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莫賀咄聽到了自己的兒子話後,點了點頭。
阿史那莫賀咄的營地外頭,一個身穿黑色斗篷在焦急的等待着,這時,黑衣人聽到自己身後有聲音。回過頭來:
“嗯!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阿史那莫賀咄老兄啊!”阿史那莫賀咄看到了黑衣人的面貌後,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
“哦!原來是延陀杜杜老兄啊!”
“哈哈哈!阿史那莫賀咄老兄,好久不見了!”阿史那莫賀咄和延陀杜杜抱在了一起。在西部突厥剛剛建立的時候,那個時候,西北一帶強敵環顧,達頭可汗爲了立足,不斷的對鐵勒諸部和西域諸國發動戰爭,使得鐵勒諸部慢慢的向東部突厥遷徙,但是,鐵勒諸部聯盟的反抗也是非常激烈的,在鐵勒諸部聯盟與西部突厥人的戰爭中,達頭可汗終歸因爲疲勞和傷痛而死,當於是,第二代西部突厥可汗改變策略,只對西域諸國發動戰爭,而對鐵勒諸部聯盟以防範策略,而當時還是王子的阿史那莫賀咄向當時的西部突厥可汗獻上了對薛延陀和鐵勒諸部聯盟實行明面上的打鬧,暗中勾結,這樣的政策使得西部突厥慢慢的在西域站穩了腳跟,當西部突厥成爲了西域諸國的霸主之後,繼位的射匱可汗準備對薛延陀和鐵勒諸部聯盟進行軍事報復,又是阿史那莫賀咄將消息暗中透露給延陀杜杜,使得射匱可汗大敗,正是因爲這樣的舉動,使得延陀杜杜在當時的薛延陀部落中非常得勢。也順帶着,拔灼王子在薛延陀的地位水漲船高。不過,隨着李唐的崛起,東部突厥的滅亡,西域諸國和草原各部都已經開始向中原看齊,薛延陀汗國拔灼王子的故事也傳遍了整個草原。阿史那莫賀咄的心裡也明白了,統葉護可汗想向李唐結親,恐怕也是有所圖謀。只是,延陀杜杜手中的底牌,阿史那莫賀咄的心裡不太清楚,而延陀杜杜也並沒有馬上露出自己的底牌,只是將阿史那莫賀咄拉到自己的身邊。在篝火旁邊坐下。拿出一個酒袋遞給阿史那莫賀咄。
“阿史那莫賀咄兄弟,你還記得嗎?當初你我結拜的時候,我們都是翩翩少年,如今,你我已經白髮蒼蒼了。真是應了中原漢人的一句話,叫做歲月催人老啊!”阿史那莫賀咄心裡想着,這個延陀杜杜該不會是因爲拔灼的瘋癲而也瘋了吧!阿史那莫賀咄拿着酒袋向自己的嘴裡猛着灌着。延陀杜杜也拿出一個酒袋,喝上一口:
“阿史那莫賀咄老兄!你還記得當年我們的誓言嗎?”阿史那莫賀咄的思緒回到了當初的情景——一堆篝火,一個羊頭,阿史那莫賀咄和延陀杜杜將自己的手掌割破,流出了鮮血,阿史那莫賀咄和延陀杜杜將流血的手掌一起握住。
“長生天在上,我阿史那莫賀咄!願意與延陀杜杜結爲兄弟,永遠不違背誓言!”
“長生天在上,我延陀杜杜!願意與願意與阿史那莫賀咄結爲兄弟,永遠不違背誓言!”阿史那莫賀咄與延陀杜杜一起相對。
“從此兄弟兩人,一起共同努力!”想到這裡,阿史那莫賀咄笑了笑:
“我說延陀杜杜,你還在想什麼?如今,大局已定,我已經認清形勢了!這輩子就這樣了。”延陀杜杜笑了笑:
“阿史那莫賀咄老兄,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阿史那莫賀咄聽到延陀杜杜的話後,突然看向延陀杜杜——難道這小子心裡有什麼門道。阿史那莫賀咄心裡知道,自己面前的延陀杜杜可是一條老狐狸,肚子裡頭全部都是花花腸子。一般延陀杜杜以這樣的口氣說話,一定手裡有一張王牌。不過,到底是什麼給了延陀杜杜這樣的自信呢?阿史那莫賀咄爲了掩飾好自己的臉色,直接拿起酒袋,猛着喝着。延陀杜杜沒有在意,直接拍了拍手:
“出來吧!別藏了!讓你阿史那莫賀咄叔叔見見你!”有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出現了,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的陰森。而那個人將將斗篷解開。把自己的面相展現出來。在火光下,阿史那莫賀咄看到了那個人的面容:
“嗯!是你!薛延陀拔灼王子殿下!你,你沒有……”拔灼王子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阿史那莫賀咄叔叔!你好!”延陀杜杜笑了起來:
“阿史那莫賀咄,你這是什麼表情?放心,拔灼是裝瘋,不是真瘋!”延陀杜杜當然不會將拔灼王子曾經真的瘋癲的事情告訴阿史那莫賀咄。因爲延陀杜杜知道,如果對自己的對手過渡的信任,往往會被對手輕視。所以,延陀杜杜將拔灼爲什麼瘋癲又爲什麼治好的事情爛在了自己的肚子裡頭。
“哈哈哈!好啊!好你個延陀杜杜,你是個老狐狸,而你的外甥就是個小狐狸,好,說吧!說說你的計劃!”
“阿史那莫賀咄!還是先談談你們西部突厥的形勢吧!”
“好啊!如今西部突厥……”從阿史那莫賀咄的口中,延陀杜杜知道了西部突厥的情形。而阿史那莫賀咄從延陀杜杜的嘴裡,阿史那莫賀咄也知道了薛延陀汗國中的內幕。
“哼!想不到你延陀杜杜如今也這麼落魄。”
“阿史那莫賀咄!你也不要得意,通過統葉護的這一段動作,我相信,統葉護那個人一定對你也起了殺機。不過就是顧忌你在西部突厥的勢力,所以才隱忍不發,不過,一旦與李唐聯姻成功,那麼更有可能的就是,統葉護可汗會藉故與薛延陀講和,到時候,統葉護的馬刀就要砍到你的身上了。”
“你有什麼辦法?”
“如今,看來西部突厥統葉護與李唐聯姻的已經無法抵擋,所以,我們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破壞掉西部突厥與李唐的聯姻,而且,阿史那奴兒這個人也不能留了!”阿史那莫賀咄點點頭,如今,統葉護的兒子中只有阿史那奴兒一個成年了,如果阿史那奴兒死掉了,到時候再處於與薛延陀汗國的戰爭中,到時候,萬一統葉護可汗有個什麼閃失,統葉護可汗其他的幾個兒子還小,到時候,這西部突厥可汗之位,就非我阿史那莫賀咄莫屬了。
“嗯!很好,最好,到時候是死在你們薛延陀汗國的地界上面,那樣的話,我們正好挑起西部突厥與薛延陀汗國的戰爭!”
“到時候,正好我們從中取利。”
“哈哈哈!”阿史那莫賀咄和延陀杜杜相互笑了起來。
阿史那奴兒帶領着自己的親兵侍衛化裝成西域商隊,前往中原。阿史那莫賀咄看着阿史那奴兒遠去的隊伍,心中冷笑。阿史那奴兒帶着自己的隊伍行走在路上,在來到了薛延陀汗國的地界上,一羣又一羣的乞丐圍住阿史那奴兒等人,向阿史那奴兒等人乞討。阿史那奴兒看着自己身邊那些向自己乞討的牧民們。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你們看,這薛延陀的情景,比起我們西部突厥來說,這可真是淒涼啊!”身邊侍衛阿史那奴兒的騎兵一邊警戒着,一邊回答着阿史那奴兒的問題:
“王子殿下!薛延陀汗國因爲要向李唐進獻牛羊、駱駝、馬匹等牲畜,到處搜刮,所以使得薛延陀汗國的部族屬民生活的都很困苦,到處都是乞討的人!”
“哼!薛延陀的夷男這樣胡搞瞎搞,薛延陀汗國滅亡是早晚的事情。哈哈哈哈!”阿史那奴兒放肆的笑着,周圍的騎兵暗中小聲的提醒着阿史那奴兒:
“王子殿下!這裡終歸是薛延陀汗國的屬地,薛延陀汗國與我們西部突厥可是死敵啊!王子殿下一定要小心啊!”
“哎!怕什麼?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從西域來去長安做生意的商人,又不是西部突厥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你們的腰上難道掛的都是樹枝嗎?害怕什麼?”那名突厥士兵不說話了。可是,心中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阿史那奴兒是王子,自己與阿史那奴兒身份地位懸殊,也不好說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一隊巡邏的薛延陀汗國士兵攔住了阿史那奴兒等人的去路。
“哦!我們是西域來的行商。是前往中原長安去做生意的!這些都是我們的貨物!”領頭的突厥士兵馬上上前回答道。薛延陀汗國的士兵走近了他們,圍了前來,阿史那奴兒王子沒有察覺到什麼,倒是領頭的突厥士兵慢慢察覺出了一絲不對頭,示意商隊裡頭的突厥士兵都把手放到馬刀上。自己來到了阿史那奴兒的身邊。薛延陀的士兵看着商隊的貨物,又看着商隊的人。突然對阿史那奴兒王子喊到:
“西部突厥的阿史那奴兒王子,久違了。”化妝成商隊的西部突厥的騎兵馬上高喊着:
“保護王子殿下!……”
拔悉蜜*羅斯漢和葛邏祿*阿尼爾正在與突利失王子商量着事情,突然,一個急衝衝的侍衛跑進來報告:
“王子殿下,兩位大族長,出事情了,出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