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公公來到李建成面前:
“奴婢參見陛下!”
“哦!明宇啊!回來了!”
“是的,陛下,陛下的意思,奴婢已經傳到了,趙王應該會清楚陛下的意思,不過……”看到明宇公公欲言又止的樣子,李建成的頭擡了起來:
“明宇,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是!陛下!奴婢想說的是趙王府的事情……”
“怎麼?趙王府裡頭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在明宇公公的敘述中,李建成終於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明宇公公護送李承道回到趙王府後,剛剛進府,就看到陳貞兒跪在趙王府門口。蕭寒煙站在陳貞兒旁邊。李承道問道:
“怎麼回事?”陳貞兒還沒有說話,蕭寒煙馬上回答道:
“王爺,今天的事情都是陳貞兒惹出來的。所以,臣妾特地罰她在這裡跪着,等候王爺處置。”蕭寒煙剛剛說完,李承道的臉色就馬上差了。
“胡鬧!”李承道馬上將陳貞兒扶了起來。
“貞兒,沒有事情吧!”
“王爺!貞兒沒事!”陳貞兒說完,就昏倒在李承道的懷裡。
“貞兒!貞兒!公公!不好意思,家裡頭有點事情,請公公見諒。”
“王爺請便。”聽完明宇公公的敘述,李建成心裡說道——‘承道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平常,有本事的男人誰不三妻四妾的,當了帝王之後,這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這女人多了,自然就喜歡爭寵,不過,男人對每個女人都很好、或者對某一個女人特別好,這是一個男人的大忌,也是帝王的大忌。不過!承陸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現在除了裴淑英那個正妃,府裡頭還沒有其他的女人。這也不好,不管日後他能不能成爲皇帝,作爲男人,自古講究多子多福!再說了,也可以看看,承陸對待女人的手段。’過了幾天,李建成下旨,以國史館八品校書郎盧雅之修訂國史,錯漏百出,對於我朝建立過程多有不實,革職,下獄。隨後,禮部祭祀中的祭品發生損毀和被盜。禮部八品奉祭官崔和坐罪,革職入獄。本來,衆人都以爲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沒過幾天,御史臺八品監察御史崔佳勇因爲私下議論這件事情,坐謗君之罪,下獄。消息一傳出,崔氏和盧氏家族大亂,盧雅之、崔佳勇和崔和的父親馬上雲集到長安,在長安的崔氏別院內商議。
“崔老哥,怎麼辦呀?!雅之、勇兒、和兒現在他們三個可是我們盧家和崔家最大的希望,尤其,他們三個還是科舉出來的。可是我們盧家和崔家日後重新崛起的希望啊!”在場的其他人都點點頭。盧氏家族和崔氏家族如今已經不復當年的輝煌,雖然盧氏和崔氏家族在與人聯姻上還端着世家的架子,可是,在場的人心裡都明白,一個家族如果沒有兩代之內沒有做官的,那麼就會慢慢的衰落下去,更何況,各大世家都看出來了,李建成是一個強勢君主,登基以來還在不斷的從各大世家中收權。跟李建成作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尤其像盧家和崔家,在前隋的時候就已經飽受打擊,人丁已經不旺。現在在座的都是從前隋和隋末唐初各種鬥爭中倖存下來的旁支。爲了家族的興旺,當時,倖存下來的盧家和崔家族人決定對李建成妥協,正好李建成對外進行戰爭,對內進行科舉考試授官的措施,有騎射功夫的去從軍,有文才的去參加科舉,幾經折騰下來,除了盧雅之、崔佳勇和崔和三人之外,其他的盧氏家族和崔氏家族子弟,要麼就是死在沙場,只得到了撫卹,要麼就是沒有通過科舉,其後就流連風月,灌了幾口黃湯之後,就在酒館裡頭大肆的發牢騷,說李建成破壞九品中正制度,本末倒置,遲早會引發天下大亂。結果,第二天,這個人就被麒麟暗衛的人關進了大牢,以誹謗聖上的名義報請刑部,處以斬首之刑,李建成假模假勢說殺生有傷天德,直接將那個人改爲流放,直接發配嶺南。所以,是盧氏和崔氏家族最後的希望。誰知道,這回又出了這種事情。坐在首位的是崔佳勇的伯父崔行遠,也是這些人的頭腦。
“各位,先稍安勿躁,依老夫所見,此次盧雅之、崔佳勇和崔和三人受此大難,恐怕還是他們咎由自取吧!”在場的其他人聽到崔行遠的話後,都大驚失色。
“咎由自取?這不可能吧!”崔行遠低頭嘆了一口氣。
“你出來吧!這件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這時,從後面走出一個人來——就是程咬金的續鉉夫人崔氏。
“各位叔伯,三位弟弟的事情,其實是他們咎由自取的!”崔夫人將崔佳勇去找程咬金,希望程咬金幫助他們三人將奏摺代奏給李建成的事情說了出來。在場的人大驚。
“啊!什麼?這幫混小子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哎呀!這幫年輕人啊!”崔行遠心裡明白,盧雅之、崔佳勇和崔和這三人其實是在一箭雙鵰。一方面,他們三人對於自己的家族開始淪落不滿,另外一方面就是——程咬金因爲參與了李唐的建立,在《氏族志》裡頭的排名比崔氏和盧氏高。盧雅之、崔佳勇和崔和三人想借這件事情,來牽連程咬金。
“大侄女,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有,你今天來恐怕不是光爲你堂弟的事情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就請直說吧!”在場的其他人,有人突然望向崔夫人。
“不對!難道這件事情與你有關!?還有,陛下是爲什麼突然對盧雅之、崔佳勇和崔和三個人產生厭惡的。那封奏摺他們並沒有報上去,難道,是你!?……”崔夫人意識到有人對自己不善。不過,崔夫人自然有她的依憑。只見崔夫人從胸前拿出了一塊金牌,衆人看到那塊金牌之後,馬上都跪了下來:
“臣等恭請聖安!”那塊金牌上面寫着——如朕親臨四個大字。
“各位叔伯大爺們,都請起吧!”崔行遠躬身向崔夫人問道:
“敢問天使!不知道陛下有什麼吩咐。”
“陛下此次派遣我來,自然是有事情要求你們了!?各位叔伯大爺們,敢問各位,你們想救盧雅之、崔佳勇和崔和三爲兄弟嗎?”原來,李建成在幾天前又暗中駕臨程咬金的府上。
“臣程咬金參見陛下!”
“啊!程愛卿免禮!另外,尊夫人在嗎?”程咬金聽到李建成要找自己的夫人,眼神有些怪異:
“程愛卿!你怎麼還不去呀!馬上將尊夫人找來!”
“是!陛下,臣遵旨!”程咬金的聲音有點難過,眼神中有些傷感。不過還是去將自己的夫人找來了。李建成看到程咬金的眼神,知道程咬金擔心什麼——程咬金大崔夫人十幾歲,正是老夫少妻的年紀,平日裡頭寵愛的狠,而李唐貴族中,很多皇族子弟與長安的世家女子暗中有染,世家官員子弟和女子相互之間暗中私合。崔夫人本身也有些風騷。程咬金害怕自己的夫人與李建成有染。李建成笑了笑:
“程愛卿,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你就不要回避了。”李建成從身上取出一塊金牌。遞給了崔夫人。崔夫人一看是如朕親臨的令牌。
“陛下!您將這塊金牌賜給臣妾是?……”
“崔夫人,朕馬上要對盧雅之、崔佳勇和崔和三人採取行動,不過,這三人還有些用處,至於怎麼用,就得看夫人的了。”
“什麼,陛下想讓我們崔家和盧家剩下的這些人都遷往遼東!?”有人驚恐的喊了出來——遼東一帶苦寒,不比中原土地肥沃,並且地廣人稀,沒有中原人口稠密,市井沒有中原繁華。在場的人一聽到這件事情,心中馬上就出現了兩個字——流放。
“不!不可以!我們崔家和盧家不能放棄中原的基業,去遼東爲李建成開荒!不可以!”
“崔族長,您說句話啊!”崔夫人突然插嘴道:
“衆位叔伯大爺,難道你不想復興崔氏家族和盧氏家族的榮光了嗎?要知道,李唐可不比北周和大隋,不是受禪而立國,是實打實打下來的天下。滿朝文武官員的爵位頭銜都是通過軍功武勳立下來的。並且,陛下爲了對我們世家收權,開創武苑、科舉等措施!”崔夫人又對崔行遠說道:
“伯父!你也說了,如今世道不同了,我們崔氏和盧氏沒有爵位在身,即便是原來,世家三世無人爲宦,世家也會衰落。陛下已經答應,到了遼東之後,如果能夠安頓下來,盧雅之、崔佳勇和崔和三人的品級可以保留,而且,如果衆位叔伯大爺能夠勸說其他氏族的人等,陛下還會賜予適當的爵位,以酬其功勳!”聽到陛下還會賜予適當的爵位,以酬其功勳這句話之後,在場的人都動了不同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