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今天一天,總感覺展逸飛怪怪的。青弦輕笑出聲,又趕緊推開他:“那現在沒事嗎?現在就是在戀花樓啊,要不然我想辦法搬離這兒……”
正悄悄移近又移近想做點兒壞事的某衣忽然被推開,頓時萬般不滿,從臉上刷的一下撕下了那易容,丟到一邊,壞笑着湊過來,不容分說的捧了她臉,溫熱的脣在她頰上滑過,貪婪的汲取那甜蜜,想要靠近那對花瓣,卻又莫名的畏縮。
她始終乖的像小白兔,任他的脣肆意遊走。他悄悄移開了脣,低頭看她,漆黑靈動的眸在黑暗中星光流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卻仍是可以感覺得到那深沉如海的注視,他終於笑出來,靠過來,吮吻她的耳垂,她悄悄向後縮,他也不強求,扶了她的頭,擁緊在懷中,便這般在窗下相依相偎。
許久許久,青弦小聲叫:“師父。”他不答,青弦便不再說,又隔了好一會兒,衣上雲仍是擁着她不動,她又叫:“師
衣上雲嘆氣,鬆開了她,拉了她手,來摸自己的頭髮:“弦兒,師父比你高這麼多,天塌下來,也是我頂,你怕什麼?”
瞥她一眼,含笑續道:“他這次離京,按行程來算,最少要兩個月。這實在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一定要利用這段時間,揪出風月樓那個眼線,這人一除,便似是折了他一支翅膀,若能取爲佐證,自然更佳。如果耽誤了,再要等這種機會,不知要多久。燕雲開雖然精明,只可惜不掌兵權,這便是他最大的弱點,所以,他從起初。打定的主意便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蠱毒雖厲害,畢竟不是萬能,只要多加留心,控住掌兵之人,不管他交洽的是誰,都不怕他翻天覆地。”
青弦點頭。輕聲道:“要怎麼才能找出那個眼線?”
衣上雲笑道:“想揪出來,那就鬧騰唄,混水摸魚。燕雲開不在京城,鞭長莫及,若是有事情不能立下決斷,那個人總會露出馬腳。”
青弦笑道:“哦?師父不是最會鬧騰麼?”
衣上雲也笑:“師父鬧騰,怕惹惱了老燕,被他一劍卡嚓掉,卻不如讓咱們弦兒幫我鬧鬧的好。”
青弦輕輕點頭。想了一想,小聲道:“我知道師父是怕當真鬧開來顧不到我……是不是弦兒當真拖累師父了?師父有正經事要做,還得假扮了展逸飛。待在弦兒身邊。”
衣上雲失笑道:“弦兒好有學問呢。拖累是什麼意思。師父竟不懂呢。這事兒要做。可以沒有衣上雲。卻不能沒有咱們弦兒……衣上雲只是護院。可是咱們弦姑娘卻什麼都不是。正因爲什麼都不是。反而可以爲所欲爲。”
“這……”青弦有點無語。赧顏道:“師父取笑我!”
衣上雲笑道:“不敢!”
青弦有點失笑。輕咳了一聲不答。衣上雲在房間中亂走。走到窗邊。輕輕碰碰那花瓣。一邊沒話找話地笑道:“這什麼花?好香!”
青弦這纔想起。趕緊跟了過去。小聲道:“這是情花。燕公子說道。可以解情鎖之毒。”一邊把事情約略說了一遍。
衣上雲只是點頭。忽然笑道:“好弦兒。乖。我要你答應我……”
青弦截口道:“可是我想跟師父在一起。”
衣上雲有點無奈,回手扶住她的肩,在黑暗中吻吻她的額,聲音仍是洋洋帶笑:“弦兒,你現在的功夫,也勉強算是高手了,若能靈活運用。簡直就是一流好手。只可惜。你雖然聰明,有時卻未必狠的下心腸。這朝廷大位之爭,極是慘烈,並不像你看到地這般風平浪靜……若有一線可能,你一定要離開風月樓,有多遠,走多遠,否則我要分心護你,反而誤事。”
青弦明知他說的有道理,卻仍是猶豫:“可是,人海茫茫……”
衣上雲笑出聲來,“放心吧,這風月樓實在是人才濟濟,大燕朝的人,沒這麼聰明,弦兒不論到哪兒,都定然能玩的風生水起。”
她怔住,心中微嘆,緩緩的道:“哦!”
衣大俠最怕管丫頭說“哦”,趕緊上趕着表白:“弦兒想要師父陪啊,師父我面相極佳,一定長命,此事一了,我若能脫身,一定滿天下的嚷嚷,讓弦兒知道衣上雲在哪裡。”
青弦微微皺眉,輕聲道:“師父剛剛還說要弦兒幫忙鬧騰,現在又要趕弦兒走。”
衣上雲笑道:“毒沒解,可以鬧騰兩天,毒解了,自然要溜之乎也了。”
青弦只覺心頭鬱郁,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衣上雲轉回去再去看那花,一邊笑道:“燕雲開對我地弦兒,還當真不錯……”
一邊說着,隨手拿起花盆旁的酒壺,仰頭便倒進口裡,咂咂味道,哼哼了兩聲,嘻嘻笑着把臉湊到她面前:“有道是……拜師從師……你是我的親親乖徒弟,自然得聽我的話。雖然弦兒不是大燕朝的人,但是師父我恰好是,那弦兒便勉爲其難,辛苦辛苦,便當是幫師父的忙……回頭把那個難纏的小皇帝打發掉,師父帶你好好看看這大燕朝,弦兒說好不好?”
不知爲什麼有點好笑,又有點兒百無聊賴,師父只是個稱呼,從來也沒當真把這個嘻笑無忌沒正形的人當師父……可是,畢竟是啊,不願細想,懶懶的倚到情花邊,深呼吸深呼吸:“大燕朝有什麼了不起,個個都要帶我去看。”
某衣頓時萬分怨念:“這明明是衣上雲地事兒,還有誰敢來搶?”
她笑吟吟的逗他:“燕公子。”
“哦!”他似乎恍然大悟,嘖嘖的道:“你難道沒有告訴他,你實在不是個好遊伴,這丫頭啊,既愛瞎操心,又愛亂嘮叨,一肚子鬼心眼兒,看到誰都躲八百丈外加着小心,真看到虎狼卻非說是貓兒要抱回去養……”一口氣說個沒完沒了。
青弦先還好笑,聽他說個沒完,卻不由氣了起來,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