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怎麼做得出來的?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嵐,是真的想不到她也會是這種惡婆婆。
可是他能說什麼呢?他不是她的兒子,他是後輩,指責的話他不適合說。良久,他只說了一句,“祈禱依依沒事吧。”
如果依依有事……大哥真的會一輩子都恨她了。
江嵐閉上眼,不知道是在爲她的選擇後悔,還是在爲範依依祈禱。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在念着佛珠,脫下手中的佛珠也自然的轉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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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旭被沈安瑞給強行的帶回了c市,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身在c市自己的房間裡。
“你醒了。”不遠處,沈安瑞翻閱着書籍,看樣子已經看了有不短的時間,書已經看了一半。
沈安旭忽地想起什麼,“你給我打麻醉針?”他瞪着沈安瑞,跳着下牀。
“站住,你要去哪裡?”沈安瑞可是軍人,輕易地就將沈安旭給擒着往牀上一扔。
“卡。”沈安旭感覺自己的骨頭一響,沈安瑞這一摔可不帶手下留情的。
“三哥,你在做什麼!你爲什麼帶我回來?”他要去馬來西亞,他要找到範依依!
沈安瑞冷笑地看着他,“我在做什麼?沈安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陪着司徒景涼一起熬着不合眼嗎?不吃不喝,比誰快成仙嗎?
要不是他強行帶他回來,給了他一支麻醉針,沈安旭這會還鬧着脾氣不願意回來。
好在沈安瑞的軍人手腕,說一不二的,當下就把他給帶回來了。
“依依失蹤了,半個月,至今沒有找到。”沈安旭躺在那裡,動也不動,“哥,你知不知道,每過一天對我來說就是煎熬。”
沈安瑞冷笑,“呵,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範依依的老公呢,怎麼?司徒景涼沒有教會你,什麼叫別人家妻不準覬覦嗎?”當初訂婚前又沒有勇氣搶婚,結婚還扮大方的去參加婚禮。
是男人就該適時的放手,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樣子?
他纔不管沈安旭打什麼藉口進家族公司,那是沈安旭自己的事情,他不是小孩子,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但是!
他這次在馬來西亞做什麼?情癡的表範嗎?笑話,人家正主老公在那裡呢,他不嫌丟眼?沈家還嫌丟眼呢。
這個小弟就是被寵壞了,就是欠抽!
“依依過得不開心……”
“她開不開心跟你什麼事?她跟你說了,需要你去拯救她的不開心?”沈安瑞一針見血的諷刺他,“沈安旭,你就別再丟人了好嗎?”
“三哥,我現在只想她好好的。”只想這樣,不想聽到關於她的任何的噩耗。
沈安瑞拿起剛剛放下的書本,那書可是精裝硬殼的,就那麼一下擲去,完全不帶手軟的砸在沈安旭的胸膛上。
“啊!”
“她好不好是司徒家的事,你做爲前男友,你要擔心我不管你,但你看看你這個鬼樣子,你是找死嗎?”
胸膛好疼,沈安旭卻揉也不揉,“前男友……”
“你已經失去她很久了,安旭。你醒醒吧。”沈安瑞真想揍扁這個弟弟的腦袋,可惜這個弟弟就是死腦筯。他是怎麼混成影帝的?喜歡他的粉絲都腦殘嗎?
“這與我失不失去她沒有關係,我只想確認她平安與否。”
“你在馬來西亞又能做什麼?說得更直白一些,就算她倒在你的面前,抱起她的也是司徒景涼,與你有半毛錢關係!”沈安瑞冷嗤,“英雄情長氣短,丟人。”
“我就情長氣短,怎麼了。我願意。”沈安旭大叫,眼眶發紅,“她現在生死未卜……”
“那也看你有沒有資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進家族公司想做什麼。”沈安瑞冷笑望着他,“別怪三哥我沒有提醒你,就算你傾注整個沈家之力,再給你十年,你也未必追趕得上司徒景涼,更加別天真的想要弄垮他。”
“三哥,你……”上次不是這樣說的!
沈安瑞一棒敲醒在他的頭上一般,“你是家中最小的麼子,你受到什麼訓練,景涼自小失去父親,是由司徒老爺子帶在身邊教育的,從一出生受到的就是繼承人的教育,人家用了二三十年學習的東西,你有多高的智商,認爲你只需短短的時間,就能追上他?”
“……”話很難聽,但是道理卻是實在。
沈安瑞本來不想這樣去打擊他的弟弟的,上次他爲範依依就要死要活的,這次,他必須要提醒他,範依依是人家的老婆,他真的是夠了!
“還報復。”沈安瑞冷笑,“你以爲司徒家內亂外人就有別人趁機的機會?”
“爲什麼不是?”
“好笑,你知道插手司徒家生意的是什麼組織?你真以爲就一個集團公司就能憾動百年世家?”沈安瑞瞪他,“總之,你好好的經你的商,不要再搞什麼小動作,包括什麼報復。”
“哥,你還是我哥嗎?”
“你要不是我弟,我還懶得說這麼多呢。司徒家的事已經牽扯到上國家安危上了,你別插手。”
“什麼?”沈安旭表示沒有聽懂。
沈安瑞卻不想再多說,“你不需要明白,這事你插管不了,我看a市的事你也別管了,好好在c市裡呆着,你要上班就在總部裡上班,這事我會跟大哥和爸爸說。”
沈安旭躺着裝屍體,“我能反抗嗎?”
他哥哥這一軍人模樣的說出這些話,讓他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不是麼?
“不能!”沈安瑞看着他,“你只需要執行命令就是。”
“我不是你手下的兵卒。”沈安旭看着他,“哥,我不搞小動作了,我就回馬來西亞,我就想確定依依她……”
“從今天開始,你好好的呆在家裡。哪裡也不準去。範依依有沒有事,我都會派人通知你。”至於他自己本人,電話通訊這麼發達,幹嘛搞得這麼麻煩?
沈安旭大叫,“你這是打算軟禁我?”
“你同意,這便是休養,你不同意,那就是軟禁,而且,順便告訴你的一聲,這是一家人商量後的處理方式,安旭,沈家與司徒家不能做敵人。”
沈安旭呵呵笑了,“要是我們有女兒的話,是不是還要聯個姻什麼的?”
“你猜對了。”沈安瑞再次深看他一眼,“好好休息。”
他這個樣子,可怎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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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上,屋子裡開着暗暗的燈,司徒景涼猛的跳起,“依依。”
“景涼。”江嵐聽到他的聲音,急步地走了過來。
司徒景涼反應過來,原來剛剛他是做惡夢了,夢中他看到範依依哭着喊他的名字,他看到她淹沒在海水裡,最後連身影也不見了。
一切都是夢,他的額頭冒出冷汗。
“大哥。”司徒景夏也走了過來,“你醒了。”
司徒景涼看向司徒景夏,“你給我喝了什麼?”
司徒景夏趕緊認錯,“大哥,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住的,我在水裡加了一點的安眠藥,對不起,還有,你睡着的這幾個小時裡,還是沒有嫂子的消息。”
完全被忽視的江嵐心裡一陣難受,“景涼,母親……”
“景夏,送我母親回江南。”司徒景涼連一句話也不想對江嵐說,範依依失蹤着,生還是死也不知道,此時,他真的沒有心情面對他的母親。
話落,他往外面走去。
“景涼……”江嵐聽到他的話,心下更是難受,見他連看自己一眼都嫌多餘的樣子,就更加難過了,“母親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司徒景涼站在門口的位置,聲音冷淡得讓人心冷,“你會想到嗎?”
“母親也是爲你。”江嵐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聲音上揚,“我是爲了你啊,景涼。”
司徒景涼什麼也沒有再說,他邁出的步伐也沒有停下。
江嵐的話他聽見了,但是他卻不想回話。
爲了他?
請不要用這樣沉重的藉口來讓他原諒。他不止一次的與她談過,範依依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
屋子裡只剩司徒景夏和江嵐,江嵐頭有些暈眩。
“大伯母。”
他扶着江嵐坐下,“你別衝動。”
“我做這一切爲了誰?他竟然這樣對我……”江嵐慘笑地說道,“景夏,你看看景涼,他爲了一個女人,變成什麼樣了。”
司徒景夏沉默沒有接話。
“一個家主繼承人,忘記家族責任,將個人感情放在第一位,犧牲家族利益,他這樣還能是合格的家主嗎?”江嵐閉眼,“他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大伯母,大哥只是憂心大嫂的蹤跡,你別跟他計較。他太難過了,要不這樣,我派人送你回江南先好不好?再不然,那什麼,你去歐洲,與我媽出去旅遊一下?”司徒景夏安慰着說道。
江嵐搖頭,“我不走,我哪裡也不去。”
“……”那說個毛線啊。司徒景夏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大哥。”
懶得再多說什麼,司徒景夏走出宅子。
司徒景夏徒步走在馬路上,他不知道他要去哪,他又能去哪。
身後亮起刺眼的燈,他卻沒有轉過頭。
司徒景夏將車子開到他的身邊,“大哥,上車吧。”本來就沒有怎麼吃喝,再這樣走路下去,體力還不全給透支完了?
別到時範依依還沒有找回來,他把自己給折騰進醫院了。
司徒景涼上了車,眼睛卻是無焦距的看着前方。
司徒景夏看了他一眼,“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向來沉穩冷靜的大哥,變得這般的行屍走肉,司徒景夏也是十分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