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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和楊康擺好了架勢,準備動手。
此時在旁邊圍觀的學生數量已經比剛纔少了一大半,只有三四五年級這三個年級的同學,但這三個年級的學生加起來也有數百人,場面還是頗爲熱鬧。
有人低聲道:“猜猜誰會贏?”
“這還用猜?肯定是楊康贏……”一名三年級的學生在人羣中低聲道:“我以前也是和她們一班的,郭靖的資質我太清楚了,一招最簡單的越女劍法,她能練上三個月還學不會。”
這時,三年級的人羣中鑽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麻花辮妹子韋小寶。原來她也參加了這次集體任務,只不過她的武功幾乎等於沒有,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打醬油活下來的。
麻花辮妹子大聲吆喝道:“開賭啦!我做莊,現在賭楊康和郭靖的比武……”
她話音未落,數百人齊聲道:“我們賭楊康贏。”
麻花辮妹子的表情一僵,立即罵道:“辣塊媽媽的,你們全賭楊康贏,老孃還坐屁個莊啊?改一改,賭楊康和郭靖打多少招才分出勝負……”
她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哼哼道:“楊康在三招之內打敗郭靖,賠率一賠十;楊康在三招至十招內打敗郭靖,賠率一賠二;楊康在十招到二十招之內打敗郭靖,賠率一賠四;楊康在二十招至五十招之內打敗郭靖,賠率一賠八;楊康在五十招之上打敗郭靖,賠率一賠五十……”
她報出這樣的賠率顯然也是考慮了一番的,很快,身上有錢的同學們就開始下注了,大多數同學都把銀子押在了三招至十招之內,顯然,大家都認爲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應該是在這個招數之內分出勝率。也有少數人押了三招之內,但是押這個數字的人只是報着玩玩的心態,沒想過自己能贏。至於二十招到五十招之內,五十招之上什麼的,完全沒有人下注。
麻花辮妹子顯然是極爲好賭,她滿面紅光地把銀子收集起來,長長的麻花辮在腦後甩來甩去的,哈哈大笑道:“辣塊媽媽的,過癮,坐莊真是過癮啊……”
李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妹子長得很漂亮,偏偏一身的青樓地痞氣息,嚴重影響美感,讓人忍不住就想拎着她的耳朵教訓她一頓。他在懷裡掏摸了一陣,摸到了三張銀票,面額都是一百兩,原來是上次殺人劫財搶來的,李巖把三張銀票全都遞給了麻花辮妹子,哼哼道:“我押五十招以上!”
“哇?”麻花辮妹子笑了起來:“三百兩?厲害啊!別的同學都只押上一二兩銀子,你居然玩這麼大?老孃接下了,哈哈哈,這可是賠率一賠五十的檔次,最不被看好的哦,你這是給我送錢還是咋的?”
李巖不解釋。
麻花辮妹子笑嘻嘻地把三張銀票往懷裡揣:“明白了,你曾經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但是又拉不下面子來道歉,所以用這種方式送銀子給我……辣塊媽媽的,我勉爲其難地收下吧,但是想讓我原諒你是沒門的……再給老孃送個幾千幾萬兩來,老孃才能忘了上次的事。”
李巖攤手道:“少在這裡自鳴得意,一賠五十的賠率,我要是贏了,你這做莊的當心破產。”
麻花辮妹子嘻嘻笑道:“你這小子真不坦率……連道歉都不肯好好的說話,你要真心想道歉,老孃給你一個機會,老老實實,誠誠懇懇地說出來,老孃就原諒你了。”
李巖翻了翻白眼:“神經病!”
這時候,場中的兩人終於開始動手了,楊康急着去詢問完顏洪烈的消息,不想耽擱時間,手中劍決一起,一劍直刺,對着換牙蘿莉的肩頭襲來。
她這一出手,負責押陣的丘處機就“咦”了一聲:“全真劍法?”
原來,楊康使的劍招正是全真劍法的一式“張帆舉棹”,他修習全真劍法顯然有些時日了,這一招用得中平中正,深得全真劍法的精髓。丘處機也是全真劍派的人,看到有晚輩能將全真劍法使得這麼標準,不由得暗感欣喜,對着楊康點了點頭。
有些押注在楊康三招之內取勝的學生,看到楊康這一劍使得如此端正,也不由得大喜:“搞不好楊康真的能在三招之內打敗郭靖,我就能大賺一筆啦。”
此時的換牙蘿莉郭靖臉色一片嚴肅,她並不是一個爭強鬥勝的人,但這一戰關係到她能不能被義姐認可,她是真的很希望能和楊康搞好關係,因此她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剛剛入門的全真內功已經被她運轉到了極致,一呼一吸都遵循着道家正宗的呼吸吐納之法。
見到楊康的劍刺過來,換牙蘿莉使出越女劍法,勇敢地迎了上去。她雖然資質駑鈍,但心思單純,毫無雜念,這種人修習武功進境雖慢,基礎卻極爲紮實。她每學一個新的招式都要花上幾個月時間,雖然很慢,一旦練成,卻比楊康這種練其形卻不練其神的人用出來的威力更大。這一出手,劍法也是端端正正,穩穩實實,三年苦練之功在此顯示得淋漓盡致。幾個眼尖的高年級學生不由得驚道:“咦?她這一招雖然威力不見得大,但沉穩紮實,破綻極少,顯然是下過苦功啊。”
“叮!”一聲輕響,楊康與郭靖雙劍相交,楊康滿以爲這一劍能將換牙蘿莉的劍撞飛,卻沒想到對手居然也會內功,而且和他的內功一樣,也是全真內功。兩道純正的道家內功輕輕碰撞,楊康發現自己練至第一重圓滿境界的全真內功佔了一點小優勢,但卻無法佔到絕對的優勢,可見郭靖的全真內功至少也摸到了第一重的門檻。
她心中不由得大驚:奇怪了,郭靖怎麼也會全真內功?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纔從高年級的學長那裡買來的內功口訣,郭靖如果沒有機緣,是不可能懂得這門內功的。因爲這門內功並不向低年級的學生提供,低年級的學生想要得到全真內功的話,要麼像楊康一樣收買高年級學長,要麼就得老師開小竈,用老師專用的借書卡借來……可是郭靖一窮二白,不可能收買高年級學長,而且資質駑鈍,不可能有老師給她開小竈。
此時尚在比武中,她也不敢多想,趕緊變招,將一套全真劍法施展開來,劍光霍霍,咄咄逼人。換牙蘿莉則抿着小嘴,使出越女劍法,沉着應戰。
越女劍法出自戰國時代,本是絕世劍法,但因爲流傳日久,很多絕招失傳,現在已經輪爲江湖把式。而全真劍法卻是道門正宗,威力無窮。按道理來說,楊康的劍法應該比換牙蘿莉精妙得多。
但楊康資質雖好,練武卻不勤奮,學會了就罷,也不深刻地鑽研。郭靖資質雖差,練武卻廢寢忘食,不但要學會劍招,還要將劍招完全地刻畫到自己的靈魂中去……兩人這番交上手,郭靖居然不落下風,劍劍與楊康分庭抗爭,硬是把一套江湖把式的越女劍法使得頂住了楊康的全真劍法……
旁觀的學生們看得呆住了,有人在數招:“八招……九招……十招了……啊……十一招了……”數到這裡,凡是押注在三招到十招之間的學生們忍不住齊聲叫了起來:“啊,郭靖怎麼這麼厲害?我的銀子啊!”
押注在十招到二十招之間的學生們卻開心起來:“哈哈,我們要押中了……”
但是很快,這些人就開始哀號了:“十九招……二十招……二十一招,天啊!居然撐了這麼久了,郭靖還不輸?我的銀子啊!”
這時候,麻花辮妹子韋小寶坐的莊基本已經通殺了,上面還有兩檔,一個是二十招到五十招之內,但這一檔沒有任何人下注,然後就是最後一檔,五十招以上,賠率一賠五十,這一檔只有一個人下注,就是李巖,而且下了三百兩銀子。如果李巖贏了,三百兩的五十倍就是一萬五千兩銀子,麻花辮妹子非破產不可,她這當莊的頓時就開始緊張起來。
“三十三招……三十七招……四十二招……天啊……郭靖還撐得住……四十四招了……四十五招……”
圍觀的學生們大聲數着招數,場面已經火爆了起來,雖然大多數同學押的注都被通殺了,但是眼看出現黑馬,同學們還是很興奮的,這時已經沒有人注意押注的事,所有人都忍不住想道:郭靖究竟能在楊康手上撐到多少招?
一個一年級的差生,能在三年級的學生手底下走出這麼多招,已經可以說是匪夷所思了,就算兩個三年級的學生之間切磋,也未必能打到這麼多招,由此可見,郭靖至少也有三年級的實力纔對啊……可是她爲什麼一直在留級呢?
這時候唯一還關心着賭注的人,就是麻花辮妹子韋小寶了,她心急如焚地看着交戰中的二人,汗水浸溼了麻花辮子,只要郭靖撐到五十招之上,她就要賠給李巖一萬五千兩銀子……而她此時還未發家致富,把她全身上下所有的銀子加起來也沒有一萬五千兩那麼多,賣身還債都不一定還得起。
她忍不住哀怨地想道:郭靖,你快輸吧,求你了,在最後兩招的時候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