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賈璉、賈寶玉哥倆給薛蟠慶生,薛蟠提議要唱葷戲。
熟料纔剛開唱,賈璉的小廝興兒就找到了賈璉,說賈政找他。不得已,賈璉只好先行告辭了。
賈璉走後,只有薛蟠、賈寶玉二人,兩人未免覺得有些無趣。偏薛蟠一家又剛入京,薛蟠也還沒來得及交上狐朋狗友,只得一個勁的抱怨冷淡了。
見狀,賈寶玉提議說他還認得幾個京中的王孫公子,不如請來一聚如何?
薛蟠大喜過望,自然贊同。
如此,賈寶玉就命他的長隨李貴、小廝茗煙鋤藥等人前往各家府上去請。
不一會兒,馮子英、陳也俊、衛若蘭三個往日和賈寶玉交好的京中公子就被請來了。
衆人年紀皆不算大,又見薛蟠豪爽大氣、揮金如土,幾個來回下來,氣氛自然熱鬧起來。
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盅,再唱點小曲,吟點小詩,偶爾在旁邊添酒的妓家身上揩點油......
如此花天酒地,倒是讓第一次喝花酒的賈寶玉大覺新奇。
在女子面前,貪好面子,未免就喝過了頭,待到散場之時,賈寶玉也已經是徹底醉了。
李貴等人連忙將醉酒的賈寶玉護送回府。
下了馬車,因爲害怕被賈政等人發現,李貴等人就故意從西邊牆上一道小門進入榮國府,然後欲折道回榮慶堂......
世上之事就是奇妙,怕什麼偏就容易遇上什麼。
剛到二門,李貴等人正準備叫兩個婆子將賈寶玉扶回他的屋裡,冷不防從二門內就走出一人來。
李貴等人擡頭一看,瞬間亡魂大冒!
“你們這是幹什麼?”
來人正是賈政,他剛被賈母叫進去吩咐了一點事,一出來,就見一羣小廝在二門外鬼鬼祟祟的,就走過來問道。
“老老老...老爺!”
李貴等人被嚇的一時話都說不清了。卻見賈政此時也黑了臉,因爲他已經看清了半躺在茗煙、鋤藥懷中,醉眼迷濛的賈寶玉。
“寶玉這是從哪裡來,喝的如此爛醉如泥?你們幾個還不如實說來,否則,我先揭了你們的皮!”
賈政沉聲喝罵道。
李貴等正不知如何解釋,好死不死,賈寶玉還沒意識到危險降臨,居然喃喃自語道:“來,紫英,我們再喝一杯......”
賈政一聽,面色瞬間鐵青!
嚇的李貴連忙跪在地上,再不敢遮掩,一疊聲道:“回老爺的話,今兒原是薛家薛大爺的生兒,寶二爺原是給薛大爺過生而兒去了。”
賈政冷聲道:“那就喝成這副模樣了?還有沒有一點大家公子的氣度?整一個紈絝膏粱樣子,你們就是這樣照看他的?”
面對賈政的詰問,李貴只得老老實實認錯,誠惶誠恐道:“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賈政怒氣未消,可能天註定他今日消不了,因爲賈寶玉又如夢幻般的說了一句話:
“不行,不行,如此清淨女兒家,豈能讓我等肆意玷污了......只讓她唱曲就是了~遏......”
李貴心中發苦,暗說:小祖宗啊小祖宗,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啊!
果然,原本正在考慮如何處置的賈政一聽這話,那還能善了?當下一揮手道:
“該死的孽畜,府上出了那般大的事,不說過去幫着照看周全一番,反而出去花天酒地,小小年紀,倒把紈絝膏粱之言行學了個十足!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他給我押過來!”
賈政說着率先朝着榮禧堂而去,倒不怕李貴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身後,鋤藥問李貴道:“李大哥,怎麼辦,老爺好像要打寶玉的樣子。”
李貴哭喪着臉道:“你還擔心寶二爺?你先擔心擔心我們自個兒吧!
不過,也確實不能任由老爺打二爺。這樣,我和茗煙他們先把二爺送到老爺那邊去,鋤藥,你快悄悄去太太的院裡告訴太太這事,記住,一定要快!”
“好,我這就去!”
……
榮國府的小風波自然影響不了賈清,他幾乎是每時每刻都不得閒。
至見了冷子興之後不久,吳仙兒也終於抓住了那個什麼郭大夫回來。據吳仙兒所說,雪衛是蹲在神京五城之外才抓住了卷着包裹想逃走的郭大夫。
其實,官府也是對郭大夫下了通緝令的,只是賈珍的案子罪證實在太過於充足,也就放鬆了對郭大夫這種小蝦米的緝捕力度,這才讓雪衛撿了一個漏。
不過不出賈清所料,抓到了這個什麼郭大夫也沒什麼用,他也不知道那種藥是什麼毒配製的。只是他以前在南疆偶然所得,這才第一次拿出來害人,沒想到好處沒撈到不說,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見問不出什麼來,賈清就把他送給了張子文,蚊子再小也是肉,對張子文來說多少也算點功績。
處理完這事,陸續卻還有人上門拜訪,賈清是能躲則躲了,但還有推脫不得的府邸。比如:
北靜王府。
當然北靜王沒有親自來,倒是叫了他的長史官前來慰問。
這已經是給了寧國府很高的待遇了。王府的長史官,那也是王府衆多官吏中的頭頭了,可以代表王爺行事!
說起北靜王爺,原先賈清還惡意的揣測人家有特殊愛好,後來交流之後才發現,人家只是單純的看重他的天資而已。
並沒有對他表示過什麼超友誼關係之類的話題。倒是賈清發現,北靜王府裡養着許多年輕的小戲子,不知道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嗯,應該只是聽戲用的吧!
所以,在對方沒有目的性的情況下,北靜王不得不說是一個性情高雅,不論言談風度還是品貌性格,都是上上之選,賈清也樂的與之做朋友。
而北靜王,也差不離對賈清是這個感官,加上他隨時可以說出一些不合世情,細想卻極有道理的話來,所以更加欣賞賈清。
兩人之間又沒有代溝,身份雖說相差甚遠,但到底同屬功勳一脈,一來二去,自是成了朋友。
這次爲了儘快的拍死賈珍,不給他出來顛倒黑白的機會,也爲了阻止像賈母這樣的人爲他求情,賈清請了他和方守幫忙,以讓人反應不及的速度給賈珍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