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對沈大慕名已久，今日終於得見，頓覺十分榮幸。”正在會客室等候的李越，看見許戊領着沈牧走了進來，心中一喜，立刻拱手行禮。
“不用客套，咱們直接點……”沈牧原本針對的只是韓灃，和李越並沒有什麼恩怨，“你說的這個‘化形’法陣，可否讓我見識一下？”
剛剛在大廳中，許戊提到此事，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說這個法陣能讓畫在紙上的圖案變化。
如果真的如許戊所說，那這個法陣的應用場景就很多了。
所以，沈牧也是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打算探個究竟。
對他來說，魯鉞城既然主動示好，說明懲罰的目的已經達到，倒也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
畢竟，《靈狐遊記》覆蓋的區域越廣，對他的計劃就越有利。
“沈大且稍等，在下即刻進行演示。”李越說着，打開桌上的包裹，裡面裝着的是一個木盒，差不多和前世的手機一樣大。
看顏色和木紋，盒子應該是用硅木製作的，畢竟用這種木材來刻印法陣，能大大提升運行的效率。
木盒的蓋子上，鋪着一張宣紙，紙上簡單地繪製了幾位形態各異的小人。
李越打開木盒的蓋子，將一顆小指頭大小的淡藍色晶石，放置在法陣中央。
沈牧認得這晶石叫做“幻瑙”，具有輕微的催眠作用。
用不起“夢語花”的百姓人家，常用它來輔助睡眠。
不過，“幻瑙”數量一多會很麻煩，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如果長期置身於開採幻瑙的礦坑中，這個人的意識很快就會混亂，變成一個傻子。
這時候，那一圈又一圈紋路開始亮起來，表明法陣已經被激活。
李越合上蓋子，只見宣紙上面透出微弱的淡藍色光芒。
畫出來的那幾個小人，竟然開始動起來！
儘管它們做的只是一些簡單的動作，比如倒立、跳躍、打滾等，但這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緊接着，李越用手指觸碰宣紙，似乎在操縱着什麼。
那幾個小人隨着他的操縱，開始緩慢地向右邊移動，宣紙上也開始出現樹木、遠山等景色。
當然，這些圖案都很簡單，需要發揮一定的想象力才能辨認出來。
“後面出現的樹和山的圖案，是儲存於法陣中的？”沈牧問道。
“對，是這樣的……”李越見沈牧的興趣濃厚，心中一陣竊喜，立刻介紹道：
“不過，‘幻瑙’的儲存能力比‘夢境神石’要弱很多，最多儲存相當於八尺畫卷的圖案。”
沈牧點點頭，繼續問道：“操縱方式是用手觸碰嗎？”
“對，可以在宣紙上最多設置八個錨點……”李越耐心地解釋道：“觸碰錨點，激活對應符咒，從而操縱畫面的變化。”
這個法陣的名字叫做“化形”，是魯鉞城公羊世家偶然發現的絕學。
只不過，受限於存儲內容太少，在大部分人看來沒什麼實用價值，流傳度很低。
公羊家的人，也只是偶爾製作一批出來，獻給權貴們。
他們用來裝點家居，或者作爲一個新奇的收藏品展示給朋友。
但有錢有權的人總是不缺玩具，新鮮了一陣之後，它也只剩“吃灰”的命運。
這個法陣看起來很簡單，但構造卻十分複雜。
就算是悟性不錯的造夢師，也需要潛心揣摩數月方能學會。
對他們來說，與其花幾個月時間學“化形”法陣，還不如造個遊戲出來換錢。
所以，公羊家對待這個法陣，也不存在保密一說。
只要你頭鐵敢學，他們就敢教。
李越也只是偶然間從友人那裡，見識過這個法陣，留下了深刻印象。
被沈牧拉進“黑名單”之後，他迫於無奈，打算用這個法陣當做敲門磚來試一試。
不知爲什麼，他隱約覺得，沈牧作爲一個驚才豔豔的造夢師，肯定會對這個法陣感興趣。
當然，結果也證明，他完全猜對了。
沈牧不但感興趣，還如同發現了一個新天地一樣。
這特麼開發出來，不就是個掌機嗎？
雖然畫質趕不上Switch、PSP、NDS什麼的，但至少也是個GameBoy啊！
要不是無法聯網，他完全能把這個升級成手機！
只不過，沈牧擔心對方坐地起價，盡力掩飾着自己的興奮。
他裝作淡漠的樣子，讓李越指導自己，試着操縱了一下。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作者的安排，這八個錨點中，有四個用來控制小人上下左右移動，相當於方向鍵。
剩下四個錨點的用途，則是用來實現對小人的控制，具體的功能很混亂，明顯是製作者沒設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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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測試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這八個錨點通過調整，完全可以對應GameBoy的八個按鍵。
頓時，他的腦海中立刻冒出一大堆遊戲，什麼《牧場物語》、《超級瑪麗》、《火焰紋章》、《炸彈人》等，就連《隔壁老王的逃亡》、《暴力狂驫》等遊戲，都可以改成掌機版本的。
雖然畫質趕夢境遊戲差遠了，但勝在便攜和休閒啊。
這種隨時隨地都可以來一把，不用入睡的娛樂方式，絕對能給玩家們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而且，“幻瑙”的價格可比“夢境神石”便宜多了。
畢竟之前這玩意兒的唯一用途，就是窮人拿來助眠，完全是量大管飽。
“化形”法陣用到的“幻瑙”，差不多隻要五枚銅錢就能買到。
算上硅木盒和刻印法陣等費用，總成本不超過二十枚銅錢。
相比“夢境寶石”五兩銀子的價格，“化形”法陣就算賣五十枚銅錢，也在大多數百姓的承受範圍之內。
沈牧甚至還可以少賺一點，只賣三十枚銅錢，先把量鋪開。
等到持有量足夠多的時候，再通過發佈新遊戲來收割玩家們。
這個叫李越的傢伙，簡直是送了一座金礦過來啊！
沈牧按捺住內心的狂喜，面色如常地說道：
“‘化形’法陣確實有奇妙之處……”
“問題在於……我不知法陣的運轉原理，空留一個盒子也沒用啊。”
“沈大且放心，魯鉞城爲表合作的誠心，必會將運轉原理盡數傳授……”李越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這個可以寫進協議中的。”
李越雖然不知道沈牧爲什麼會感興趣，但只要能達到目的，這都可以忽略。
他覺得，反正“化形”法陣得來全不費功夫，拿來換一個“金礦”，何樂而不爲。
很快，沈牧便和李越簽訂合作協議，取消了對魯鉞城的“限售令”。
李越也將早已整理好的資料拿出來，轉交給沈牧。
雙方達成了愉快的合作之後，沈牧便迫不及待地研究起“化形”法陣的資料……
媽耶，這麼難的嗎？
沈牧看着那一個個複雜的字符和紋路，只覺一陣頭大。
看來，錢真的不是那麼容易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