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貓似乎十分的懼怕季蘊,見季蘊擋在我的面前,頓時毛髮倒豎,惡狠狠的盯着我們,一雙黃色的眼睛在夜裡散發着幽幽的光芒,十分的嚇人。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
季蘊拉着我的手,囑咐道,你靠在我的身邊,千萬不要被它抓到。
我知道黑貓是有靈性的動物,能夠看到鬼魂,所以不敢招惹這一隻兇猛的黑貓,但是我想季蘊不收拾這貓的原因恐怕是顧忌這個院子的主人吧!這次我們可千萬不能得罪這裡的主人啊,不然又要被掃地出門的話,絕對是要睡樹林子的。
果然這黑貓雖然十分的敵視我們,卻不敢再撲上前來,想來也是懼怕季蘊吧。
很快院門打開了,一絲亮光從屋子裡面傳了出來,在寒冷潮溼的夜裡面有一點溫暖的感覺。
一個捧着一個古老燭臺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穿着黑色的斗篷,整張臉淹沒在黑色的斗篷裡面,她弓着腰,似乎走路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她突然開口,聲音暗啞難聽,感覺是有人故意掐着她的喉嚨一樣。
但是她咕嚕嚕的說了一堆,我們三個人都聽不懂啊,還是一邊的導遊給我們翻譯,原來這個人就是沙曼姑,她的意思就是。
你們來找我的嗎?進屋子裡面來吧。
雖然聲音難聽但是聽她的語氣還是很友好,當地的導遊不敢進去,於是童珂多付了泰銖給他,他高高興興的拿着錢走了,而我們三人也走進了這個沙曼姑的屋子裡面。
我暗暗着急,他們讓那個導遊走了,這個沙曼姑說的是泰語我們怎麼聽得懂啊,也是醉了!去外國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溝通有障礙。
不過我們進了這沙曼姑的屋子卻發現裡面十分的整潔,和外面的院子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屋子裡面燈火通明,掛着亮度很高的電燈,屋子裡面也沒有那麼的陰森,就和普通的泰國民居是一樣的,我左右看了看,有些不安的站在客廳。
雖然這裡佈置的十分安逸舒適,但是我們面前這個身着黑色斗篷的沙曼姑卻給了我一種深深的恐懼感覺,因爲她此刻摘掉了她的斗篷,露出了一張猙獰的臉,她另一半張臉似乎是被火燒了,整個皮膚都皺在了一起,蔓延到了她的脖子!難怪她說話暗啞難聽,原來喉嚨也是被煙燻到了麼。
她歪着的眼眶裡面卡着一個白色的仿真假眼珠,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另一半張臉卻十分的年輕,並且可以趁之爲好看,原來這個沙曼姑這麼年輕。
但她究竟經歷了什麼把一張好好的臉給燒成了這樣!
但是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迅速的低下頭去,據說被燒傷過的人最討厭別人看她受傷的臉,我低着頭以爲這算是基本的禮貌了。
卻沒有想到這個沙曼姑緩慢的開口道,你們請坐吧。
聲音雖然難聽,但是一口普通話說得十分的流利,見我們詫異的看着她。
沙曼姑低頭笑了笑道,我很醜嗎?
童珂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們當然不敢亂說話了,所以一時之間沒有搭話,還是季蘊腦子轉得快。
他平靜道,人的美醜,與外貌無關,何必執着於外貌呢?
沙曼姑看着季蘊呵呵一笑,又重新將那黑色的斗篷遮到了自己的頭頂上面,繼續暗啞低沉道,你們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我也是中國人。
什麼!這個遠居泰國的薩滿法師居然是中國人,那她剛纔在門口怎麼說泰語,是爲了演給帶我們來的那個導遊看嗎?我總覺得這其中沒有那麼的簡單,這個沙曼姑看來也隱藏着一個秘密,但是
我們不是來敲人家秘密的。
季蘊低聲將我的情況告訴了一遍沙曼姑,於是從我一進屋子裡面就沒有正視過我的沙曼姑,陰森的目光向我看了過來,我頓時覺得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被細小的蟲子啃噬一樣。
沙曼姑一步又一步的走近了我,腳在地下的地板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讓我頭皮發麻,接着她伸出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腕,頓時一股冰冷的感覺直接就衝我的手腕鑽到了我的身體裡面來,我非常的排斥,下意識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是沙曼姑卻捏着我的手腕,我根本就沒法動彈。
於是我求救般的看向季蘊,季蘊也皺着眉頭想靠近我們,可是沙曼姑卻猛的一個回頭,厲聲道,男人最好離我兩米遠,鬼也是一樣。
這話讓季蘊停住了腳步,童珂和季蘊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警惕之色,沙曼姑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放開了我的手腕,回到了她自己的沙發上坐着。
慢條斯理道,你們是不是先去了皎夜那小子哪裡?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結果沙曼姑冷笑兩聲道,那小子不願意辦的事情就塞到我這裡來,難怪只能一輩子窩在這個窮桑僻壤的地方,你想要打掉肚子裡面的鬼胎也簡單,現在它還並沒有成型,只不過有人對它施下了惡毒的詛咒。要想打掉它,必須先要破除詛咒,不然它在離開母體的時候,就會自動化爲鬼嬰,到時候我們這裡的人呢恐怕都不是它的對手了。
詛咒,難道是藥老臨死之後給我託夢的那個詛咒!沒想到此人如此的狠毒,自己死了投胎還要來報復我們!
季蘊走過來,將我冰冷的手握着他的手心裡面,無奈的是他的身體也沒有一點的溫度,季蘊嘆了一口氣道,這都是報應吧,我和藥老之間的恩怨不止這件事。
季蘊開始講起了他和藥老之間最大的恩怨,原來這藥老還有一個兒子,只不過他心術不正,這個兒子生下來就天生的癡傻,她老婆嫌棄他沒有錢,也和其他姘頭私奔了。
藥老獨自帶着他的癡呆兒子,去墳地裡面抓鬼煉屍賣給富人當玩物,不過這件事情同樣的十分損陰德,藥老八字太硬,死不了結果就全部報應在了他兒子的身上。
就在他煉屍的第二年,爲了抓住季蘊,他拋下他的癡呆兒子一個人在墳地,結果他兒子就被藥老煉製的血屍給咬死了,身體都四分五裂,藥老十分的抓狂,他把自己搞的不人不鬼的就是爲了治好他兒子的病。結果卻爲了抓季蘊,自己的兒子被血屍咬死了。
所以當他抓住季蘊之後就往死裡面折磨他,不過季蘊輕描淡寫的敘述過去了,我覺得心臟有些抽痛,在季蘊的眼裡可能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沒有比他在修羅地獄遇到過的更慘吧。
在藥老眼裡這一切都是季蘊造成的,都是季蘊害死他的兒子,所以他們之間纔會有那麼大的仇怨,哪怕相隔了一兩百年,藥老用各種古怪的方法活着就是爲了要將季蘊弄得魂飛魄散。
童珂抿着脣聽完這一切,心有餘悸道,一切都是因果,有因就有果,如果藥老沒有害人之心,或許他的兒子就不是癡呆,他也不用煉屍掙錢給兒子治病,他不抓季蘊,他兒子也不會死。而藥老又因爲許願被那走陰人殺死,他刻下的詛咒也是季蘊之前種下的因。
一時之間我們三個人都沉默了,童珂好像一夕之間參悟了什麼一樣,一直在發愣當中,而我卻在不停的思考着這幾句話。有時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就是這樣,陰與陽,正與負。自己種下了什麼因就得到什麼果。
現在怪藥老也沒有什麼用,還是想辦法解決纔好。
於是我出口問道,要怎麼樣才能破除這個詛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