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她把春巧叫進了房間,問其在南山寺可有什麼異樣,結果春巧表示很茫然。看來,還沒等那方丈動手,凌雲霄就已經先發制人了!
嶽琉璃有些惆悵,兀自坐在梳妝檯前,她看着鏡子裡那張原本溫柔的臉,不知何時眉眼間多了幾分英氣,竟是跟自己原來樣貌越來越相像了。
發現這個,讓她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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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換了靈魂之後,肉體也會跟着靈魂的樣貌改變?
不敢細想,聽着身後腳步聲響起,她透過銅鏡看到春巧手裡端着一盤水果走了進來。
“巧兒,你有沒有覺得你家主子我現在越來越好看了?”她試着旁敲側擊問道。
春巧一聽,“噗嗤”樂了:“那是啊,我聽說,姑娘家做了女人之後,整個人都會變得越來越好看,越來越有風味,這說明王爺和主子您夫妻和睦,相處融洽啊!”
嶽琉璃回眸看她,春巧含蓄一笑,又道:“他們說夫妻感情越好,這妻子的氣色也就會越來越好,人自然也就越來越美了!”
看她說得一本正經,嶽琉璃無語地撇了撇嘴,道:“巧兒,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我沒證據!”
春巧懵了一瞬,很是認真道:“開車?主子說的是趕車吧?奴婢也不會呀!”
白了她一眼,沒有接茬兒,餘光卻落到她盤子裡那些水果上,嶽琉璃心頭猛地一震,道:“這些車釐子哪裡來的?”
春巧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隨即說道:“主子,您今天怎麼就跟車扛上了?這不是車,這是‘舍利果’,是南山寺方丈放我帶回來的!他說這水果來之不易,說什麼也要帶回來讓您嚐嚐!”
嶽琉璃眉頭瞬間擰起,腦子裡又想起方纔的那張字條來。
想到此,她很快斂了神色,隨便找了個藉口把春巧支了出去,而後在那盤車釐子裡翻了一遍。
然而奇怪的是,這回並沒有發現什麼紙條。
心裡正納悶,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正想着,目光忽然一頓,就在其中一個車釐子上,她發現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奇怪紋路。她登時如醍醐灌頂,又一一翻了那些車釐子,發現果然還有一些上邊也有不同的紋路。
而這幾個帶有紋路的車釐子,連起來再看,寫的卻是:南山之巔,等你換人!
還是換人?換誰?不是春巧嗎?難道還有旁人?
南山寺的時候,是她理解錯了?不是方丈扣了春巧,被綁之人另有其人?
不對呀,若是這樣,霍鐘不可能會刻意提醒她的啊!
而那方丈肯定也有問題,難道對方還留了後手?
她思索中,猛地想到了什麼,臉色隨即就變了,嘴裡不由罵道:“於百破你個混蛋!”
只怕真是她一開始就想錯了,對方或許是想過要綁架春巧,但是他的確也還留有一個後手,那就是南門佳溪。
而能做到神不知不鬼不覺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也只有會易容術的於百破了。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連凌雲霄都瞞了過去?
當初得虧南門佳溪纏住於百破,她纔有機會從西昌國脫身,所以南門佳溪這“美人計”失敗了,還被人扣押了?
她想過,就算失敗,礙於她跟嶽文琢的關係,他們怎麼也不會爲難南門佳溪的!
誰知道……
她氣得跺了跺腳,坐在椅子上翻了會兒白眼,心裡自我安慰道:他們肯定是知道我不忍心,所以纔會以此來要挾我的,如果我不去,南門佳溪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於百破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起碼也不是什麼惡人吧!
如是想着,她卻還是坐立不安。
此刻,凌雲霄就在書房,她想要不驚動任何人就出去,肯定是行不通的。但如果她要是把這事告訴凌雲霄,無非就是把事情弄大了,這樣一來,嶽文琢和於百破會不會真的對南門佳溪不利,就不好說了。
所謂的換人,不過就是逼她回西昌國去。她嶽琉璃也是有脾氣的,心中思來想去,她一咬牙,將那幾個車釐子放進嘴裡嚼了嚼吃掉,然後翻身躺牀上睡覺去了。
南山寺後山巔,一臉悠哉的於百破正坐在一處偏僻涼亭裡,他對面,南門佳溪苦着一張臉瞪着他,身子卻是一動也不能動,盯着他手裡的散發着清香的涼茶。
“我說了,琉璃是不會來的,我奉勸你,趕緊把我放了!”南門佳溪瞪了一會兒,惱羞成怒厲聲喝道。
於百破有意無意地瞄了山下一眼,轉了轉手裡的茶盞,嘆道:“看樣子,她是真的不會來了!我以爲你們情似姐妹,你有危險她肯定會來的,沒想到……嘖嘖,塑料姐妹花!”
南門佳溪不明白他口中的“塑料姐妹花”是什麼意思,但能聽出來他語氣中的諷刺,氣道:“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琉璃聰明得很,她肯定知道是你挾持了我,所以纔不會來的!我跟她之間的感情,豈是你這種俗人能理解的?”
於百破呵呵笑道:“對對,你們都是小仙女,就我一個俗人!呵,放走了她,現在她大哥來跟我要人,你說我不拿你當靶子還能有什麼辦法?”
“那位凌王爺,我可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能用點小手段了!”他繼續轉着手裡的茶盞說道,看樣子倒是一點也不着急,似乎嶽琉璃來不來都跟他沒有關係一般。
南門佳溪也有些納悶,眼前這傢伙,一面口口聲聲說要替嶽文琢把琉璃帶回去,一面卻又一副辦事很不上心的意思,讓她很是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想把琉璃帶回去。
還是說,他就是故意想折磨自己?
這般想着,南門佳溪更氣了,“你這手段太過拙劣,我要是琉璃,我也不會來的!還有,你就是個慫蛋,看見王爺面兒都不敢露一下,還把人方丈連累了!”
於百破被她大罵,也不生氣,依舊笑盈盈道:“我那叫‘策略’,面對跟自己實力差不多的強者,當需避其鋒芒,方可制勝!”
“我呸!就你也配說和王爺實力相當?我敢打賭,你要是和他對上,不出十招,一準兒給你打趴下!”南門佳溪看似大咧咧地叫嚷着,實則卻是在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背後正偷偷地想要衝破他的這個小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