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溫茹衝過來,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這是她第二次打自己的小女兒。
溫茹的眼眶通紅:“你以爲我想管你?整個溫家都被你連累得自身難保了,我還能縱容你繼續錯下去?你這樣的性子,一個人在外三個月都活不下去!連慕堯心裡沒有你,強扭的瓜不甜,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就算你強迫他娶了你,你們婚後難道會幸福?”
溫梓言捂着腫起的臉,眼角崩落了眼珠:“你原本不是也贊同我和他結婚嗎?現在就因爲他掐着我們溫家的把柄,你就又反悔了,說到底,在你眼裡我還是不如溫家的前途重要!”
“廢話!沒有溫家哪來你現在錦衣玉食、大小姐生活!”溫茹冷笑,“你也不用再盯着連慕堯了,他竟敢拿着溫家的把柄來要挾溫家的人,再這麼不識好歹下去,只會自取滅亡!”
溫梓言一愣:“你們要對付他?你們要把他怎麼樣?”
溫茹不想再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多說,轉頭拉開門欲走:“你再這麼執迷不悟也不用再回溫家了,我只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溫梓言一下子衝過去拉住她:“媽,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跟爸說,不,去求二叔,讓他別對付連慕堯。只要連慕堯娶了我,他就不是外人了,哪有自己人害自己人的。”
溫茹冷笑着:“他要真能把溫家當成自己人,也就不會拿這個來要挾了。”
……
溫茹走出酒店,坐上車。
她低頭看着打過女兒的手心,紅了,隱隱作痛。可更痛的是心。
她怎麼會生了這麼一個愚不可耐,只會壞事的女兒?
車子剛開出一段,她閉上眼睛,吩咐:“把回首都的機票推遲,我要再去一趟港城。”
她也收到消息,連慕堯去港城找了七月。如果他只是把這件事告訴七月,提醒七月,那還可以留他一命,要不然……
……
霍靳琛趕到警察局的時候,高秘書已經在那,和負責此案的警員溝通好,把監控錄像調了出來。
看過這個畫面的無不驚訝,因爲霍靳言是自己站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的,拘留室裡的輪椅到現在還好端端的留在那。
啪——霍靳琛擰在手裡的一支鋼筆被他生生折斷!
老大這十多年果然都是在裝!
旁邊負責錄像倒帶的小警員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問:“霍先生,還要再看嗎?”
霍靳琛擰着眉,冷冰冰的聲音:“倒回去,再看一遍。”
將這段錄像反覆看了幾遍後,霍靳琛面無表情的轉身:“你們隊長怎麼說?”
那警員小心翼翼回答:“隊長已經跟上面申請了通緝令,正在全城追捕……”
“誰問你這個?”他聲音不大,卻是把警員問得一愣,簡直比自己領導訓話還可怕。
“你們拘留室用的什麼鎖你不清楚你們隊長還不清楚?”他指着畫面上坐着的霍靳言,“他雙手還拷着,沒人給他開門,他能大搖大擺走出去?”
“這……”小警員吞吞吞吐吐。
他不敢說的,霍靳琛敢說:“我懷疑你們警隊內部有奸X細,跟霍靳言裡應外合,才把人放走了,叫你們邱隊從內部查起!”
警方:“……”
他說完,拿起西裝外套起身,高秘書緊跟其後,走了兩步,又停下來道:“我給你們兩天時間,找不到人,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找了。”
……
……
……
出了警察局,高秘書問:“霍總,已經依您的吩咐,在杏林別館安插了多名保鏢,您看……小少爺的學校那邊要不要也安插兩名?”
霍靳琛略一沉思,用沒有波瀾的聲音道:“不必,在學校這種地方弄太大動靜,影響不好。”
何況霍翔是霍靳言的親骨肉,虎毒尚不食子。
“那暫時人手就都安排在明爵大廈和杏林別館兩處了,您看還有其他什麼地方需要注意的嗎?”
霍靳言畏罪潛逃,又有人相助,明顯是不甘心,想盡最後一搏了。
他所能想到的報復目標,不是自己,就是魏苡芝……甚至連日本那邊,剛纔也打電話去問過了,夏筠那裡一切照常,沒有異動。
到底還有哪裡疏漏呢?
“七月……”他眼瞳驀的一縮,立刻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到七月的號碼按下去,等候接通的時候,下巴線條緊繃的厲害。
……
七月正準備出門,在樓道里接到霍靳琛的電話,非常意外。
“怎麼這個時候打給我?”
“你現在在哪?”霍靳琛的聲音很冷,夾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七月被問得愣了愣:“在……家啊。”
霍靳琛的臉色稍霽,等他察覺時,握着手機的手心已經一片冷汗。
“在家就好,今天哪都別出去了,我晚上過去看你。”
“啊……?”七月剛想說她已經在樓梯口,下午約了喬林,走到樓道,正好看見站在樓前徘徊抽菸的連慕堯,下意識的,她扭頭就往回走,邊上樓邊想着,還真是陰魂不散。
既然出不去,她索性就在電話裡應下了:“好,那我就不出去了。晚上你想吃什麼,我買菜做給你吃?”
霍靳琛點了根菸,夾在指間,聲音沒什麼起伏:“不用了,你就好好待着,晚上我會帶吃的過去。”
“那……好吧,晚上見。”
“晚上見。”
掛了電話,七月隱約覺得霍靳琛今天怪怪的,不過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壓力大也正常吧。
……
連慕堯狠狠的抽着煙,擡頭看了眼樓上,又看看腕錶。
他等了一天了,不會猜不到,七月是故意躲着他。
可那天他分明有讓魏苡芝把東西交給七月,那麼重要的事情,七月看完不可能三天來都不主動聯繫他,除非是……
除非魏苡芝根本沒把東西交給七月!
想到這,連慕堯狠狠的把菸蒂扔在地上碾過。
他也是時間不多了,纔會一時情急自亂陣腳!怎麼會這麼容易的相信了一個女人的一面之詞,把這至關重要的東西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