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不自覺的柔和了聲音,哭笑不得的說道:“笨丫頭,誰說本王要打你了?”
“啊?”若雪倏然回頭,驚喜的問:“真的?哎呦!”她這猛然一回頭,額頭一下子就撞在了正低着頭的司空寒的下巴上,這力量還不小,把司空寒都撞得悶哼了一聲,更別提若雪了,捂着自己的額頭就使勁的揉了起來。
司空寒一聲不吭的拿開那隻捂着額頭的小手,一看她原本光潔的額頭上被磕的紅了一塊兒,心裡頓時絲絲抽痛起來,皺着眉幫她緩解疼痛。這丫頭,今天怎麼老是受傷?
“嗚嗚嗚……大冰塊你騙人!”若雪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帶着哭腔說道。
“本王何時騙你了?”司空寒不悅的瞅着懷裡這個不安分的非要搶着自己揉的笨丫頭。
若雪一瞪眼睛,很是不忿的瞅了回去,“你說不打我的,結果……結果這比捱打還疼呢!”撅着小嘴,若雪“噝噝”的吸着涼氣來緩解疼痛。
司空寒瞪了她一眼,這是她自己撞上的好不好,怎麼變成是他故意的一般?可是這丫頭絲毫不爲所動,知道他不會打她之後,她又變回了之前那個無所畏懼的樣子,瞪着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怎麼了?”司空寒問着,他的眼睛卻盯着若雪柔柔嫩嫩的雙脣。白天嘗過這雙脣的美味,司空寒發覺他更加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再次品嚐一下。
“大冰塊,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呀?”若雪很是納悶,不是阮菲菲纔是他的表妹嗎?自己根本就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啊,他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當然,除了在風莫城那次。想到那次司空寒不信任她的事情,若雪忽然想起了消失了好久的暗龍。她當然知道暗龍是暗夜的首領,武功智謀均是高手,應當不會出什麼事情,可是他那樣不告而別,還是讓她放不下心來。
於是,還沒等司空寒對於她的前一個問題作出回答,若雪就急急的又說了一句:“大冰塊,你能不能再幫我找找暗龍啊?”她之前有和司空寒提過暗龍莫名消失的事情,想讓他幫忙找一找暗龍,結果每次一提暗龍這個名字,他就黑着一張臉。
司空寒臉色一沉,將若雪推離了他的懷抱,就那麼冷冷的盯着她看。她就那麼在意那個龍安?幾次三番的請求他幫忙找他!既然那麼在意,還來王府做什麼?他都忘記了,哪裡是若雪要來王府的,明明是他點了她的穴道給強行抱回來的。
一見司空寒的臉色又像以前似的黑了下來,若雪嘀咕道:“不幫忙就不幫忙嘛,幹嘛又黑着一張臉,一點都不好看了!等以後我自己找他好了……”
司空寒忍無可忍,狠狠的低下頭堵住了那張聒噪的小嘴!她永遠也搞不清楚,他爲何不高興。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不高興,反正就是不想聽到暗龍這個名字從若雪嘴裡出來,更不想聽到若雪時時刻刻的惦記着暗龍。
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這個念頭一閃過,嚇了司空寒自己一跳,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就在司空寒這般一愣神,動作稍一頓的功夫,若雪使勁的掙脫了他的懷抱,狠狠的擦了幾下自己的雙脣。
只是,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被司空寒收在眼底,司空寒身上的冰寒之意猛地爆發了出來,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只留下不明所以的若雪傻站在那裡。
她就那般的嫌棄他?居然……
這是司空寒心裡唯一的想法,這樣的事實如何能讓他不怒?他堂堂盛蘭王朝的睿王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居然淪落到被一個小丫頭給嫌棄!可是,他哪裡知道,若雪在他黑着臉走出去之後,嘀咕了一句:“晚飯沒有吃飽嗎,怎麼又把我的嘴脣當做了好吃的?也是,晚飯的時候他好像還沒吃多少就出去了。可是,該生氣的是我好不好,他生什麼氣?真是莫名其妙!”
司空寒板着臉出了隱竹軒,林軒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後。忽然,司空寒站住了腳步說:“林軒,最近沒有探查到暗夜的情況嗎?”
“稟王爺,”林軒聲音不大,但是清晰可聞,“並無太大的進展,無人知曉暗夜具體所在,也不知是以怎麼樣的身份做掩護,實在無跡可尋。不過……不過最近江湖傳言,暗夜正面臨着一次重大的危機,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接任何人委託的生意了,就連一向鋒芒畢露的暗夜首領暗龍也銷聲匿跡。”
鋒芒畢露?司空寒的眉毛一挑。那樣的一襲白衣,笑的人畜無害,即使你和他面對面站着,都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就是暗夜的首領,這樣的一個傢伙怎麼能用鋒芒畢露這個詞彙來形容?
“雖然一向無人能得見暗龍的真實面目,但是這人在整個江湖都是很有名的。做事狠辣果決不說,只要是他親自出手暗殺的人,無人能查出那人是怎樣被殺的,只是,但凡他出手所殺之人,那人的屍體上必然會有一個畫有一條暗黑色龍紋的摺扇。這已經成爲他的代表,至今無人能模仿。”林軒陳述的聲調沒有絲毫的起伏。
司空寒點了點頭,“明日再派一些人手出去探查!”雖然心裡不舒服,可是他不忍見到若雪失望的樣子,一定會盡力幫她找尋暗龍的。大不了,到時候等若雪和暗龍見一面之後,立即把暗龍攆走,再也不讓若雪見到他好了。司空寒的脣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個弧度。
第二日,司空寒還在書房,若雪就“噔噔噔”的跑了來,一把就推開了書房的門,喊道:“大冰塊,大冰塊,我可以不可以栽種幾棵花來養?”
司空寒的書房,從來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入,就連林軒等人一般情況下都不可以進入,若雪就那麼堂而皇之的跑了進來,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司空寒卻從未說過什麼和阻止過若雪。在林軒他們這些人眼裡看來,王爺對若雪真的是與衆不同,要知道,曾經有一次表小姐未經王爺同意,擅自進入書房,事後被王爺足足禁足懲罰了一個月。
從那些公務當中擡頭,司空寒望着若雪,她的小臉上慢慢的都是興奮,眼睛歡快的彎着,聽到她喊出來的話之後,司空寒倒有些奇怪起來,就是爲了養幾顆花那麼高興?
還沒等司空寒做出任何表示呢,若雪就跑到了他的身邊,拉着他的衣袖晃悠着,說:“可不可以啊?大冰塊。”今早,若雪看見有王府的下人在打理庭院的那些花花草草,驀然間她有一股急切的想要再養一些花的衝動。在天庭,是因爲她的仙力不夠精純,纔會導致那些仙花仙草死去,在凡間總不會還有這樣的問題了吧?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她也是可以養活花草的!
把手裡的紙張輕輕的合在了桌上,把若雪抱了過來,問:“怎麼會想養花?”這整個王府隨她怎麼折騰都好,她只是要養幾顆花而已,他怎會不允?只是不明白她爲何這麼高興。
坐在他溫暖的懷抱裡,若雪不自覺的向裡依偎了一下,回答:“以前我養的花都會死掉,就連養幾叢青草都會死掉。可是,現在我不會把它們養死了,真的,我保證!”若雪說着,急急的想要證明自己,舉着一隻手就要做出發誓狀,卻被司空寒一把拉了下來。
“你想養什麼都可以。”司空寒沒有問她怎麼會把那些花花草草養死,知道她個純真個性,肯定不可能是故意的就是了。
若雪使勁的點點頭,說:“謝謝你哦。哎對了,你幹嘛抱着我呀?”隨着這個懷抱很溫暖,直接能暖道人的心底去了,可是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
司空寒望着她的可愛笑顏,還有那個迷迷糊糊的模樣,伸出手指撫弄了一下她的粉頰,問:“不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可是我感覺好像哪裡不對。”若雪皺着小眉頭,咬着嘴脣冥思苦想狀。
司空寒勾起了脣角,“不是要去養花嗎?快去吧。去找專門打理這些事情的王順,他那裡會有很多的花給你養。”
若雪歡呼一聲,從司空寒的懷裡跳了下來,歡快的向外跑去,跑到門口又轉頭說了一句:“大冰塊,我發現你一點也不像冰塊了!”然後才跑了出去。
司空寒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昨晚,若雪的身影闖進了他的夢中,就是這個夢,在恍惚間讓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王爺!”林軒站在門外,打斷了司空寒的思緒。
“說!”司空寒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說了一句。
林軒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南宮大將軍來了,已經請到了客廳。”
司空寒聞言輕皺了一些眉頭,這南宮玉上次因爲被若雪責備亂摘花朵之後,就再也沒來。今天怎麼突然又出現了?
“他有沒有說何事?”
林軒很乾脆的回答:“沒有!”
總不好把盛蘭王朝的當朝大將軍一人涼在客廳太久,司空寒起身向客廳而去,他倒想看看,這南宮玉此次前來又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