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郃田豫率三萬精騎北出上谷郡後,一路是銷聲匿跡,大軍直奔彈汗山而去。 因爲全軍是輕裝出徵,三萬騎兵並未攜帶多少乾糧,這就要求他們必須自給自足。但大草原不像中土那樣,也許走上幾十裡地也沒有一個貿易場所。
再說,這回他們進草原是來偷襲的,自然不能去草原人聚居的部落購買食物,因爲那樣會暴露行蹤,引起草原人的懷疑,那麼剩下的最後一條道路就是從敵人手裡搶奪糧食。
三萬幽州精騎就這麼前行了五天,負責乾糧的校尉就來找張田二將報告軍中的存糧情況。結果很顯然,軍中乾糧僅能維持兩天了。
張郃田豫聞言互視一眼,不由得苦笑一聲。他們二人都是領兵的將才,自然清楚缺糧是遲早的事兒。這深入敵人腹地可不是件輕鬆的任務,第一條就是要保證糧食充足,沒糧可打不成仗。
二將思前想後,最後不得不決定拿附近的鮮卑部族開刀。雖然這樣做有可能暴露大軍行蹤,但三萬大軍在塞外沒有糧食吃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任務沒完成還好說,鬧出了兵變可就麻煩了。
搶糧,必須搶糧在派出數隊偵查兵探查敵情後,張郃田豫二人果斷下令大軍停止前進,就地潛伏起來。
一天過後,所有撒出去的偵查隊都回來了,當然也帶回來了好消息,駐地附近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鮮卑部落。
張郃田豫二人依照探得的情報,將附近存在的鮮卑部落在地圖上一一標註下來。二人商議一番後,最後選定了離駐地最近的一個名爲“克爾哈”的小部族動手。
根據情報顯示,克爾哈部族離此地僅有六十多裡,部落中控弦之士約有五千,算是一個不小的部落了。
張田二人選擇它作爲突襲打劫的目標,除了因其離得比較近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以自軍的兵力來看,全殲這支部落的把握較大。加上這個部落方圓百里內再沒有其它部落,這樣一來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大軍暴露的風險。
張郃和田豫經過反覆研究,決定將三萬騎兵分成兩隊。第一隊兩萬人作爲作戰部隊,負責殲滅克爾哈部族,由張郃負責統領;第二隊一萬人作爲輔助部隊,分散在外圍形成一個包圍圈,專門狙殺僥倖突圍的鮮卑人,由田豫擔任部隊指揮官。
作戰部署安排下去後,張田二人便領着三萬大軍悄悄向克爾哈族摸去。爲了更好的隱匿行蹤,以便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張郃田豫下令全軍噤聲,並給戰馬嘴巴上安了套子。
趁着夜色,張郃的先鋒部隊一路幹掉了數隊敵人的哨騎,一直摸到離敵人營地不到十里的地方都沒有被鮮卑人發現。張郃見時間成熟,立即派人通知後隊的田豫先期展開行動。
田豫得令後立即讓部隊四下散開,逐漸在克爾哈部落外圍形成了兩個巨大的包圍圈。當田豫隊完成對克爾哈部落的包圍後,這才下令全隊點燃火把,剎那間在克爾哈部落外圍形成了一個雙重的大光圈。
張郃在見到田豫隊點起火把的瞬間,立即下達了全軍衝鋒的命令。兩萬幽州精騎如潮水一般向克爾哈部落衝去,萬馬奔騰的直接結果就是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
由於幽州軍是突然發起攻擊的,加上克爾哈部落族人此刻大多都在帳中睡覺,張郃隊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就衝進了克爾哈部落的中心地帶,接下面便是單方面的屠殺。
張郃不愧是三國猛將,驅馬衝鋒在前,一手銀月梅花槍舞得那叫一個滴水不露。面對匆忙迎上來的十數名鮮卑巡邏兵,張郃面無懼色,在一一擋下十數把由不同角度斬來的彎刀的同時,又以超乎人眼捕捉的速度將那十餘人挑翻在地。
張郃邊殺邊用槍將營地內的火盆打翻,以引起敵人內部更大的慌亂。跟上來的幽州精騎也有樣學樣,在克爾哈部落中心四處縱火,片刻過後克爾哈族營地便被大火吞噬。
也算張郃的運氣好,正好這幾日克爾哈部首領不在部落中。要不然,張郃要想用幾個衝擊就拿下克爾哈族還真辦不到。
說到這點,還真得感謝遠在幷州的單于魁頭。此次鮮卑軍大舉南侵,魁頭怕王庭內部發生變故,就把幾個忠於他的部落首領請來坐鎮。這克爾哈部首領和魁頭是遠方親戚,也是他的鐵桿粉絲,所以自然在魁頭的邀請之列。
克爾哈部首領在臨走時,將他的親衛隊,也是族中戰鬥力最強的騎兵帶走了。本想趁機拍拍單于的馬屁,結果導致全族被滅。克爾哈部首領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悔死。
張郃見大勢已定,立馬橫槍下令道:“快,清理戰場,不要留下一個活口,補充完糧草後就撤退。”
有了主將的這道絕殺命令,下面的人辦起事來也就輕鬆了。不論男女老少,一律處死;已經倒地的人,不論死活,再補一刀。
其實漢人不像草原人一樣,平日接觸的理念是仁義禮智信,講究的是以和爲貴,從不亂開殺戒。即使是對上外族人,漢軍也不會趕盡殺絕。但今天不一樣,千里奔襲彈汗山事關重大,絕不容有絲毫閃失。萬一留下了活口跑去通風報信,那張郃這幾萬人可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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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郃軍分作數隊,來回搜索克爾哈族的營地,一經發現活口立即當場斬殺。最後清理完畢戰場後,張郃爲了以防萬一,更是下令部隊挖了一個大坑,將收集起來的敵人死屍分批焚燒。
天亮後,當張郃滿面春風地回到營寨時,只見田豫臉色鐵青。張郃非常納悶,這打了個大勝仗,軍中的缺糧問題也解決了,怎麼國讓看上去不太高興啊
張郃非常不解地問道:“國讓,你臉色有點不對勁啊,是感染風寒了麼”
田豫一聽,頓時整張臉都黑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俊義啊,你小子太不仗義了。你的作戰部隊真是敬業啊,一網打盡,我的二梯隊昨晚可是連湯都沒喝上一口,一直呆在外圍出傻力,你小子幹得太過分了。”
張郃聞言哈哈大笑,拍着胸膛解釋道:“國讓,這可不能怪我,誰叫我手下這些人都是精兵呢。要我說,要怪只能怪鮮卑人太菜了,還有國讓你的作戰方案實在是太出色了,哈哈哈。”
田豫沒想到張郃竟然臉皮厚到怪上自己來了,當下更是無語。而且張郃不光是在找藉口,還順帶着拍自個兒一個馬屁,這讓自己也沒法再跟他計較。
待張郃笑完過後,田豫突然嚴肅地說道:“俊義,這次共劫獲了多少糧食,應該夠大軍幾日所用了吧咱們眼下離鮮卑王庭是越來越近了,一路上還是儘量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行蹤爲好。”
張郃聞言點了點頭,是這麼個道理,可不能因小失大:“我剛纔去清點過了,整個克拉哈族能吃的食物能弄回來的都弄回來了,粗略估計可供大軍半月用度。”
田豫這回樂了,可供大軍半月所用,那感情好啊,沒想到這回還撿了個大便宜:“如此甚好,那接下來我們就不要再露面了。爲了防止消息走露,我看我們最好白天潛伏,多派斥侯打探軍情,晚上再急行軍,爭取五日之內趕到彈汗山下。”
對於田豫的建議,張郃表示完全贊同。這田豫雖說是一介儒生,但家傳的武藝還真不錯,加上腦袋又好使,也難怪田軍師很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