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範依依嚇到了,她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已經完全的害怕了。
什麼實驗室?聽起來怎麼那麼的恐怖。
而李冰見到她這幅淡定的樣子,就氣不過,她笑得越發嫵媚,“實驗室,那裡,有各種針水,有各種藥,你會被當作小白鼠,幸運的話會活過來,卻也過得生不如死,不幸運的話……”
李冰摸了摸她的臉,“就那樣悄悄的死去吧,再也沒有人知道你在哪個角落。”
範依依微微一顫。
“怕了嗎?”李冰站好,點燃了一根菸,“我兩年失蹤的時間就是在那樣的實驗室度過的,王依依,我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範依依呆呆的看着李冰,“對不起……”無論當初誰對誰錯都好,此時的李冰變成這樣,如果是經歷那樣的痛苦的過程,範依依都忍不住道一聲歉。
她本該是那熠熠明星,卻淪爲這樣。
可是她的歉意卻沒有惹來李冰的原諒,“對不起?有用嗎?王依依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看看!”
她拿着範依依的手,往她的臉上一摸,“你以爲這就是所有了嗎?你能想象,被注入實驗藥品的我還要被迫承歡嗎?王依依,我經歷的,我要你也經歷,所以,你最好祈禱你的涼少爺能從boss手中贖回你,不然……現在的我,一定就是未來的你。”
“……”她一定是在嚇人,範依依讓自己冷靜一下,不要被嚇到。
李冰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了,她拿起煙,朝着範依依的手臂大力的燙去,範依依尖叫聲叫起。
“這點疼就受不了?未來還長着呢。”李冰捏滅了煙,無視被她傷的範依依,走出了艙門。
疼,很疼。
範依依甚至聞到了自己手臂被燙熟的味道。
眼淚被她逼回眼眶,她現在該怎麼做?她什麼也做不了,哪怕出了這個艙門,她也逃不了,她現在在海中央。沒有船哪裡也去不了。
還有,景涼被逐出司徒家是真的嗎?司徒銳明是他殺的?不可能。
……………………………………………………
司族家族這幾年真的是接二連三的發生大事,而現在,是既司徒銳明被刺殺之後的第二次發生大事了。
司徒景涼派人殺了司徒銳明。
動機,事情的鉅細……
所有的一切證據都證明了是司徒景涼做的,而且他本人也人承認了。
家族圓桌面議,最高的家族會議,此時,所有人都投票決定了司徒景涼的懲罰。
除了司徒銳顯的棄權,所有人同意了逐出司徒景涼出司徒家,而且是即刻執行。
會議結束,司徒景涼從出生就帶着的繼承人光環,徹底失去。
無論將來任何的理由,原因,他都將不得重返司徒家,包括他的子子孫孫……
逐出司徒家,這是司徒家最大最嚴重的處罰。
司徒景涼平靜的坐在那裡,聆聽着家族對他做出懲罰,不做一絲的辯解。
家族中年齡最老的人卻不是資歷最老人,而司徒銳顯因爲自己心裡有事,此事更加不吭聲,最後由司徒銳淳開口,“
景涼,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司徒景涼淡淡地應道,決定已經表決了,大家都同意了這樣的處罰。
“好,既然你本人沒有意議,從今天起,你將不再是司徒家的人。司徒家的一切都將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的名字將徹底的從司徒家給清除出去,並且,會告知媒體。”
聽着這些字眼從司徒銳淳的嘴裡說出來,司徒景涼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景涼……”司徒銳顯無比的難受,他看着司徒景涼坐在那裡,孤獨一人。
“從此以後,我將不再是司徒家的人,這一生都不再進入司徒家的權力中心。”司徒景涼平述地說道。
“景夏,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司徒銳淳看着司徒景夏,司徒景夏也是異常的安靜,這讓他們這些人更加的難受,家族中接二連三的發生這些大事,年年都沒法消停。
“沒有。”司徒景夏側頭看向司徒景涼,“司徒景涼派人刺殺了我的父親,但是我父親也害死了他的父親,算是相互抵過……”
聽到他這樣說,司徒銳淳也很欣慰,因爲家族的人是不可能將此事交給警局的。
大家都點了點頭,“那麼事情就到此結束吧。至於家主……”
司徒銳淳看向司徒銳顯,“哥,你覺得,家族的家主是不是該定下來了?”風風雨雨這麼多,決策人就更應該定下來了。
司徒銳顯站了起來,淡淡地扔下一句,“你們看着辦吧。”對於他來說,現在誰做家主還重要嗎?最名正言順的人都出局了,剩下的,還有誰呢?
“大叔,你做家主吧。”司徒景彥站了起來,叫住了欲離開的司徒銳顯。
家族中現在最適合做的也只有司徒銳顯了。
但是……
司徒銳顯看了看司徒景涼,然後抽回了視線,“我二房一枝這輩子都不會沾染家主位置。”然後他看向司徒景夏。
司徒景夏也站了起來,淡淡地說道,“我對家主也沒有興趣,支持我父親的決定。”
順位繼承的拒絕了,那麼,就只有上任家主的兒子了……
雖然司徒銳明做家主有些手段,但是也是大家投票同意的了。
所以……此時就只能是司徒景彥了。
司徒銳淳望着司徒景彥,“景彥,你做做準備吧,趁着家族的人都齊,明日就安排家主會議。”
這次是要定下家主的人選了,徹底的。
司徒景彥看向旁邊一直坐着低着頭的司徒景涼,他其實知道,家族中,最適合繼承家主位置的人只有司徒景涼,因爲在座的只有他受到的是真正的家主教育。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是司徒家的人了。
爲了家主的位置,他甚至背叛了自己的良心。
司徒景彥再沒有拒絕,“我知道了,叔叔。”
會議結束,所有人都離去,只餘司徒景涼和司徒景夏以及司徒銳顯。
今時今日的景象本該由二房一支承受,但是被司徒景涼代爲承受了,司徒銳顯十分不是滋味,“景涼……”
“大叔,我想回國最後一次拜祭我的父母。”以後未來的日子,他將再沒有資格入祖墳裡拜祭。
聽到這話,司徒景夏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的眼紅了,“大哥,我去求情,我……”
“景夏,這是家規,你我都知道我犯了家規不能原諒的錯。”逐出已經是不能避免的了。
“可是……”
“景夏,你先出去。”司徒銳顯看着司徒景涼,“我跟景涼說說話。”
會議室中,只剩兩人了。
司徒景涼站了起來,他的手劃過圓桌的邊沿,“以後家族就勞煩大叔了。”重任從他的肩上卸下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景涼……”
“什麼都不要再說。有些秘密,就讓我們一輩子爛在心底。”司徒景涼微微一笑,“這是最好的決定,大叔。我們都清楚的知道。”
不然,他又怎麼會答應。
因爲理智告訴他們,這真的是最好的決定!
司徒銳顯閉眼再睜開,“嗯。拜祭你父母的事,我會安排,不會有人阻止。”
“謝謝。”司徒景涼呼出一口氣,“我想一個人靜靜,大叔。”
“好。”
司徒景涼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司徒家,他坐在他家主的位置上,從有記憶起,他就知道他要坐這個位置,要承擔的責任。
而現在,未來,他今後的一生,這位置都與他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也就是說,哪怕未來有如果的可能,知道他只是替司徒銳顯承擔了責任,他也回不到這裡了。
背的這個黑鍋將一輩子跟着他。
當然,家族的秘辛是不會公開的,沒有人會知道他是爲什麼被逐出了司徒家。
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然後走出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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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公開這事最終還是被司徒銳顯和司徒景夏給成功阻止了,他們要給司徒景涼留下最後一絲尊嚴。
只是,各名門豪門家族都知道了,司徒家家主由司徒景彥做了。
至於原因?聰明的猜得七七八八,不聰明的聽八卦也差不多該知道了。
司徒景涼派人殺了他自己的親叔叔這事,成了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至於對還是錯,這不能片面決定的。
司徒景涼在司徒景彥做家主的這天,他回江南了。
回了祖墳,祭拜他的父母,最後一次。
天色暗了下來,他才乘車的離開,以後,他再也沒有資格來這裡了。
以後……
“涼少,回老宅嗎?”司機輕聲地問。
無論家族裡發生什麼大事,他們這些司機保鏢還是他個人的。
司徒景涼良久纔開口,“回吧。”
過了今天,他也進不了司徒家的老宅了。
他母親在這裡度過了二十幾年,而他因爲依依的事,與他母親最後的兩年裡,相處得並不好。
不陌生的庭院,江南的婉約,他將一切納入眼底。
像個緬懷過去的人,又像一個觀光客,他步伐緩慢,將老宅的每一個角落都走遍了。最後回到他自己的房間。
只是跨入這個房間,映入他腦海的卻是與範依依那時在這裡的情景。
然而,一切都過去了。
他,隻身一人的站在這裡……
如果她知道她所謂的成全,他卻是這樣的結果,會怎麼樣?
罷了,不要再想那個讓他生氣的女人,她根本意識不到她自己的錯誤,若知道,她該主動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