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信暗中將張樑釋放後,纔拿出早在幾日前就寫好的請纓文書,喚來一名虎衛軍勇士,讓他連夜將文書送到雒陽。
送走請戰奏摺後,宇信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半響沉默不言:“靈兒,我能爲你做的就這麼多了。”
之後的數日裡,宇信全心投入到三大利器的設計當中。多虧宇信手下有一個匠作天才馬鈞,在得到宇信畫的圖樣後,經過一個月的苦心研製,終於趕在出師前生產出了批新式騎兵裝備,共有五千套馬蹄鐵和雙邊馬蹬並兩千副外罩牛皮的紙甲。
宇信將其中三千套馬蹄鐵和雙馬蹬交給了許褚,讓他強化適於近戰的虎豹騎,其餘的裝備都拿去武裝穿雲騎了。
換上新式騎兵裝備的虎豹騎和穿雲騎在演習對戰中展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讓幽州衆將無不歎爲觀止,這也讓宇信在衆人心中的威望得以再次提高。
兩個月後,因董卓在冀州戰場上老是失利,使得在背後收取了不少好處的十常侍也不好再爲他美言。不過好在十常侍還算有良心,沒有在最後關頭出賣董卓。
冀州黃巾餘孽還在作最後的垂死掙扎,靈帝震怒之下大筆一揮,罷了董卓的北路軍統帥一職,改爲前軍將軍,仍留軍中效力。同時下旨令宇信接任北路軍主將,皇甫嵩爲副將共同率軍開進冀州,南北夾擊平定黃巾暴亂。
靈帝在給宇信的聖旨中還特意加了一條,那就是務必活捉張氏兄弟。看得出來,靈帝確實是恨張角兄弟入骨。
宇信接到出兵聖旨,於三日後在薊縣城外大校場中召開誓師大會。此次兵伐冀州黃巾,宇信帶上了配有新式騎軍裝備的五千精騎並兩萬步軍,隨軍將領有張飛許褚趙雲韓當,謀士沮授任隨軍軍師。
在選隨軍軍師這一點上,宇信有他自己的打算。田豐雖足智多謀,但卻過於忠義剛直,以致出言無忌,確實不適合擔任軍中參謀,反觀沮授不僅智計不凡,還深通進諫之道,更適合隨軍出征。另外,田豐是第一個跟隨宇信的文臣,宇信更放心將他留在後方統籌大局。
當初皇甫嵩在解決東郡黃巾後,便揮軍南下匯同曹操擊潰了南陽的張曼成。後來,因董卓在冀州指揮不利,北方戰事一度吃緊,皇甫崇又奉命北上協助剿賊。
皇甫崇出仕時間雖沒有盧植那般長久,但在爲官之道上卻遠勝盧植。他深知董卓此人好大喜功,必不會高興有人半道出手援救,因此皇甫崇北上之後並未進入冀州中心剿賊,而是將軍隊駐紮在冀州邊境線附近。 шшш ★ttkan ★c○
如今,靈帝聖旨一到,皇甫崇再無疑慮,在清剿掉冀州邊境上的幾股黃巾殘餘後,率軍直撲張角老巢廣宗,並接管了廣宗城下的五萬官軍。
皇甫崇自恃手上有雄兵十萬,不待宇信的幽州軍趕到,便出營與黃巾軍決戰,擊敗了張寶駐紮在城外的黃巾軍,而後又獨行指揮大軍包圍了廣宗城,意圖再次強攻。
當皇甫崇一意孤行的消息傳到幽州軍大營時,幽州衆將無不義憤填膺,指責皇甫嵩身爲副將不守禮法越權行事。
按照禮法,有靈帝任命聖旨在。皇甫崇身爲軍中副將,應該屯兵駐守等待主將趕來,而不是擅作主張發號施令。
宇信自然也清楚這個道理,但他的反應和衆人不同。他知道皇甫嵩是東漢末年少有的忠臣之一,皇甫嵩如此行事無非就是想盡快消滅黃巾勢力,順便掙個好功名,這一點無可厚非。
爲了日後合軍了能夠和平相處,宇信一面對軍中悍將曉以大義,一面寫信告知皇甫嵩,讓他凡事見機而行,不要有所顧慮。
皇甫嵩在接到宇信信件後,也不由大讚宇信有國士之風,一時官軍內部更加團結。其實,這裡面未嘗沒有皇甫崇的試探之意,論軍齡宇信絕對是新兵蛋子,而今卻爬到了皇甫崇上司的位置上,這讓老將皇甫崇心裡多少有些不快。
北路官軍瘋狂攻城半月不下,皇甫嵩無奈只得採取困守的老法子,使得廣宗城中的存糧再度緊張起來。
圍城期間,張寶曾半夜率軍出城偷襲皇甫嵩大營,但最終被官軍發現。張寶在撤退途中背部中箭,傷得不輕,城內黃巾軍不得不再次高懸免戰牌。
皇甫崇抓住時機連夜縱兵攻城,急欲搶奪平叛最後一戰的功勞,尚未出境的宇信也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行軍打仗最忌操之過急,因此宇信只得率領着麾下大軍緩慢前行。
呵呵,也許你會說宇信完全可以脫離大隊先行出發,但如此一來難免會惹皇甫崇不快。出征打戰,上下不和也是軍中大忌。
大軍進入冀州地界後,宇信突然想起了張郃,這個早年和自己有過師徒之緣的美。想到自己如今已爲一方大員,完全可以庇護張郃一家,於是命趙雲拿着自己的令牌和書信前往河間召喚張郃。
當張郃看完宇信的書信後,不禁當場面北叩拜痛哭。豎日,張郃只簡單收拾了些行裝便辭別父母隨趙雲來見宇信。
幽州大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順利包圍了下曲陽。張樑兵敗被釋後無臉再回下曲陽,所以城內只剩張牛角和褚燕把守,如今城中只有殘兵五千。
當褚燕出現曲陽城樓上時,宇信的臉色旋即變得異常嚴肅。這些年來,宇信也從各個渠道獲得了一些消息,知曉褚燕便是昔日白馬寺行刺的元兇之一。褚燕的三個兄弟都直接或間接地死在了宇信的手上,看來勸降這條路是行不通了,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果然,站在城樓上的褚燕拔出寶劍,怒指宇信吼道:“宇信匹夫聽着,我褚燕與你有殺弟之仇,今生今世除死方休!”
宇信並沒把褚燕的叫囂放在心上,一個小小的褚燕是絕對阻擋不住如狼似虎的幽州軍南下的步伐的。而且,宇信壓根不是一個願意回憶舊賬的人,他絕對不會因爲褚燕而放慢逐夢的腳步。
雖然宇信是個好脾氣,不和褚燕一般計較,但其弟張飛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聞言當即回罵道:“賊將休狂,待你張爺爺殺進城去,定捅你一萬個透明窟窿!”
宇信搖了搖頭,下令張飛趙雲張郃韓當各率三千人圍住四門,切斷下曲陽與廣宗之間的聯繫。後沮授獻計以弓箭綁附勸降文書射入城內動搖賊軍軍心,宇信深思後以爲此計可行,專門連夜調派一批弓箭手將一千份勸降文書射入城內,紙上盡言張角大勢已去,降者免罪等內容。
結果不出沮授所料,數日間有不少黃巾軍趁夜逃出城來投降。褚燕得知情況後,連忙命令親兵上城巡邏,捉拿意欲叛逃的兵士,算是勉強壓制住了軍中的騷亂。
困守在廣宗的張角聞報宇信出兵的消息,當場口吐鮮血昏死,幸虧有郎中扣押在府上才使得張角性命得保。
張角從昏迷中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張樑見大哥如此痛苦,不由更加憎恨宇信,當場叫嚷着要領兵出去與官軍決一死戰,氣得張角破口大罵張樑莽撞。
張角對張樑那個憤恨,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若不是張樑主動找宇信尋釁,冀州局勢也不至於惡化到眼下這一步。
張寶是三兄弟中最有頭腦的一個,此時他深知廣宗城破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每每想到城內的黃巾將士難逃一死,心裡就不禁感嘆萬分。既然已經無力迴天,也沒必要再強迫這些兵士去送命。
張角見張寶一臉泄氣的樣子,反而開口安慰道:“二弟,如今我等大勢已去,你領着城中兄弟開城投降吧,免得受我連累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張樑一聽大哥要大夥投降,氣得連連跺腳:“大哥糊塗啊!你昔日指點的雄風何在?難道你就甘心這樣放棄了?退一步說,我等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豈能饒恕我們兄弟?反抗是死,投降也是死,咱們和他們拼了!”
張角瞥了張樑一眼,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轉眼盯着張寶,想聽聽他的看法。其實,張樑說的張角心裡何嘗不清楚,他們兄弟三人已經犯下了罪不容恕的大罪,即便主動請降,也逃不過滿門抄斬的命運。
張寶見大哥望向自己,也擺頭嘆息道:“大哥之意我懂,即使要投降也得等那宇信來了才行。城外的皇甫嵩可是鐵了心地要殺盡我黃巾義士,衆人即便降了也逃不過被坑殺的結局。”
張角聞言點了點頭:“二弟,接下來的日子就有勞你多費心了,一定要堅守到幽州大軍到來,到那時就讓衆人開城投降吧。唉,我累了,你們先下去吧。”
張樑本來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張寶拉住。兄弟二人出了房間,張寶看着張樑良久方纔嘆息着離開。
第二天,當張寶張樑兩兄弟再來看望張角時,才發現張角早已斷氣多時。張角死去的樣子極爲,睜圓的雙眼似乎在宣泄着他的不甘心。
張寶見狀悲痛欲絕,默默地走上前去將張角兩眼拂上!走了也好,免得親眼看到操勞半生的道大業覆滅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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