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琉璃這廂剛走,馬昭汝就從後院溜達了過來,恰巧看見她上了馬車出門,旁邊佟管家笑着將人送走,轉身回了府,馬昭汝迎面攔了過去,問道:“管家,王妃怎麼出門了?”
佟管家恭敬地笑着回道:“是啊,王妃想出門就出門了!”
馬昭汝被噎了一下,她其實想表達的是,王爺不是讓王妃出門麼,怎麼她就出去了?但是佟管家壓根兒沒給她這個機會就告退下去了。馬昭汝氣得翻了個白眼,身旁小丫鬟替她不平道:“主子,我看定是她昨天晚上跟王爺說了什麼,所以王爺纔會心軟解了她的禁!”
話才說完,馬昭汝就罵道:“廢話!我用你提醒啊!哼,說什麼昨晚有刺客,我看這刺客八成都是她自己找的!苦肉計麼,以爲本側妃不會用啊!”
話說着,她忽然臉色一冷,又道:“說到刺客,倒是提醒我了……”
“蓮兒……”她一勾手指,身旁丫鬟立即附耳貼了過來,就見二人悄悄地說了些話,那蓮兒丫鬟隨即會意,不多時就從王府後門出去了。
大街上,嶽琉璃也沒有浪費時間,帶着下人們徑直就去了冬芸所說的那家木匠店,讓人將東西往桌上一擺,對着掌櫃說道:“這些幫我做一套!”
店家拿着圖紙仔細看了兩眼,有些納悶兒道:“這位夫人,您說的這些做是可以做,不過小人可不可以問一句,這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嶽琉璃笑了笑,道:“你先不用管做什麼用的,只要你做出來的東西能讓我滿意,日後保管少不了你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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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一聽,臉上立即樂開了花,一高興還給優惠了些銀子。
從木匠店出來,嶽琉璃表示還不想回府,冬芸就帶着她去逛了幾家胭脂水粉鋪子。見她都不怎麼感興趣,便又去了幾家珠寶鋪,嶽琉璃依然興致不高。難得精心挑選了那麼幾件,還轉手就送給了她和春巧。
眼見日頭偏西,冬芸提醒她早日回去,嶽琉璃略有些失望地又擡頭掃了眼這花團錦簇的大街,道:“冬芸,你是不是沒帶我來對地方啊?這裡看似挺繁華,但賣的東西都讓人提不起興致來!”
冬芸柔聲回道:“主子,這是堯都城有名的珠寶街,所有皇家貴胄都喜歡在這裡挑選珠寶,就是宮裡的娘娘佩戴的首飾也多是從這裡出去的,您要不再看看?”
嶽琉璃撇嘴搖頭,正要說話,卻聽身後有人驚喜地叫道:“四姐姐?”
幾個人扭頭看去,嶽芷芙帶着丫鬟就走了過來,“四姐姐,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呢!”
相比嶽芷芙的熱情,嶽琉璃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算是迴應了。冬芸說得還真是沒錯,這些官家小姐還真是都喜歡往這裡跑,這邊剛跟嶽芷芙打完招呼,那頭就聽見一陣馬蹄聲響,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凌王妃?”
姐妹倆擡眼一看,不遠處,竇如珺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幾步走到二人近前,抱拳對嶽琉璃行了一禮,神色略顯倨傲,道:“原來凌王妃也喜歡這裡的珠寶,往日我來都不曾見過王妃殿下,還以爲進了凌王府後,王妃殿下從此就不會再出門了!”
聽得出她話裡有深意,嶽琉璃輕輕一笑,道:“珠寶誰不愛,我不過近日身子慵懶不想出門罷了,竇小姐有這會兒與我閒談的功夫,倒不如去挑選幾件飾品,我幫你帶回去送給馬側妃啊?”
竇如珺毫不示弱,回道:“那倒不用了,不過昨天在宮裡,我聽說凌王妃惹太后不高興了?不若妹妹我陪姐姐去選幾樣上品,姐姐好拿去討好一下太后她老人家?正好,太后喜歡什麼樣的,妹妹我也比較清楚!”
言語間,滿滿的炫耀之意。
本以爲她至少會考慮一下,不想嶽琉璃卻直接回決道:“不必了,我這裡有更好的送給太后,就不勞竇小姐費心了!何況,看竇小姐的穿衣打扮,我對你的眼光很是懷疑啊!”
竇如珺被她明着羞辱,礙於身份,她又不能明着回擊過去,當真氣得臉都憋紅了,“妹妹眼光確實不如凌王妃姐姐,可我至少對人和事都是從一而終,可不敢像姐姐那樣……呵!”
雖沒有明說,但誰都聽出來她所指太子一事,嶽琉璃挑了下眉,直接回道:“你是說太子嗎?看來所有人都喜歡拿這件事來跟我討論討論啊,那不如我帶着你們這就進宮去問問皇上?問一下皇上爲什麼要賜婚我跟凌王爺?”
她這樣挑明瞭一說,竇如珺和嶽芷芙兩人齊齊變了臉色,嶽琉璃卻並沒有打算放過,接着說道:“你們好奇,我也好奇,皇上大概也會好奇,好奇你們爲什麼會好奇,所以,不如你們直接去跟皇上討論一下吧!”
兩人聞聽,一個個憋紅了脖子,不敢吭聲。
嶽琉璃驟冷的目光在二人臉上劃過,凜聲說道:“關於這件事,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日後誰要再提起,本王妃便不會再廢話,直接拉去面聖,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說罷,二話不說,扭頭便走。
嶽芷芙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喊出來。
她一走,竇如珺秀拳就狠狠地攥了起來,火勢瞬間就蔓延到了嶽芷芙身上,瞪着她冷聲說道:“你就是嶽芷芙?我聽說,上次你央求凌王妃成全你和太子殿下?”
嶽芷芙可不像嶽琉璃,面對竇如珺的咄咄逼視,內心頓時一慌,道:“沒有,上次是太子讓我幫他試探四姐姐,所以、是場誤會,竇小姐千萬別放心上!”
竇如珺輕蔑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就說,太子怎麼可能會看上你這樣低賤的庶女,不是我說,在太子眼裡,你恐怕連凌王妃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嶽芷芙垂首不敢回駁一句,竇如珺看着她這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就來氣,當下也不願多說,回身上馬走了。
回到太師府,嶽芷芙紅着眼狠狠在屋子裡撒了一通氣,原本她還想着把嶽琉璃進宮得罪太后的事跟嶽承說說呢,如今接連被羞辱,一惱之下也不願將這事拿出來說了。
正自在生着悶氣,姜姨娘就從外邊進來了,問明緣由後也氣得不輕。嶽芷芙如今也十六歲了,馬上就到了成親的年齡,姜姨娘自然也要爲自家女兒打算。原本她想着將來嶽琉璃能嫁給太子,到時候也好去跟嶽琉璃求個情面,讓嶽芷芙也能進入太子府。
可如今她進了凌王府,那凌王爺是什麼樣子的人,她姜姨娘就算不清楚也明白,這件事明顯有難度,所以她思來想去的,還是把主意又打回了太子身上。
爲此,姜姨娘還真的去找了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