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蓉坐在副駕駛座位,她驚訝看到範依依,並不止是因爲她的傷,範依依被綁架這事還沒有外泄,所以她不知道很正常。
她奇怪的,這個時候,範依依會在這裡。
“怎麼了?”沈安銘見她沉默不說話,低聲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奇怪她怎麼在這裡。”後天就過年了,而且,聽說司徒銳明死了,她不用去泰國參加殯禮?
沈安銘挑了挑眼,“那她應該在哪裡?司徒家?”
“……”江蓉看了看他,笑了笑,“誰知道,與我無關。”
“嗯,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明天隨我回c市一趟?我可以下午送你回江南。”沈安銘的意思是見一下家長,但是江蓉卻還是搖了搖頭,“太快了。”
雖然說,司徒景涼她已經是完全無望了,現在她也開始了新的戀情,也與沈安銘在一起,但是……
談婚論嫁,見父母?她還沒有想過。
當然,她一點也不擔心沈家會看不上她,她書香門弟,學歷傲人,談吐什麼的都絕對是佼佼者。可以說,她就是名門媳婦的最佳人選。
她只是……
只是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嫁給司徒景涼之外的人。
沈安銘不錯,但她的心裡還是沒有辦法清除乾淨關於司徒景涼的一切,哪怕她的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清乾淨了,應該徹底放手了。
司徒景涼已經結婚了。
可是……
她無法,無法做到。
昨夜推開沈安銘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還是做不到。
她自以爲的做到,在最後的防線裡,全都被擊潰了,她,還無法放下司徒景涼。
看到範依依,看到這個奪了她所愛的女人,她竟不知道該以怎麼樣的面具來面對她。
沈安銘踩了油門,江蓉又陷入個人的掙扎中。
嗯,他是不是該樂觀的想,起碼他們也發展到脫衣服的階段了?
雖然最後被無情的推開了,挺傷身體的,但是,他的自尊……還是槓槓的!
“什麼時候準備好,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沈安銘出了地下車庫才說了這話,他還自我調侃地笑道,“看來今年過年又得被逼婚了,不知道又要我相親幾個才罷休。”
江蓉聽到這話輕笑出聲,“那你打算相幾個?”
“我躲還不行麼?要不我躲你家過年?”
“……”江蓉笑着搖頭。
………………………………………………
範依依進了家,看着住了兩三年的家,要賣掉還是很不捨得的,但是江蓉住這啊!
“你幹嘛一幅不捨的樣子?”錢錢見狀,不解地看着她,“你多久沒有回來了?”
“我打算把這裡賣了。”範依依忽地說道。
錢錢挑眼,“賣掉?這可是你最喜歡的小窩誒,你當時不是說,就算嫁人了,不住在這裡了,也不賣麼,還說要是跟涼少吵了架什麼的還有地方去。”
“……”範依依無語地看着她。
“嘿,我只是原話複製。”
範依依躺到了沙發上,“江蓉住在這裡。”
“你因爲她要搬?拜託,要搬也是她搬啊。你在這裡住多久了?她又住了多久?”
範依依看着天花板,“我總覺得怪怪的,對她的敵意越來越重。”
“恭喜你,說明你越來越在乎你家老公了。”錢錢只是隨口說說的,但是範依依卻是重重地點頭,“嗯一定是這個原因。”
因爲越來越在乎司徒景涼,所以纔會越來越覺得江蓉很嗝應自己。
“反正你也少回來住,放着吧。賣什麼賣。留着我們幾個閨蜜聚會也好啊。”錢錢躺在了另一張的沙發上。
她嘆了一口氣。
範依依看向她,“你剛剛在車上的話還沒有說完。”
“依依,景夏媽媽的意思是,她很喜歡我,也不反對我跟景夏在一起,但是,她說以景夏的身份,娶一個私生女的我是絕對有很大的影響的,並且……”
蜜戀時,當然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但是五年後呢,十年後呢?
“所以?”
“她的意思,如果我能讓金家承認我的身份,讓我回金家,就不再阻找我們。”
“……”範依依看着她,“你媽媽不願意?”
“我媽何止不願意。她還說……嫁入豪門,不如嫁給普通的人。”
“這話怎麼不像是你媽說的?”範依依提出質疑,她媽給錢錢娶的名字可是叫金錢!!
錢錢笑了,只是笑容容苦澀,“大概是她最想入豪門的時候沒有入到,而現在那裡都沒有了她的眷戀吧,不過,哈哈,我自己也很驚訝。”
她一直以爲她媽媽想入豪門想瘋了,不然怎麼會生下她?
真以爲生了一個孩子就能逼着人家離婚娶她了嗎?呵。
只是,這個是她的媽媽,她又怎麼責怪?
娶個這麼低俗的名字“金錢”,她也不過是覺得好笑罷了。
但她沒有想到她說要回金家,她媽媽會反對得那麼劇烈。
看着她笑得僵硬,範依依心疼,“還有別的辦法嗎?”
“忘記和離開,是我最後的選擇了。”錢錢看着範依依,很無奈,“出身是我自己無法改變的,我能怎麼辦?”
“景夏知道的話,會很難過的。”
“難過個一些時候,就會重新開始。他會娶一個與他門當戶對的女人。”她總不會天真的認爲,人家會爲了她而終身不娶吧。
司徒景夏願意,他家裡人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聽到她這樣說,範依依知道她是經過深思熟慮了,“你不會後悔嗎?”
“我不知道。”錢錢望着她,“也許會吧。依依,不要告訴他我走了。”
“……你不打算跟他辭別?”範依依瞪大眼睛,“你不知道他現在在泰國嗎,他叔叔……”
“我知道。只是……”錢錢紅了紅眼,“看到他的臉,我想我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說出分手的話。就這樣吧,我離開了,再沒有任何的聯繫,慢慢地就淡了。”
範依依冷笑,“這麼說,你也打算不跟我聯繫了?”剛剛纔說是好閨蜜,現在呢?
“原諒我,依依。”錢錢是真的動了要斷的念頭,她如果要走,那麼範依依現在是司徒景夏的嫂子,又是她的好友,與範依依聯繫,跟與司徒景夏聯繫有什麼區別?
“……”範依依無語極了,“我可以不告訴景夏的。”
“嗯。”但是她依舊沒有打算告訴範依依她下一落腳點會是哪裡。
“你要去哪?”不聯繫是吧,那總要讓她知道她的最終目的是哪裡啊。
“s市吧,也許是b市或是c市。”錢錢所說的幾個大城市都是可以找到她現在的工作這般待遇的。
“那麼今晚這算是分手夜了?”說好的晚上出去聚聚,她的打算就是這個樣子吧?
“嗯。”
……………………………………………………
範依依在錢錢離開後,陷入良久的考慮,以她對錢錢的瞭解,做了的決定,她要是真的離開了,司徒景夏可能真的很難再找到她。
щшш ▪ttκá n ▪¢O
而說不說,她有些猶豫了。
錢錢的意思很明顯,她是因爲多年的朋友之情纔跟她告別的,要是她告訴司徒景夏的話,就有些違背二人之間的友誼。
可是看着兩個相愛的人,因爲門弟觀念而分開?
正想着,範依依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老公。”
“你出院了?”電話裡頭響起司徒景涼不太高興的聲音。
範依依吐了吐舌頭,“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而且後天就過年了,我不想在醫院裡過年啊。”
“不是說了明天我回去的時候再幫你辦出院麼?”司徒銳明的殯禮已經差不多結束了,而葬回國內的話還需要另挑日子,起碼也要過完年再說了。
“我一天也不想呆了。”範依依撒着驕,“你那邊怎麼樣?”
“還好。”除了族人的那些猜疑目光,其他的都還好。
大家都知道,現下最重要的是司徒銳明的殯禮最重要,其他的一切都要放下來。
“哦,那個……景夏跟你在一起嗎?”範依依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一下司徒景夏的去向。
“嗯。怎麼了?”對於她突然提起司徒景夏,司徒景涼挺訝異的。
說還是不說?
範依依掙扎着,體內的兩個小人在折磨着她的腦袋,最後她還是呼出一口氣,“沒什麼,他跟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但是她顯然還不瞭解司徒景涼有多瞭解她,所以她這話一出,司徒景涼就已經知道她是有話沒有說。
“怎麼了?你朋友出了什麼事?”他的話真的是一針見血。
範依依都覺得,他要是不是司徒家的繼承人,他念心理學也一定是最帥的。
她沉默着沒有答話。
“依依?”
“我答應錢錢不告訴景夏的。”糾結啊,她要是再不說,就來不及了吧?錢錢明天就要走了,什麼時候回來?天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以爲是到了放年假的時候,誰知道這妞竟然都已經辭職了。
司徒景涼輕笑,“你告訴我又不是告訴景夏,還是沒有違背對你朋友的承諾啊。”
“好像是哦。”
“……”電話那頭,司徒景涼一臉的溫柔笑容。讓不遠處朝他走來的司徒景夏看得全身起雞皮。
司徒景涼看了一眼司徒景夏,然後開口,“那你現在可以說說錢錢對你說了什麼話不可以讓景夏知道了吧?別壓在心裡,會悶壞的,我會心疼。”
咦,跟他有關?
司徒景夏淡定的站在那裡,然後安靜的沒有出聲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