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莽王子拉着凌敬、閻立本、褚遂良商量要多少彩禮的事情。褚遂良故作清高的,對於彩禮的事情支支吾吾的,凌敬和閻立本倒是時不時的提出一些意見,宗旨只有一個——那就是多要,儘量的多要!曳莽王子聽了凌敬、閻立本的話後,馬上向凌敬、閻立本說道:
“凌敬大人、閻立本大人,如果物資要的太多的話,那麼豈不是逼着我父汗與陛下撕破臉皮。”凌敬笑着說道:
“王子殿下放心,這個不是問題!”褚遂良看着這三個人,眼中盡是輕蔑。曳莽王子回到了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的營帳內。突利失已經到了。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看到了曳莽:
“曳莽,李唐的幾位特使都安頓好了嗎?”
“是的,父汗!孩兒與凌敬、閻立本、褚遂良三位李唐的使臣商量了一下,李唐的胃口不小啊!”
“哦!是嗎?說說看!”
“父汗!他們要羊一百萬只、牛十萬頭、馬五萬匹、駱駝一萬峰!要我們先將這些牛羊、駱駝、馬匹送到長安之後纔將公主嫁給我們。”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聽了李唐開出的價碼。心裡很不舒服——當拔灼說出,以前突厥,中原朝廷與突厥,尤其是東部突厥,爲了不讓東部突厥騷擾邊境,時不時的送美女、珠寶、糧食、布帛等部落急需的物資,送往突厥的汗庭。而如今,自己娶一個李唐的什麼公主,竟然要送那麼多的牛羊、馬匹、駱駝。突利失突然插話道:
“父汗!這李唐的胃口真的不小啊!並且,李唐還要求我們將所有的牛羊、馬匹、駱駝之後纔將公主嫁給我們,我們薛延陀地處西北,與長安相隔千餘里,中間還有一大片沙海,這些牛羊、馬匹、駱駝如果沒有草料,沒有水源,那麼不得死上一大批呀!”突利失的話,使得曳莽對於自己這個弟弟有了更深的認識——平常這個突利失從來不顯山露水,想不到,如今看來,這個弟弟的城府非常的深啊!曳莽繼續說道: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交割完聘禮之後,李建成還向我們提出,到時候,李建成親自送親五百里,另外請父汗迎親五百里,李建成希望父親親自前往靈州迎親。”
“什麼?李唐真是貪得無厭!竟然讓父汗前往靈州迎親。靈州是中原的西北重鎮,李唐在靈州駐紮着重兵。萬一被李唐扣留了怎麼辦?”(靈州,始建於西漢惠帝四年,置靈洲縣,屬北地郡,故址在今寧夏吳忠市境內。東漢爲靈州。北魏爲薄骨律鎮,後復改爲靈州。西魏改置靈州普樂郡。北周時改爲靈州、靈武郡。隋改爲靈武郡,治所回樂縣。唐復置靈州,一向是中原在西北的軍事重鎮。)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也覺得在靈州迎親的話,太過危險。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種種敲擊了一下桌子:
“哼!真是太過分了。”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站起身來,向外頭看了看那些飄揚的各部落的戰旗。回過頭來。向曳莽王子和突利失王子說道:
“曳莽!突利失!你們兩個說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跟李唐打上一仗,到時候看看他們能不能降低些價錢。你們看,什麼地方合適呢?”突利失聽到了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的話後,馬上贊同,並且先開口道:
“父汗,孩兒以爲,當初,我們將鐵勒諸部聯盟召回來,而我們卻沒有出兵伐唐,鐵勒諸部聯盟現在沒有說什麼話,可是,誰能夠保證,鐵勒諸部聯盟的人心裡不會有什麼疙瘩?”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一邊聽着,一邊點頭。
“那麼,突利失,你覺得我們應該打哪裡呢?”
“父汗!孩兒以爲,我們現在應該攻擊李唐在原先突厥祖陵之地,因爲那裡離我們薛延陀近,離李唐遠,李唐要增援天賜礦山,中間還要經過近千里的沙海、戈壁。即便李唐的援軍到了,到時候也是人困馬乏,我們不但吃了個飽,可能還能吃撐了。並且那裡有李唐的天賜銅礦,那裡還有很多的從中原經過漠南一帶的商賈,各種中原來的珍貴瓷器、茶葉、錦緞和布帛。靺鞨喜歡將他們從遼東還有新羅、百濟、高句麗的奴隸,也弄到那裡販賣。還有大量的銅、鐵。各種冶煉銅、鐵的工匠。到時候如果我們把李唐的天賜礦山給佔了,到時候我們不但可以得到大批的銅,還可以加工出一大堆的箭頭。而且那裡的漢人奴隸可以幫助我們放牧,原先的礦工可以幫助我們開採礦石,工匠可以幫助我們冶煉銅鐵,還有,這一次的行動還可以得到鐵勒諸部聯盟的支持。要知道,李唐開採礦山的時候,草原上的各大部族可是如同看見羊羣的餓狼一樣,都露出了兇光。並且最重要的是,一旦我們拿下了天賜礦山,也是對李唐進行了一次大臉。”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聽了突利失的話後,滿臉笑容,拍了拍突利失的肩膀:
“好兒子,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而曳莽事先與凌敬、閻立本等人商量好了,再加上,曳莽經常路過漠北的天賜銅礦附近,曾經參觀過天賜銅礦的防務。心中對於天賜礦山的防務充滿着信心。不過,曳莽王子並沒有一句話沒有說:
“父汗!孩兒以爲,此次與李唐交惡,絕對不能再做出將李唐的使臣扣押的事情,而且,這次孩兒就不參與了。”
“爲什麼?”
“父汗!中原有一句話叫做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而且,孩兒此次還要舉薦拔灼爲這次行動的主帥!”聽到曳莽王子的話後。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笑了笑:
“曳莽啊!如果本汗記得沒有錯的話,好像你與拔灼一直都不是很對付啊!”曳莽笑道:
“父汗,孩兒此次舉薦拔灼的確有孩兒的私心,第一,拔灼一直是力主攻打李唐的‘主力’,上次李唐冊封孩兒和突利失爲小可汗,沒有拔灼的份,拔灼的心裡就一直有怨氣,時常想報復李唐。這次派拔灼前往正好遂了拔灼的心願。這樣,在戰場上面,拔灼一定會拼死向前。第二,延陀氏族大族長,延陀杜杜大人最近的氣焰太過囂張,必須打擊一下延陀杜杜大人的氣焰。”聽了曳莽的話後,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點點頭——曳莽王子的舉動的確是有一些私心,不過話又說回來,曳莽王子的話不無道理。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多次派人一直在暗中調查李唐對於天賜礦上的防務,並且暗中縱容鐵勒諸部聯盟暗中襲擾天賜礦山,讓探馬暗中觀察,探馬多次回來稟報,天賜礦山一帶,唐軍防守嚴密,而在唐軍在天賜礦山構築城寨、建造城池的時候,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還派人假冒商賈,打探消息,回來的時候也是說李唐城池堅固。不易進攻。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對於是否能夠打贏李唐,心中也是沒有什麼底子。再加上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知道拔灼的領兵能力,可以說絕對是一個草包。有的時候,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恨不得對拔灼說——你是一頭牛,哪怕是一隻羊也比現在的你強,起碼牛羊可以殺了吃肉,而你,除了浪費糧食,什麼都不行。不過,真正讓拔灼去送死,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又有些捨不得——拔灼不但是自己的兒子,也是牽制突利失和曳莽的棋子。
“曳莽啊!你的意見不錯,可是,拔灼的帶兵能力你也是看到的,上次拔灼去挖突厥人的祖墳,差一點就把小命丟了,你這次再要拔灼去,拔灼敢去嗎?”
“父汗,鐵勒諸部雖然對於我們薛延陀暫時臣服,可是,如果沒有我們薛延陀王子坐鎮的話,恐怕鐵勒諸部出工不出力,還有就是,到時候鐵勒諸部拿下了天賜礦山之後,會將礦山的所有東西,都佔爲己有,不會分一絲一毫給我們薛延陀汗國。”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向突利失看去:
“突利失,你的意見呢?”突利失也對拔灼看不慣,平日裡拔灼飛揚跋扈,總是以自己是可汗的嫡子自居。如果不是自己的母族兇悍,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對於母親和姨母甚爲寵愛。而且,拔灼的野心突利失是知道的,薛延陀汗國可汗的位置只有一個,曳莽並沒有像拔灼那樣咄咄逼人,不過,從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的話語中,突利失感覺到,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並不願意拔灼死掉。突利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曳莽和突利失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最終打破沉默的是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
“算了,拔灼這個人也是應該多歷練一下的。明天就讓拔灼挑選鐵勒諸部聯盟和薛延陀本部中的精銳,去天賜礦山摸摸底子吧!”
“是!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