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邴彩璐的同意下,王腎昕點開了視頻,他眼前出現硃紅梅出國前舉行的宴會上見到的女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你嗎?我不敢相信。”他敲着鍵盤,而後用語音重複着。
“是你——真的是你,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我們在生活中真的相遇,是吧?”
“是呀,相見卻如夢幻,面對面卻久久發呆,默默無語。”
“你還好嗎?”她的眼前又浮現着宴會上的一幕幕,她陶醉了。
“不好,自從那天酒宴上見到你,我就神思恍惚。睜眼閉眼就是你的笑貌和言行舉止。”
“我也是,自從相識,我真不想我們再在縹緲的網絡中,我想飛到你的身旁,就像那個夜晚,我們在一起盡情地度過一個個美好的夜晚。”
“不可以這樣呀。你的身邊還有那個她。”
“她已走出我的身邊,她的世界好精彩,可是我……三年後只怕她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她。”他的眼前他們變成一對仙鶴在蔚藍色的天空中翱翔……
電腦前王腎昕一次次看不到邴彩璐上線,留言板裡記錄了他一次次相同的呼喚:
“你在哪?爲什麼見不到你,你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要讓我這般牽腸掛肚?”
“我好想飛到你的身邊,天天陪着你,可是你在哪?”他只好走進邴彩璐的空間,找到了她幾個好友,在與她好友通過多次交談之後,終於得知邴彩璐的家族住址。
王腎昕乘上列車於是向千里之處的邴彩璐家奔去,他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邴彩璐的家。可是他不敢敲響邴彩璐的家門,於是在院外徘徊着,這時門開了。走出來一個人:
“大嬸,瓊在家嗎?”
“哪個貧?你找錯門了吧?你是誰?”她用一雙驚詫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王腎昕。
“我是,我是……我找,找彩璐……”他結結巴巴地說着。
“你就是那個天天在電腦上的那個人嗎?俺家彩璐去服裝廠上班了,以後少煩她了。”邴雯雯的母親冷若冰霜地說着。
“他在哪上班?”
“她已經不想見你了,你不要死皮賴臉了。”話音未落門關上了。
王腎昕在周圍大大小小的幾家服裝廠如大海撈針般地尋找着。他相信他的真誠會感到天地,也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們廠裡有沒有……”他找到一家家服裝廠,見人就問。
“這裡有四川的彩路,沒有江蘇的彩路。這兒只有江蘇的兩個邴姐妹,她是你什麼人?”在一個服裝廠的外面圍聚好幾個正要去班的職工。
“我……我是她表哥,可以帶我去看看她嗎?”
“呵呵,我就在這兒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呀?”一個女孩譏笑着。那女孩挽着烏黑的秀髮,光潔滑潤的皮膚似要流香溢甜一般,瑩潤粉嫩;臉上彎彎的眉毛下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顧盼神飛。
“他有病吧?哈哈!準又是一個癡心郞呵呵。”
“哈哈,又一個狼愛上羊。你呀,等我們上班時間到了,讓我們的廠長替你挨個人問問吧,廠裡那麼多的人,網名、原名、外號……多得是,說不定還能問出個外星人呢?哈哈——”幾個姐妹們冷嘲熱諷着。她們的笑聲引起了一羣人圍了上來。
“是你?你怎麼來這兒的?”
“你讓我好找呀。”他驚喜交集地說。
她淡淡地了笑:“走,我們去外面走走,馬上班的時間到了。”
幾個職工議論起來:“她不是不叫彩璐嗎?看來這個廠裡潛伏着叛徒,呵呵!”
邴彩璐把王腎昕拉到了廠外,他們在美如畫卷的人行道上邊走邊聊着。
“……媽媽不讓我沉淪與網絡,他們不讓我接近電腦。我這也是第一次獨自從家走了出來,再也不用做姐姐的尾巴了。我們以後不要聯繫了,媽媽不同意。”他自豪地說道。
“你想這樣嗎?”他反問道。他緊皺眉頭,這是句讓他心裡難受的話,令他實在不想聽到。
“我也不想,我難受,我只好在技術培訓還沒有結業就出來打工了。在工作中我還能不去想那麼些……”她聲音嬌脆,愈說愈低,漸漸幾乎聽到了。
“那我們可以手機聯繫嗎?”
“我沒有。等我以後掙到錢後我會買的”邴彩璐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這是先送給你用用,我以後還可以充話費送一個。”
“你爲什麼要這樣?”他呆呆地一動不動。一時間如尊石膏像。
“因爲你對我好。沒有其它理由。”他把他的手機送給了邴彩璐。
“你有紅梅姐,我要上班去了。”落了一陣淚,突然,她昂起頭,擦掉眼淚,露出一個完美無比的笑容,映着她那浮紅的眼睛,如雨後荷花般美麗嬌豔。
她聽完《網絡情緣》後又聽着樊桐舟和丁咚唱的《一世情緣》,之後她把手機遞給了王腎昕:他邊泣邊說:“忘了我吧。”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結。良久良久,邴彩璐的淚已經掛滿臉膛,淚水似乎要淹沒整個世界。
“好吧,如你想這樣,我沒什麼說的。但這手機留給你寂寞的時候以便聽聽歌曲。”他們含淚告別。
幾天後,邴彩璐的同士們終於從手機中聯繫到了王腎昕,說她的彩璐臥病在牀,總是要混混沉沉中唸叨着王強的名字。而此時此刻的也是二天二夜飯不思茶想,已經身體虛脫,當聽到手機中響起《網絡情緣》的來電的聲音後頓時支撐起虛柔的身體,他下牀,匆匆忙忙喝了點水,踏上前往服裝廠的客車。
病牀前王腎昕緊握着邴彩璐的手:“……我忘不你,沒有你我的生命失去了意義。”此時此刻邴彩璐昏迷如夢,夢中夢見他們在大森林中奔跑,一隻兇猛的蛇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她連忙尖叫起來向王腎昕的身後躲藏……”她從幻境中驚醒,慢慢眼開惰洋洋的雙眼,枕邊的手機響着:“……不見你的時候我情緣低落,只有我能刷新我的寂寞……你的哭你的笑深深牽動着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你終於醒了!”王腎昕驚喜。
“我們等你好久,你總是睡夢中,讓我好怕呀。”她的同士們高興起來。
“你來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邴彩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哈哈大笑,顯得放鬆了許多:“我想讓你天天開心,可是你爲什麼要折磨自己,你爲什麼要我忘了你。”
“爲了紅梅姐姐……”她喃喃着,甜蜜的心在急劇跳動。她不敢看着王腎昕,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上露珠似的淚水微微閃動,臉上透出異樣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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