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一起跑進了李淵的寢宮。一進門就大聲喊到:
“陛下,陛下!請救救微臣!”李淵看到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三人。
“嗯!三位愛卿,你們怎麼來了?”李淵讓殘月公公爲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三人賜坐。可是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三人直接跪在李淵的面前:
“陛下,請您救救大唐!”
“救救大唐!?大唐怎麼了?”陳叔達對李淵說道:
“陛下,請您速速下旨,讓長安駐守禁軍速速上街彈壓,並且速速將秦王、趙王兩位殿下治罪,如今,整個長安都亂成了一鍋粥,秦王和趙王屬下的兵馬在長安城已經成爲了亂軍,到處搶劫,臣等身上的這些傷,還有臣的這身打扮,都是那些叛軍所爲。”
“是啊!陛下,您快到宮牆那邊看看啊!現在整個長安火光沖天,天都快燒紅了,請陛下快點決斷吧!”陳叔達和蕭瑀一唱一和的唱雙簧,只有裴寂在一旁不說話,因爲裴寂知道,蕭瑀和陳叔達可以這樣,因爲他們一個可以說是前朝遺老,一個是江南氏族,授予蕭瑀和陳叔達二人高位只是李淵爲了安撫和拉攏隋煬帝楊廣留下的政治遺產、消化江南地盤而已,並非真心寵信蕭瑀和陳叔達二人,而自己不同,裴寂現在已經越來越感受到,自己在李淵心中的地位了。所以,裴寂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看着。李淵聽着蕭瑀和陳叔達有些煩躁,這時,李淵注意到裴寂。
“裴愛卿!你怎麼不說話!?”裴寂走近李淵,故意讓李淵看到自己臉上的淤青。
“陛下,請問秦王、趙王二位殿下在哪裡?那些兵士都自稱是秦王殿下屬下的天策軍和趙王殿下屬下的隴西軍,如果在不讓秦王殿下、趙王殿下出面,制止他們的行爲,一旦形勢失控,到時候在危害關中世族,發生這種事情之後,局勢可就不可收拾了。”裴寂心裡明白,當初李建成能夠快速平定劉黑闥的叛亂,就是因爲編寫《賢士錄》,而拉攏到了齊魯河北一帶的豪強士族,而作爲關隴士族的代表,裴寂心裡更是清楚,自己話的分量。裴寂故意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到處張望:
“陛下,臣等在來的路上,聽那些亂軍兵士說,太子殿下與齊王殿下已經身死,可是臣等在殿門口看到了太子殿下,還有,臣等在宮門口聽趙王殿下說什麼秦王殿下起兵造反逼宮,已經被趙王殿下誅殺,如今這流言滿天飛,如果秦王殿下、趙王殿下二人在此,就請陛下下旨,讓秦王殿下和趙王殿下二人出面,讓秦王殿下、趙王殿下出面,將兵馬收攏回軍營。結束亂局。”李淵向牆角那邊指去:
“秦王殿下、趙王殿下、齊王殿下都在那裡,你去跟他們說說吧!”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三人順着李淵手的方向望去,都吃驚的喊了出來:
“啊!”在那個牆角那裡,放着齊王李元吉的人頭、趙王李元霸的屍體和秦王李世民只留着一顆人頭的骨架。一下子都楞在一旁。即便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三人心裡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一下子看到三位皇子的屍骨,更何況這三位皇子還是李淵與竇皇后所生的四位嫡子中的三位,如今一場變故,四人已經死了三人,李淵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三人都低頭不語。沉默了一會之後,李淵向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三人開口說道:
“將這個拿去,給太子,告訴太子,朕累了,讓太子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吧!”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三人看到李淵拿出了一道聖旨,馬上接過,除了李淵的寢殿之後,李建成看到裴寂、蕭禹和陳叔達三人出來了。
“怎麼樣了,父皇怎麼說?”裴寂難掩自己心中的興奮,將手上的聖旨遞給李建成:
“太子殿下,請自己看吧!”李建成將那道聖旨打開之後,細細的讀到:
“朕自前隋失道,不忍百姓受苦,起兵輔政,後上天憐見,賜朕得前隋恭帝之禪讓,登基爲皇,朕每思之,心中深爲感恩,但朕年事已高,心感不足,並且德行不夠,如今內憂亂軍騷擾長安,使得百姓受苦,突厥外侵,關中危及,值此危難之計,命太子即日監國,總領朝政,命欽天監擇吉日。朕決意禪位與太子李建成,欽此!”
“恭喜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速速運籌帷幄,結束這長安亂相吧!”李建成點點頭。
仁壽宮宮門前,侯君集、薛仁越和樑師都三人等候着李元霸,都有點等的不耐煩了。其中樑師都最沉不住氣,向侯君集和薛仁越說話道:
“呃!君集兄,仁越,你說這趙王殿下已經進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出來?”
“呵呵呵呵!師都,你是不是向知道,趙王殿下登基之後,封你什麼官職啊!”樑師都笑了笑。
“這榮華富貴在自己面前,哪能不想想呢!”聽了樑師都的話後,侯君集和薛仁越二人都跟着笑了笑。這時,只見宮牆上火把衆多,天好像突然亮了起來:
“三位大將軍是在等趙王殿下吧!實話告訴你們,趙王殿下來不了了。”聽到這個聲音。侯君集、薛仁越和樑師都三人向宮牆上面望去。
“李建成,是你!?你不是已經,已經……”
“是我!承蒙三位將軍惦記,是不是想說本宮已經與齊王殿下一起蒙難了。不過本宮可以告訴三位將軍,死的是本宮的替身。並且,你們的趙王殿下自感無顏存活在世上,已經自盡了,三位將軍,不知道你們現在有什麼想法?”薛仁越看到宮牆上的李建成,心中直冒冷汗——自己可是李唐的死敵逃犯,當初在突厥成爲了御風者,可是搶劫過李建成的西域商隊,後來御風者被炸死,如果不是路上遇到了趙王殿下,恐怕現在早已經是墳冢中的枯骨了,再加上自己手刃了秦王,如今趙王不在了,到時候,恐怕李淵會對自己千刀萬剮,於是,薛仁越先暗中向侯君集和樑師都二人說道:
“君集兄,樑將軍,趙王殿下對我們三人情深義重,我們不能不爲他報仇,再說了,太子殿下的話不一定能夠當真,我們不如先借機擒獲太子殿下,反正突厥大軍就在華陰一帶,到時候我們以太子殿下爲禮物,送予頡利可汗,到時候,咱們人人高爵,哥哥顯位,如何?”樑師都不置可否,侯君集表示反對。薛仁越邊改口道:
“那麼,君集兄,樑將軍,即便我們不去投奔突厥,如今這長安大亂,萬一時候陛下要拿我們替罪羊的話,我們怎麼辦?不如現在我們先答應太子殿下,帶太子殿下下來後,直接劫持太子殿下,反出長安,各走各路,如何!?”樑師都想了想,心中也慢慢的認同了薛仁越的想法,自己原本就是隴西一帶的豪強,後來被趙王李元霸平定拉攏,成爲了李元霸手下的驍將,心中除了李元霸,樑師都的心裡誰都不服。再加上樑師都心裡也對李建成沒底,樑師都的眼睛望向了侯君集。薛仁越也看着侯君集,侯君集點了點頭。薛仁越向宮牆上面喊道:
“太子殿下,我們三人願意投降,只是有一些小小的要求,請太子殿下答應。”李建成回答道:
“好!有什麼要求,三位將軍只管提。”薛仁越大喊道:
“太子殿下,請走下來,我們慢慢的談。”李建成準備下去,李建成身邊的狄知遜、狄仁傑父子、還有雄闊海、許闊凌、許敬宗、宋令文、馮翊等人都攔着李建成說道:
“殿下,如今形勢危及,太子殿下如今是太子殿下,可是日後就是皇帝陛下了,太子,你可不能輕易涉險啊!”
“是啊!太子殿下,你可不能輕易涉險啊!”不管狄知遜、狄仁傑父子、還有雄闊海、許闊凌、許敬宗、宋令文、馮翊等人怎麼勸,李建成都鐵了心的要去。李建成指着遠處長安城的火光說道:
“各位大人,你們看看遠處的長安城,那片火光,那座城裡面可是住着你們的親人啊!還有,突厥大軍現在可是在華陰那邊,如果能夠早一點結束這長安亂局,也是本宮的一大功德啊!”李建成說完後,大步的向宮牆下面走去。薛仁越看到李建成向自己走過來,心中的興奮和緊張,如同一頭小鹿一樣,砰砰的亂跳。暗中握着彎刀的手也跟着顫抖起來了,就只等着李建成來到自己的面前後,將李建成拿下,樑師都也很緊張,即將劫持的可是李唐的太子殿下啊!哎!算了,爲了自己的小命,必須放手一搏了。可是薛仁越和樑師都沒有主意到的是,侯君集暗中向後退了幾步,刻意的與薛仁越和樑師都拉開了一點距離。就在李建成快要走近薛仁越和樑師都的時候,李建成開口說道:
“三位大人,你們有什麼要求就跟本宮提出來吧!本宮儘量滿足你們。”薛仁越大喊一聲:
“動手!”樑師都剛要拔出自己的鋼刀,就被濺了一臉的鮮血,緊接着,自己的脖子一涼,發現侯君集的鋼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而薛仁越的人頭滾在不遠的地方。
“君集兄,你……”侯君集向李建成大喊道:
“太子殿下,剛纔那個死的人叫薛仁越,是蘭州薛舉的小兒子,也是當初搶劫太子西域商隊的御風者之一,另外,薛仁越和樑師都二人意欲對太子殿下圖謀不軌,薛仁越已經被下臣斬殺,樑師都這小子請太子殿下定奪!?”樑師都大罵侯君集道:
“侯君集,你這個小人!”李建成的心裡也說道——這個侯君集真的是一個小人,不過,現在還用的着他。暫時不能動侯君集。於是向侯君集誇獎道:
“好!候將軍,你立下大功,本宮定有重賞!”
“謝太子殿下!”李建成繼續向樑師都問道:
“樑大人,你願不願意投降!”樑師都笑道:
“多謝太子殿下厚望,但是,在下受趙王殿下大恩!無以爲報,就此跟隨了。”樑師都說完,握住侯君集的刀刃,向自己的脖子那裡一劃,一道血痕露出,樑師都也跟隨着趙王李元霸一起到陰間去了。李建成看着樑師都的屍體:
“可惜了,候將軍,你速速傳本宮將令,速速收攏趙王殿下麾下兵馬,全部都回軍營中待命,如果違令,皆以叛軍論處!記住,以趙王殿下名義下令,千萬不得有誤。”
“是,太子殿下,微臣遵旨!”侯君集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