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見若雪拿着那塊玉佩,不禁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來。
那塊玉佩是司空寒母親的遺物,自然不會輕易送人。司空寒將玉佩送給了若雪,已是將她視作了他未來的王妃,只是若雪還傻傻的猜不透。
後來,要被打入天牢之前,司空寒怕若雪在他不在身邊的這段時間,跑掉了,所以才故意“搶”了她腕上的玉鐲,以作念想。
天知道,看着她因爲失去玉鐲而哭泣的樣子,他有多心痛,有多後悔那個舉動。只是,事情到了那個地步已經不容他解釋,只好苦忍不說。
若雪被趕出睿王府之後,司空寒於深夜無人之時曾去過她居住的房間,見到了他的玉佩被若雪放在了牀上,並沒有帶走。那一夜,司空寒一度以爲他就要失去她了,那個單純可愛,善良的女孩。
司空寒安排林維在他被抓之後,找尋合適的機會再將這塊玉佩給若雪,但是務必不要在她面前露面。
這塊玉佩就這樣幾經周折,如今能安然的在若雪的手中實屬不易。此時見若雪拿着它掂來掂去的,不知要做什麼。
“笨丫頭,你要做什麼?本王怎麼感覺你對這塊玉佩不懷好意?”
司空寒故意如此說,想要逗笑她。這丫頭,這兩天老愁眉苦臉的,原先總是帶笑的大眼睛都沒有了光彩,看的他心疼不已。
若雪擡頭看了看司空寒,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我找到了一些藥丸,需要以上好的玉爲引,也許能解去你身上中的毒。只是,只有這一塊玉佩,分量還有些少。”
聞言,司空寒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笨丫頭果然對它不懷好意啊,這就要將它入藥爲引了?”
“怎麼能叫不懷好意呢?”若雪終於反應過來,對他說道:“只是需要將上好的玉與藥丸放在一起,讓藥丸吸收那玉里的氣而已,玉又不會消失。現在,單隻一塊玉佩,有些少,效用發揮的太慢了……”
司空寒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雖然事急從權,卻也真心有些捨不得那塊玉佩。見若雪焦急的在本就單薄的衣衫上摸索着,想找出有用的東西來,他從手腕上摘下了一隻玉鐲。
“這是……”若雪見到這玉鐲,眼中猛地閃過一絲光彩,當看到司空寒肯定的點了點頭,若雪欣喜的歡呼:“原來它還在!太好了!”
玉鐲被司空寒拿走,在那個假冒的司空寒那裡,若雪並沒有看見過,原以爲已被他隨手扔掉了。而在見到真正的司空寒之後,他是那樣的狼狽,被折磨的這麼慘,若雪對於這玉鐲的留存已經不抱希望了,卻看到司空寒將它拿了出來,如何能不高興?
司空寒微笑,這隻玉鐲一直被隱在了他的衣袖裡,即使是被迷暈過去之後,那些人也沒有拿走,堂堂睿王爺戴一隻玉鐲,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不是嗎?就這樣,玉鐲幸運的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每次被折磨之後,司空寒都會默默的摩挲着玉鐲,就彷彿若雪在他身邊,正衝着他開心的笑一般。
只是兩個人很快就發現,玉鐲從司空寒手裡遞到若雪那裡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兩個人即使使勁的伸長了手臂,也不能碰觸到一起,總不至於將這易碎的玉鐲扔過去吧,一旦摔碎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無奈的撓了撓腦袋,若雪盯着門上的鎖發呆。這道鎖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打開呢?否則,即使司空寒身上的傷好了,毒解了,要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何況,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許還會被帶出去毒打一番。
“笨丫頭,算了。你有沒有辦法從這裡出去,去距離京都十五里的一處山莊,聯繫那裡的人再來幫我脫困。”
那是他秘密培養手下的地方,知道那裡的沒有幾個人,而且他也相信,那個假冒的司空寒只是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割斷了他與林軒他們的聯繫而已,不可能知道他那處隱秘的地方。
若雪搖搖頭,說:“我能走出這個地下監牢,也只能回到我掉下去的水井裡,那還是睿王府內,我跑不出去的。”
司空寒聽到他的回答,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略變,說:“你掉入水井至少已有兩日之久,即便當時那些人沒有發現,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也一定發現了異狀,說不定已經在趕往這裡的路上。笨丫頭,你快走!看能不能找到別的出路,出口不可能只有水井裡面一處的!”
她能被留到此時,說明她一定有什麼利用價值,否則她早已喪命。只是,此時她發現了這地下監牢,對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若雪再次搖頭,眉眼之中卻是執着的說:“我不會走的。你不要每次一有什麼事情就趕我走,好嗎?總是你在替我遮風擋雨,這次也讓我分擔一些吧。”
“不行!”
司空寒頓時沉了臉色,整個身體周圍隱隱浮現一層冰寒之意,只是因他身體虛弱,這冰寒之意也很是微弱。
“不行也得行,這次你沒有辦法趕我走了!”若雪也上來了脾氣,跺腳回答了他,然後就不肯看他了。
“笨丫頭,你當這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也許你會爲此失去性命的啊!”司空寒有些焦急,這丫頭怎麼忽然如此的固執起來?
若雪不看他,也不回答,只是用手拿住那門上的鎖,低頭研究了起來。
“若雪!走!本王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沒有迴音。
“沒有聽到本王說話嗎?離開這裡,滾!”
最後一個滾字,從司空寒的牙縫中擠了出來。只有他的內心才知道,他是有多不捨得她離開,是有多不情願對她說這個字。可是,他更不希望她出一點點的事,不希望她受到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傷害!
“嘻嘻……”若雪忽然揚起了笑臉,笑着對司空寒說:“這招你已經用過了,這管用了知道嗎?”
呃……司空寒直接無語了。用過一次,就不管用了?
若雪琢磨了半天,猛地想起了在天庭的時候,熊熊經常乾的事情。
其他神仙都是使用仙力封存東西的,根本不會用得到凡間這種鎖,只有若雪是個特例。因她仙力單薄又不夠純淨,只是掌握了很少幾樣的仙法。
熊熊又太過淘氣,若雪留存的東西不是被它玩壞了,就是被它吃掉了。若雪萬般無奈,也曾苦苦央求仙官爺爺教授她用來封存物品的仙法,可惜學習了很久若雪也未能學會。
最後,還是仙官爺爺給她想出了一個辦法,他用仙力鍛造出了一把把鎖,交予若雪,以便她將東西收起來之後再用鎖鎖好。
熊熊也確實拿這些天庭從未出現過的東西給震住了,消停了好久。只是,這僅僅是暫時的,時日一長,這鎖居然被熊熊想出了破解之法。
留存起來的東西又開始莫名的減少,終於在貪吃的熊熊一次性的將若雪留的美食給吃光了之後,若雪才發現了又是熊熊在搞鬼。
偷偷的觀察了幾次,見熊熊每次都是趁着若雪不在之時,用一隻不知從何處弄來的金簪子,撥弄着那些鎖,不一會兒鎖就會被打開,而已一次比一次迅速。
真不知道,熊熊那肥碩的熊爪是怎樣捏住那根髮簪,並且輕而易舉的將鎖打開的。
在熊熊又一次將鎖打開,要偷吃那些美食的時候,若雪將它逮住了。一番討價還價的交涉之後,在若雪答應將這些好吃的送給它吃個痛快後,熊熊坦白了這開鎖技巧的來處。
它居然跑去了一位新近從凡間飛昇成仙的神仙那裡,苦苦哀求了好久,那位神仙見它說的實在可憐,就將他在凡間都已許久不用的開鎖技巧教給了熊熊。
事後,若雪也“威逼”熊熊將這個開鎖技巧教給她。只是,一人心思太過單純,一熊表達不清楚,若雪聽熊熊講了許久,愣是沒明白它的意思,這件事只好就此打住。因爲,若雪已經想到了新的辦法儲存美食。
此時,想來,若雪依舊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技巧,只好拿下頭上唯一的一根髮簪,在那裡擺弄了半天,那鎖絲毫未動。
司空寒見狀,詢問她也會開鎖嗎?他這一問,倒是提醒了她,也許自己搞不懂的事情,司空寒能明白呢,於是若雪就將熊熊當初講述的話一一重複了一遍給他聽。
趕不走若雪,司空寒也只好儘量配合她,希望能快點講一重重的鎖鏈打開,兩人共同從這裡脫離出去。
仔細的聽了若雪的複述,司空寒還忍不住詢問這些事情究竟是什麼人和她講的,有時候顛三倒四有如孩童稚語一般,司空寒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纔算是領會了這些話裡的意思。
司空寒儘量用通俗易懂的說法,將零星的話語講給若雪聽,至於若雪聽完了,是否能開鎖,他還真就沒報多大的希望。
儘管,這些開鎖技能很是值得深究,其中的重要技巧都一一講述了出來。聽歸聽,做歸做,能聽懂,不代表能做到啊!
果然,若雪聽完之後還是迷糊了好一陣兒,拿着鎖琢磨了好久,也沒有什麼頭緒。急躁之下,那簪子的尖部差點折斷在鎖裡,讓司空寒不由一陣緊張。
“笨丫頭,別想了,也別試了。”他不想她如此的難過,不想看到他柳眉輕蹙,雙眸黯淡無光,自責不已的模樣。
伴隨着他落下的話音,那鎖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