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宿租的公寓裡。
望着躺在牀上的攸枷,宿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攸枷含糊不清的輕呼着,“宿,宿…………”。
夢裡的夢魔再次出現,“害怕嗎?想逃吧!看吧,這就是人性,人類就是最邪惡的生物”。
“宿,宿………我好害怕………”。
攸枷依舊低鳴着,宿摸上了她的額頭,她在發燒,貼上退熱貼,宿關燈上0牀緊摟着攸枷,輕拍着她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我就在你身邊,小攸枷,沒事了,沒事了………”。
看着早間新聞,警察搗毀了一個地下窩點,解救了兩百多名被困少女,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是昨天他打的舉報電話,沒有他的舉報,昨天的屍體應該被隨意丟在一個黑巷子裡,會所的管理層應該會找點關係,出點錢財,讓跟被殺的男人同去的朋友們封口。
金澤宿做這麼多事只因爲他恨透了傷害攸枷的人,那些傷痛他經歷過,他不想讓攸枷也經歷,關了電視來到攸枷的身邊,她依舊在發燒,一晚上體溫都不穩定的攸枷讓宿深皺起了眉頭,他買來了吊瓶給攸枷輸上了液。
晚上炒菜的宿聽着攸枷起牀的聲音便戴上了面具,身爲殺手的他五感是如此的敏銳,攸枷站在廚房門口想進來又不敢,懦懦的扶着廚房門良久纔開口,“請問…………這是哪兒”?
炒好菜的宿端着兩個盤子轉過身來。
“是你”,攸枷又有些本能反應的往後退了一步。
“現在還怕我嗎”?宿溫柔的說着。
“是你救了我”?
“恩”。
“爲什麼………要救我”?
“你想呆在那裡嗎”?這時宿才邁開腳步,裝的很自然的經過她身邊。
“謝謝你”,攸枷雙手向後撫着牆壁說着,她肯定不願意呆在那裡,慶幸她逃出來了,可是眼前的男人有什麼目的呢?爲什麼會救她?
“過來吃飯吧”,宿扶着椅子,規矩的站着,不敢靠近攸枷,害怕再刺激她。
“你爲什麼戴面具”?這裡已經不是會所了,他爲什麼還戴?難道戴面具不是會所的規定?
“因爲我長的太醜了,來吃飯吧,你肚子一定餓了吧”。
攸枷早已感覺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前天剛到香港,下午檢查完身體喝了瓶奶就睡了過去,直到晚上才醒來,昨天的她便拒絕進食,害怕裡面又下着什麼藥,今天發燒在牀上睡了一天,可是此時極度飢餓的她,卻不敢動彈半分。
宿見攸枷依舊戒備,小吐了口氣,向她走來。
“不要過來”,見宿的腳步邁開,攸枷急忙大喊道。
“你躲的掉嗎”?依舊快速的靠近,將她控制在牆上,兩手緊緊捍制住攸枷的雙手,語氣也變的有幾分低沉,“我只是想讓你吃飯,難道你現在還想殺我嗎?你應該知道你不可能殺的了我”,說完他大方的放開攸枷的手,瀟灑的回到桌前落座,把後背留給了攸枷,這是多麼讓人有安全感的行爲。
半晌,看着宿拿起了碗筷,這時攸枷才放下一絲戒備向餐桌走去。
“吃啊”,宿含着飯粒說着,見攸枷拿着碗筷依舊不動,他體恤的言語,“害怕我下毒嗎?那我吃給你看”,邊說邊每樣菜都吃了一點。
“你爲什麼要救我”?
“因爲想救,沒有什麼爲什麼”,見攸枷固執的盯着自己,宿下意識的捏了捏指骨,放下筷子拿出手機,“如果想知道爲什麼,笑一個吧”。
“啊”?
“笑一個,…………呵,笑的真勉強”,給攸枷拍了張照,又將手機揣進了兜裡。
“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吧,爲什麼要救我”?
宿拿起筷子,認真的問着,“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你怎麼會在那裡?怎麼到的香港”?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良久,攸枷妥協,不自覺的掉着眼淚,此時攸枷多希望宿能在她身邊,那樣她最起碼可以抱着宿大哭一場。
“別哭了,吃飯,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些的”,低埋下頭,本就難以下嚥的宿,此時更是吞不下半顆米。
“不會啊,哭出來反而會好受很多”,攸枷終於露出了笑容,一直處於戒備狀態的她,卻只能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那就吃飯吧,再不吃我就要吃完了”。
攸枷還想說什麼,手機響起,宿看完短信便說道,“你吃吧,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兒”?
“這是家裡的鑰匙,悶的話就出去走走,不過你沒有身份證,最好是不要出去,香港是要隨身攜帶身份證的”。
見這般光景,攸枷徹底放下了戒備,見宿欲走,她急忙起身嚷道,“謝謝你救我”。
已撫上門把手的宿轉過了頭,“不怕我了嗎?我昨天可是去那兒的客人”,見攸枷語塞,宿的語氣又變的極度溫柔,“放心吧,我不會碰你的”,回頭面對大門的宿露出會心微笑,再次轉頭看着攸枷叮囑,“困了自己先睡吧,餓了冰箱裡還有,我很快就回來,拜拜,小攸枷”,給攸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才關上了大門。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攸枷自問着,難道是裡面的人說的?但以前孤兒院的女孩說她們都是用的假名字,攸枷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望着月色,金澤宿真想帶攸枷出來散散步,可是他在她的面前卻不能取下面具,宿此時又有些痛恨他的殺手身份,這樣下去,他怎麼可能跟攸枷在一起?
望着手機,看着代表攸枷的那個小紅點,證明這一晚上她都沒有出過家門半步,這般聽話的她,讓宿少了幾分疲憊,宿不能讓他的同僚知道他的家裡藏匿了一個女孩,那樣會給攸枷帶來殺身之禍,因爲殺手必須冷靜、冷酷,不能有感情,有攸枷的存在就會動搖他的狠心,又或者把攸枷當人質,牽制着宿,讓他永遠做殺手。
在攸枷發高燒暈睡時,宿在攸枷的項鍊裡裝了衛星跟蹤器,想着攸枷在他身邊就只能呆在家中,宿心疼不已,他捏了捏指骨,將西裝搭在了肩上,拖着有幾分沉重的腳步,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