以纔會對你的一舉一動格外留心。”
魚煙臉紅了幾分,沒想到她老早就已經被人打上了主意啊。
嘖,這東關彘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我剛剛之所以說難怪,是因爲我對玉夫人來說不算是威脅,但你不一樣,你是王爺心尖兒上的人,你會威脅到她未來的地位。
她之所以會利用我來傷害你,想必也是因爲我是府裡唯一一個可以利用的人了。
當然,我所說的這一切必須是建立在兇手的確是玉夫人的基礎上,如果玉夫人不是兇手,那這些咱們也就只當是懷疑了。”
魚煙點頭:“我明白。”
妍夫人抿脣對她笑了笑:“想來你也是有福之人,在這種情況下竟能逃過一劫,那些要將你置於死地的人一定會氣壞的。”
魚煙呵呵笑了笑:“你跟九爺說的不太一樣喏。”
“是嗎?九爺是如何說我的?”
“他說你性子很淡,難得結交朋友,還說你不會對別人很熱情。可你看你現在對我不是很好嗎?”
妍夫人抿脣淡淡的笑了:“說來也奇怪,我一點也不覺得你像是個外人,反倒還覺得自己對你很熟悉。
或許…是因爲九爺總是在我面前提起你的緣故吧。
你是個好女孩兒,真的值得九爺珍惜。
不過魚煙,九爺面兒上雖然冷,可他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漢,你一定要好好對他,莫要負了他。
當初你消失三個月,九爺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那時候的他是我從未見過的頹廢模樣。
我一直都以爲九爺這樣的人或許不會對誰動心,可他對你卻用了真情。
我待九爺像是親哥哥一般的尊敬,我只求你,有生之年莫要相負。”
魚煙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只要他不負我,我便絕不負他。”
“他不會,他是個一根筋的男人,不然也不會知道現在都沒個正牌的王妃。
像其他幾位王爺,現在除了王妃外,哪個沒有個七八個侍妾呢,只有我們九爺年歲已經不小了,府裡卻還是這樣的冷清。
名義上他是有兩個夫人一個美人兒,可看現在的樣子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我跟他什麼都沒有,我們只是好兄妹,而那個美人兒她也因爲你被趕走了。
至於玉夫人…呵,其實…他娶玉夫人也是被逼無奈的。
作爲一個皇儲,難免需要拉攏自己的勢力…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這樣看着他,我想,他大概也是一直在等待自己的真心人出現吧。
現下你來了,他的世界也明媚了。”
魚煙羞澀的笑了笑:“怪不得九爺那麼喜歡你,原來你這麼討人喜歡。”
“咳咳…”
“對了,你這病是怎麼來的呀,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就會有這樣的陳年舊疾了呢?”魚煙上前幫她拍了拍後背。
“這都是老掉牙的事情了,不聊也罷。”
魚煙想了想不禁問道:“你這病…總不會是與九爺有關吧。”
妍夫人垂頭沒有作聲,只是臉上卻帶着抹淡淡的憂傷和微笑。
“真的跟九爺有關?”
“不能算是與九爺有關,只能說是我命不夠好。”妍夫人說着握住魚煙的手:“千萬不要問九爺關於我身體的事情,他會傷心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咳,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被你知道。你應該知道九爺小時候做過質子的事情吧?”
“他對我提起過,小小的年紀,真是不容易。”聯想到他過去受的那些苦,魚煙心裡還有些小心疼呢。
“我爹是跟隨九爺去做質子的隨行官,負責教導九爺和照顧九爺的衣食住行。。
在跟九爺去到北涼國的第二年,我爹爲了能夠讓北涼國的人照顧九爺,所以娶了她們北涼國四品大員西榮的女兒西明媚。
據說那女人刁鑽古怪一肚子壞心腸,經常欺負我娘。
那時候我娘已經懷了我,就在快要臨產的時候,那西明媚非要拉着我爹去騎馬。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爲了九爺,他不能得罪西榮。
後來我娘生下我後那西明媚的僕人就將我搶走,我娘着急來追,她們失手將我娘打傷。
好在我命大,在要被丟進井裡的時候被吵嚷着要來看小妹妹的九爺給救了下來。
那時候九爺也不過才五歲。
後來我娘因此落下了病根,不過兩年後就仙去了。
那時候西明媚非但不知道悔改,還在我孃的棺前說了辱罵我孃的話。
九爺看不過眼,小小的他用盡力氣踢打那個女人,可卻被那個女人給
抓起扔到了門外。
我爹隱忍的滿腹怒火終於爆發,將西明媚痛打了一頓。
也就是因爲這個,西榮要報復我爹,將我爹關進了地牢裡。
後來他們還將我從九爺身邊搶走一併扔進了牢裡,那時候我還太小,受不了地牢的潮溼,在那裡被關了兩個月後,我就落下了這一身的病根。
其實我的病與九爺半分關係都沒有,可他每次都說是那時候的他太弱小,沒能保護好我爹和我們母女。
每次提起這件事,他的神情都讓我覺得我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也爲此事懊惱過很久。
所以,你千萬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的病。
我的命是如此的,我認了,天災*,我只是沒能幸運的躲過而已。”
魚煙心疼的緊緊握住她的手揉了揉:“那你爹呢,九爺說你爹是爲了他而死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妍夫人搖了搖頭,眼中帶着些淚意:“別提了,我不想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
魚煙連連道歉:“對不起,我無心揭你傷疤,以後我再也不會問了。”
妍夫人吸吸鼻子:“你只要記住,好好待九爺便好。”
魚煙點頭:“外面天氣好的時候,你不要總是窩在房間裡,朵朵曬曬天陽對身體也是好的。
九爺就盼你能好,所以你不要辜負她。”
“我?人生已經過了大半,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這輩子我也算是活夠本了,只是…我真的很想代替我爹看看九爺坐上龍椅登基爲帝的那天。
我爹一直都對九爺深信不疑,他說,九爺必能當起大任,我信他。
我想親眼看到這一幕後,下到黃泉去說與我爹聽。
我會告訴我爹,九爺不負衆望,做到了他期盼的模樣,我會告訴他,穿着龍袍的九爺有多麼的威風。
到那一天,我希望九爺能幫我爹將墳從北涼國那個壞女人的墳邊遷回我家祖墳與我娘合葬。
然後,等到我死後,把我葬在我爹孃的身後。
我從未見過我孃的模樣,不過九爺說,我娘長的可美了,她跟我爹在一起的時候非常恩愛。
到那一天,我要追隨在我爹孃身邊,天天看着我爹孃,我們一家三口過幸福的生活。”
莫名其妙的,魚煙竟就有淚在眼眶中打了轉兒。
她好心疼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她一定一定要幫她找到幸福。
回了碧雲軒後,魚煙讓素娘按照她給的地址去找久將過來。
下午,魚煙推着久將又到了妍依軒給楚心妍看病。
當久將出現在妍夫人面前的時候,她的視線直勾勾的看着他的雙腿,之後又看着他的面容發呆了半響。
久將很是禮貌的對她點了點頭:“夫人,在下幫你把脈。”
彩環驚訝的發現妍夫人難得的對着一個陌生人竟笑了。
把過脈之後,久將神色很是嚴肅:“這是陳年疾了。”
妍夫人點頭:“是,兩歲的時候就落下的。”
“給我看看你這些年用過的藥方。”
彩環連忙去將藥方取過遞給久將。
久將看後搖了搖頭。
“怎麼樣久將哥哥,你別隻是搖頭呀。”魚煙蹲在久將身邊仰頭看他。
久將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你急什麼呢,你不是說妍夫人是你在乎的人,我總要好好看看才行。”
楚心妍看着魚煙很是驚訝,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夫人這藥方用了很多年了吧。”
“是,久將公子,這藥方可是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你這藥方也就只能勉強控制病情,很難除根。”
魚煙搖了搖他胳膊:“久將哥哥,你有辦法?”
“我只能試試,我的方法會很苦,夫人你可願意信我一次?”
楚心妍羞澀的點了點頭:“久將公子,我信你。”
看到妍夫人的神情,魚煙心中忽的冒出了一個壞點子,賊賊的對着正在交談的兩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