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太上皇萬隆皇帝是大楚太祖皇帝的嫡孫,是整個大楚王朝的第三位帝王,也是在位時間最久的一位帝王!
這一代的人若是談到當今皇帝,或許感觸不深。但若是提到太上皇,那許多人都會如此評價:
爲政則明,爲君則仁!
威壓宇內,勢震九州!
他在位的近六十年的時間內。前二十年,厲兵秣馬,繼承祖宗遺願,掃清天下反叛勢力,壓服周邊夷族。在原有的基礎之上,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一統天下。
過後二十年,志氣不減,理境安民,馬放南山。堅決執行太祖皇帝的鐵律:永不加賦!肅清吏治,朝堂清明,使遭受幾十年戰亂年代的中原百姓重新安居樂業起來。
真可謂是一代聖君。
只可惜,後面二十多年,隨着年紀增大,志氣消減,又見天下承平日久,逐漸安於享樂……
但是,或許正應了孟子對梁惠王所言:王如好貨,若與民同之,於王何有?
太上皇晚年雖安於享樂,但其深有“與民同樂”之心。其不管如何享受、大興土木,總不會盤剝百姓。
放權於內閣之後,對其餘事項雖不大理會,但對官員瀆職、權貴魚肉百姓之行,一向嚴懲不貸!
後來年歲愈大,爲國朝計,又主動退位,扶持老實勤勉的第十五子袁琰爲帝,讓他處理朝政……
總而言之,太上皇雖然退居幕後,但以他無上的皇威,只要其在一日,他就是人間至高無上的至尊!
他的八十大壽,場面又怎麼可能小得了?
早在月初,今上就頒旨大赦天下,在正慶八年,整個大楚之內,不得執行死刑,以免傷了天和!
並親率文武百官,登壇祭天,爲太上皇祈福!
聲勢之盛,爲國朝幾十年來之最!
尋常百姓之家尚可,唯那權貴、朱紫門戶,入了九月,聲鼓蕭樂,幾乎一日不曾停過。
榮國府榮慶堂內。
賈府三豔並李紈、薛寶釵和賈寶玉都在這裡。
榮國府賈母、王夫人和刑夫人三人有誥命在身,今日要進宮爲太上皇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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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過來的時候,賈母等已經準備動身了,等到她們動身之後,姐妹姑嫂弟兄幾人才得以安坐下來,談談閒話。
而後,猛然間發現:“林妹妹和雲丫頭哪裡去了?你們瞧見她們兩了嗎?”
探春正想計議計議等會子的玩法,突然之間發現少了這麼兩個人,就問道。
衆人四下看了看,先時人太多,也沒注意少了誰。此時一點,可不就少了這兩人。
李紈道:“這兩個懶丫頭,準是知道今日老太太等有事忙,所以躲了懶,這會子怕是還抱在一起睡覺呢!”
薛寶釵笑道:“大嫂子猜的準沒錯,咱們何不去捉了她們兩個來?”
衆女齊笑:“好。”
李紈突然發現賈寶玉面色淡淡,深思不屬,好奇道:“你這是怎麼了?往日裡一聽說你林妹妹,馬上像是得了彩似的,慌的什麼一樣,今日怎麼這個樣子?”
賈寶玉定睛看了看衆人,發覺都在好奇的看着他,笑了笑道:“沒事,不過是想着別的事去了。
走吧,咱們看看雲妹妹和林妹妹去……”
……
西城大道上,一溜煙的簪纓軟轎排成一列,清一色青衣小廝擋住街道兩邊,形成一條長龍,緩緩往神京城中央而去。
突然,前面一座軟轎掀開了簾子,露出賈政的一張方正的臉,他道:“叫清兒上前來!”
下人遵命去了,不一會兒,賈清打馬上前。
“二叔父喚小侄前來所爲何事?”
車隊還在前進,賈政道:“按理你進宮也不止一次了,你可曾見過當今太上皇和皇帝?”
賈清道:“雖兩次進宮,但具未見到。”
賈政沉吟道:“你年紀小小又素有些才名,當今聖上也還罷了,唯獨太上皇是一個仁慈愛才之人,每次壽宴,他老人家都會出一道雅題,請羣臣競猜。或是當衆考教於衆皇子皇孫。
你若有心,自要好生準備一番。若有機緣,於你自有益處!”
賈清略感意外。賈政將他叫過來,居然是爲了給他說這個?不管如何,這份關愛之心還是挺真切的,賈清道:“侄子省得,請二叔父放心!”
行到皇城門處,人漸漸變多,各種人馬車轎絡繹不絕。城門口,幾隊披甲執矛的御林軍將士在那裡維持秩序。
賈府車隊不得不放慢速度。
“嘿,親愛的賈,很高興又見到你。”
和賈母等的軟轎分開,慢慢行進至一不知名所在,下馬整頓,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蹩腳漢話。
賈清轉過頭來,笑道:“哦,原來是可愛的金毛!”
金毛王子可能是不太分的清“可愛”與“親愛”的差別,而且絕對不知道金毛是一種狗的名字。聞言他很高興的走過來,欲來一次熊抱。
賈清退後一步道:“別,我這身衣服花了好久才裝扮成這樣的,別給我弄亂了!”
金毛王子略微遺憾的表情,也不介意,道:“今天,是你們的老皇帝的生日,我也是來爲他賀壽的。
想來賈你也是一樣,要不我們一起吧!”
“那敢情好!”
……
“好姐姐,你快給我,你給我……”
賈府姐妹們剛進黛玉的屋子,就聽裡間傳來史湘雲特有的爽朗之音。只是,貌似兩姐妹在打鬧呢。
“雲兒,你再搶我就不給你看了!”
“不行!”
李紈率領衆人走進去,果然見林黛玉個史湘雲兩個正坐在牀上。黛玉半搭着被子,史湘雲則是完全翻坐在外面。
牀邊,丫鬟紫娟和翠縷俏生生的立在一邊。
“都什麼時辰了,你們兩個丫頭還不起來,都賴在牀上幹什麼?
咦,你們這是在搶什麼?”
李紈道。
兩女見到衆人進門,都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問好。
史湘雲道:“林姐姐欺負我,大嫂子你要幫幫我!”
李紈走上前,拿起一張散落在牀上的宣紙,邊說:“讓我瞧瞧,你們在看些什麼,弄得搶成這個樣子!”
其他人也走上前來瞧看。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蹟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
……”
李紈看了兩句,察覺晦澀難明,不由的唸了幾句出來。思索了一下,道:“第一句我倒是知道,隱約是莊子一書之中的句子,至於其它的,我實在不明白……”
薛寶釵道:“都不過是些道家禪經罷了,你們兩個半日不曾起來,就爲了躲在這裡看這些?”
後面一句,是對着黛玉二人問的。
黛玉嘴角一翹,露出“你不懂我不怪你”的意味出來。湘雲道:
“寶姐姐你不知道,這不不是什麼道家禪經!而是林姐姐從二哥哥那裡求來一套書的原稿子呢。
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