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惜喬換好了衣裳,來到主殿坐下之後,見那侍女還在地上跪着,便開口對皇后道:“皇后娘娘,她也是無心的,就饒了她這次吧。”
皇后聞聽此言,怒視着跪在地上的侍女,朱脣輕啓,開口說道:“既然珍嬪替你求情,那本宮就饒了你這次,若有下次,便亂棍打死算了。”
侍女顫抖着身子,恭恭敬敬的說道:“謝皇后娘娘,謝珍嬪娘娘。”
磕了個頭就退下了,惜喬見她和皇后都將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了之後,便開口對皇后說道:“這珊瑚甚是奇特,這茶嘛,就下次再來皇后娘娘宮中喝吧。”
“皇上那邊還等着伺候沐浴,皇后娘娘若沒什麼事的話,臣妾就先告退了。”
聽到惜喬這麼說,皇后那雙鳳眸內閃過一抹嫉妒,但眼下還是弄清楚惜喬到底和誰悠然重要,便說道:“嗯,去吧,別讓皇上等急了,茶,本宮叫人給你送過去便是。”
惜喬福了福身,開口說道:“是,多謝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隨後惜喬便出了長樂宮,那雙綴着頎長婕羽的雙瞳,滿是興奮,嘴角爬上了一抹冷笑,心中暗忖:哼,等着吧,今晚就將上演一出好戲。
在惜喬離開長樂宮之後,皇后便叫金玉拿來了那個從惜喬衣服內搜出來的紙條,拿在手上皇后定睛一看,這不是君子鏡的字跡嗎。
只見上面寫着,“今夜子時,如意館一見。”
皇后看過之後,一對秀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這宮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如意館是宮女侍衛太監等,互相藉慰之地,只是還沒有嚴重到要一定要嚴懲的程度。
在這深宮大院,皇后和各宮妃嬪尚且覺得孤寂無聊,何況那些從小就命苦的宮女太監,所以也並沒有人加以管制。
見君子鏡要在今夜子時在如意館見惜喬,想要做什麼,頓時瞭然於心。
皇后心中暗忖:這個不孝子,竟然真的想對惜喬做點什麼,難道他就不想想惜喬現在已經是他父親的女人了嗎?別人不瞭解皇上的手段,皇后則最清楚他的狠心。
皇后決定獨自前去如意館,畢竟此事涉及到君子鏡,皇后最終能不能坐上太后的位置,沒有君子鏡是不行的,不能讓他出現任何的差池。
轉瞬便到了子時,一襲墨色錦袍,身披狐皮大氅的皇后,便獨自一人,沿着隱蔽的小路,前往如意館。
如意館處在內宮和外宮的交界處的一個角落中,是先帝用作聽曲的地方,每當有舞姬、樂師前來,便召集各宮妃嬪前來欣賞。
不過已經荒廢多年,自從新帝登基,便再也沒用過這如意館,鮮少有人從此處經過,慢慢的竟成爲了宮女太監互相對時之地。
只有幾株紅梅樹,堅強的屹立在這裡,在深夜有些靜的可怕。
皇后獨自來到這裡,待走進管內後,緊了緊身上的大氅,一雙鳳眸正在四下觀望尋找君子鏡之際,忽然一陣勁風從身後襲來,皇后只發出一聲“嗯”便暈倒在地上。
養心殿內。
惜喬在從長樂宮回來之後,便來到了養心殿,皇上見到惜喬進來,望着她的眼神滿是疑惑。
惜喬上下打量了下自己,頓時明白,都沒來得及回擷芳殿換衣服便來了養心殿,皇上見她穿着皇后的衣服有些疑惑。
隨即惜喬踱步走向皇上,脣角微彎,莞爾笑道:“今日皇后娘娘邀我前去長樂宮鑑賞那五彩山湖,左右皇上沐浴還來得及,臣妾便去了,誰承想長樂宮的宮女不小心將臣妾的衣服弄溼了,臣妾不得已只能穿着皇后的衣服前來服侍您了。”
皇上望着惜喬,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愛妃穿什麼都好看,不過哪個宮女這樣不小心,拖出去亂棍打死便好,沒有燙到你吧?”
惜喬聞言,莞爾道:“茶水並不燙,她也是無心之失,況且那是皇后宮裡的人。”
皇上聽她這麼說,一對劍眉微微一挑,“皇后的人犯錯了就不能懲罰嗎?不論是誰宮裡的下人犯了錯誤,都要受到懲罰。”
惜喬那雙鳳眸內閃過一抹狡黠,對皇上道:“臣妾也沒傷到,就這麼算了吧,這些宮女每個都很不易,何必因爲這些小事就要她姓名呢。”
皇上將惜喬抱的更緊了些,對她道:“還是愛妃心地善良,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朕就暫且饒她,對了,愛妃在擷芳殿可還習慣?”
惜喬回道:“皇后知道臣妾喜靜,便替臣妾選了那擷芳殿居住,若是皇上能時常駕臨的話,臣妾就更滿意了。”
言畢,惜喬掩嘴輕笑了起來,深情的望着皇上,就在皇上的薄脣就要碰道惜喬的朱脣之際,便聽到翟懷在門外說道:“萬歲爺,奴才有事稟告。”
皇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惜喬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嘬了一口,便端端正正的坐好,隨後皇上便道:“進來吧。”
翟懷走到皇上近前,躬身一福,說道:“皇上,剛剛有人來報,說是在如意館發現有宮中女眷與侍衛私通,這……。”
皇上聞言,龍顏大怒,一對劍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怒喝道:“你說什麼?”
惜喬在換上身側,抓着皇上的胳膊,勸說道:“皇上息怒,暫且聽翟公公把話說完。”
皇上對翟懷到:“到底怎麼回事?”
翟懷恭敬的徐徐說道:“宮中侍衛來報,說是在經過如意館之時,便聽到有聲響,隨後便進去查探了一番,看到有兩個人影正在梅花樹下顛鸞-倒鳳。”
“那侍衛見事關重大,便沒有擅自做主捉拿那兩個人,此事如何處理,還請萬歲爺定奪。”
皇上聽完翟懷的話,雙手緊握成拳,這個時候惜喬說道:“皇上莫要生氣,龍體要緊,不過做出如此穢亂宮闈之事,有損皇家顏面,定要嚴懲不貸。”
皇上聽從了惜喬的話,平復了下心情,便說道:“朕定要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不知廉恥,在我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不堪入目之事。”
隨後翟懷喊道:“起駕如意館,誰都沒有注意到惜喬的嘴角牽起一抹邪異的笑。”
惜喬心中暗忖:若是皇上看到是還皇后與侍衛私通,不知道會怎麼懲罰皇后,會不不會將她的後位削去呢。
如意館內。
皇后躺在如意館冰冷的雪地上,悠悠醒轉,只覺得後頸異常疼痛,還沒有弄清楚自己這時在哪裡之時,便見到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匆匆的跑開了。
皇后只覺得怎麼這樣冷,低頭一瞧,圓瞪着一雙鳳眸內充斥着心驚,只見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皇后立刻醒悟,這是如意館,她被人打暈了。
現在這幅樣子若是被別人瞧了去,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了,隨後舉目四望,更讓她吃驚的事,皇上和惜喬,剛好向她走來。
皇后亡魂皆冒,心想這次徹底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卻在惜喬的嘴角看到有隱隱的嘲笑。
她現在來不及想惜喬,只想和皇上立刻解釋清楚,便跪在了地上,淚眼婆娑的對皇上道:“皇上,臣妾是被陷害的。”
皇上那雙劍眉緊緊的蹙在一起,瞪着皇后說道:“你還覺得不夠丟人嗎?還不穿上衣服給朕回去?”
隨後便拉着惜喬頭也不回的向着養心殿走去,隨後皇后撿起身側的大氅,披在身上跟着皇上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惜喬心中暗忖:看你怎麼解釋,雖然皇上見有人跑開,便派人去追了。但就算捉到那個侍衛了也沒用,從他的嘴裡也只會得出是與皇后私通的這些話。
待皇上一干人等回到養心殿之後,皇上說道:“所有人都下去吧。”
宮女太監全部出了養心殿,皇上望了望惜喬,覺得此事還是沒有人在場審問會好一些,便對惜喬說道:“愛妃暫且回擷芳殿歇息吧。”
惜喬知趣的回道:“是,臣妾就先告退了。”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後,皇上望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平淡的開口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可以說了。”
皇后也冷靜了下來,知道此事定時惜喬搞的鬼無疑,着了她的計,但是又不能說出此次去如意館是去捉姦的,便梨花帶雨委屈的對皇上說道:“皇上,臣妾冤枉啊。”
皇上說道:“你說被陷害的,別人怎麼不被陷害,爲什麼偏偏是你?”
“就算臣妾真有此心,也不會愚蠢到去如意館那種地方,這樣做豈不是太過冒險。”
皇上聞言,心中暗忖:“此事的確尚有蹊蹺,皇后一向做事謹慎,定不會做出這等愚蠢之事。”
隨後開口說道:“那個逃跑的侍衛,朕已經叫人去追了,這件事朕會調查清楚的,這段時間你待在長樂宮,就先不要出來了,後宮的事就先交於皇貴妃打理吧。”
皇后見皇上這是要將自己禁足長宮,便焦急的開口道:“皇上……”
沒等她說完,皇上便大聲喝道:“夠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