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怎麼搞呢?當費林、古欣、唐晶三個人湊到一起開完了碰頭會之後,費林就有辦法了,一個特別特別笨的辦法,挨個找人問!
由於這兩年後海沿岸的酒吧越來越多,尤其是銀錠橋附近,現在都有點不夜城的意思了,每天不折騰到半夜一兩點鐘是不會消停的。
受到這些酒吧的帶動,專門來做小買賣的人也多了起來,每當夜幕降臨時,銀錠橋上就會出現好幾個小攤位,有賣小吃的、賣小玩意的。
這些擺攤的人大多是附近的居民,沒事去小商品市場躉點貨物,反正也不值幾個錢,吃完晚飯弄塊布一兜就出攤了,賣出一個算一個。
商業一繁榮,自然就會招來各路神仙,其中肯定少不了小偷小摸之輩,另外就是滿身荷爾蒙過剩又閒的蛋疼的混子。他們囊中羞澀不能進酒吧消費沒關係,弄幾瓶啤酒蹲後海邊上一邊喝一邊看大白腿也算過癮了。萬一碰上個半熟臉啥的,說不定還能進去蹭一頓呢。
費林要找的就是這些小混子,他們都是常年在附近晃盪的主兒,保不齊有誰後半夜沒走就看到什麼了呢。別人從他們嘴裡問不出實話,但費林成啊。怎麼講費林也算這裡的半個地主,而且越混越出息,問點事兒的面子還是有的。
要說洪濤家的地理位置也比較顯眼,尤其是這一排高大的南房,網吧門口還有照明燈和停車場,隔老遠就能看得一目瞭然。
想開車來他家門口,只有一條路兩個方向,不管是從東到西、還是從西向東,反正都得經過銀錠橋,中途沒法掉頭。
你要是走着來倒可以躲開銀錠橋,但唐晶說了,攝像頭裡沒發現有從西邊過來的人。那兩個攝像頭主要是監控前面停車的,西邊有一堵牆所以沒死角,只有東邊靠牆的地方看不到。
要有人想進衚衕口而不被照上,那就只能從東邊貼着牆根過來。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這個賊必然是從銀錠橋方向來的,中途沒有其它衚衕,除非他是個飛賊!
說幹就幹,費林他們是兵分三路,各自拿起電話開始找人。不管你現在還混不混,只要曾經在這邊混過、認識在這邊混的人,那就得約出來聊聊。
費林三個人緊忙活洪濤肯定不知道,他現在也沒閒着,開車跑到了市局網監處,正貓在江竹意辦公室裡盯着電腦上的畫面做筆記呢。
在追查這個賊的問題上,洪濤算是和費林想到一起去了,必須查清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但是在怎麼查的手段上,他們倆完全不是一個路數。洪濤的方法更先進、更便捷。
銀錠橋哪兒沒有攝像頭,但菸袋斜街的入口、白米斜街入口、糖房大院入口、甘露衚衕入口、荷花市場入口、前海南沿入口、小石碑衚衕入口都有治安攝像頭或者交管攝像頭。不管是車還是人,只要從這裡出入,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會被照下來。
按照曲別針的說法,洪濤估計這個賊對自己家附近的地形並不熟悉,頂多提前來踩過幾次點。他做完案之後很可能不會在附近多逗留。只要他大半夜的離開後海周邊地區,那就必須要被攝像頭照下來。
保羅一個人的時候有去酒吧坐坐、喝點啤酒的毛病,那天晚上他也去了,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半夜一點左右,也就是說那個賊進院的時候最早也要在凌晨一點半以後。
而後面院子裡的老人們起的非常早,每天都差不多五點左右就有老頭老太太出來遛彎了。這樣的話,賊最晚的離開時間也就有了,再晚也晚不過凌晨四點半。
有了時間區間就好找多了,半夜一點半到四點半,這三個小時恰恰是車輛和行人最少的時候,只要去看看治安探頭和交管探頭錄下來的影像資料,說不定就會找出蛛絲馬跡。
治安探頭的影像資料好辦,江竹意隨便編個理由,一個電話打到分局,很快就有人把拷貝送過來了。交管探頭那邊稍微有點麻煩,但也不是拿不到,只是慢一點而已。
“一輛白色的尼桑,二點二十五分從荷花市場駛入,我這邊的三個探頭都沒有它出來的畫面,你那邊有嗎?”江竹意當然也不能閒着,她也盯着筆記本電腦看畫面呢。
洪濤所用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把幾個探頭的畫面互相比對,先把每輛駛入、駛出車輛的車牌號、車型、行蹤記錄下來,從中找出有嫌疑的車輛,然後讓江竹意去找交管局的人一一覈對車輛信息。
再根據這些信息比對他們進出這片地區的時間段,判斷這些車到底是來酒吧玩的還是附近居民的私車,一輛一輛排除之後,再去找行人的資料。
這麼做也是爲了節省時間,畢竟車輛比行人的數量要少,比較好排查。而且洪濤覺得這個賊有很大可能不是單獨作案,他還拿着一堆瓶瓶罐罐呢,至少要有個包。
如果沒人接應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太危險,萬一碰上晚上巡查的民警咋辦?一查身份證不是本地人,還沒暫住證,那必須查包啊。包裡是啥你都說不清,這不是自己往派出所鑽嘛。按照曲別針的描述,這個賊手藝很好,肯定是個慣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嘿,有點意思啊,你過來看看這是誰。”雖然車的數量少,但那也是相對的,兩個人一直查到晚上十點多,江竹意突然有發現了。
“看着有點眼熟,你再放大點……停!我艹,這不是李立嗎,他大半夜的跑後海乾嘛去了,還是便衣!開車那個人的影像你能再找張清楚的嗎?”
洪濤聞聲從桌子另一頭轉過來,盯着江竹意筆記本上的畫面看了幾秒鐘,立刻就認出了那個正從一輛深色吉普車上下來的男人是誰,但開車的人由於有路燈反光,照的不是很清楚。
“沒有了,這幾幀畫面是最清楚的,他們是從前海南沿進來的,時間是二點四十六分。進來之前他們在衚衕口停了幾分鐘,好像是在說什麼,李立還抽了根菸,車裡的人也在抽菸。根據菸頭的亮光判斷,不止司機一個,後座上還有人。”江竹意很熟練的把畫面前後倒了幾幀,搖了搖頭。
“這輛車出來的地方你找到了嗎?”洪濤看了看自己記錄的筆記,沒發現有深色吉普車的行蹤,看來應該在江竹意這邊。
“也找到了,差三分鐘四點這輛車從菸袋斜街鑽了出來,然後右拐向南了。”江竹意也拿起記錄本查了查,很快就找到了這輛車的蹤跡。
“大半夜的,酒吧也應該都關門了,那他們是來幹嘛的呢?而且還路過了銀錠橋……”洪濤歪着腦袋開始設想,還自言自語的唸叨着。
“你等會,我給西城交管局值班的打個電話,讓他們協查一下這輛車的蹤跡。只要它不離開主路,每個路口都有探頭,跑不了,我也想看看他們到底是去哪兒的。”
在這個問題上江竹意比洪濤業務熟練多了,她不用自己費腦子琢磨,全市各分局有大把的資源可以調用,這就是國家強力機關的威力,只要發現蛛絲馬跡,你就很難脫身了。
“他們去了火車站,還是從特別通道開進去的,我再給鐵路分局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他們去的是哪個站臺,如果有探頭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到他們是去送誰的,車裡都有誰!”江竹意其實挺適合當警察的,一到破案的時候她就興奮,既不困也不累,渾身都是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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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慄娘她自己纔是真鐵粉,不管爲了那本書,在羣裡從來不閒扯,哪位作者有這樣的書友,應該算是一種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