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總考我,你們的彎彎繞太多了,我想不到。”
“你不是把你們家方老師弄到手了嗎?要不是焦陽的那個案子中間出了岔子,老四怎麼會跑到n市去找你,你怎麼可能成了他的人。你以爲焦陽酒駕之後老四爲什麼那麼幫忙,他是感激焦陽在追求你的路上幫了他一把,當然嘍,焦陽是不知道自己的倒黴事成就了你們倆的好事。”囂爺一語道破天機,辛夷恍然大悟。
“嘿嘿,那我也要感激焦陽,沒有他,我就追不到方老師。”
程朗遞給她一塊鬆軟的蛋糕,“四哥在機場買的,看樣子覺得你會喜歡,讓我帶回來。”
辛夷接過來心裡比蜜還甜。
“辛夷,你要是真心疼四哥呢,就在行知娛樂好好幫幫他,行知娛樂是他從方家帶過來的,改組重建之後,最需要的就是信賴的人,四哥手裡還有好幾攤子事兒,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行知娛樂那邊。他也知道你看不上娛樂圈,可其實娛樂圈才最考驗人性和能力,我雖然是個外行,但憑直覺覺得,如果你真的能在這裡有所作爲,以後到其他公關公司都不會有問題。而且越是初創期機會越多,成長的也越快,我從做人力的角度,也建議你去試試。不光爲了四哥,也爲了你自己。”
“嗯,我知道。我會好好做的。明天焦陽就要度假回來了,我好好跟他研究一下。他能給唯唐娛樂當了好幾年的搖錢樹,我就能把他打造成一座金山。”
囂爺和蕭可言兩個人相視一笑。
“小言啊,老四真的是把這麼個單純的小姑娘帶壞了,你聽聽她剛剛說的話,已經是一副剝削階級資本家的嘴臉了。”
辛夷撇撇嘴,咬了口蛋糕,憨憨一笑,“真好吃。”
……
辛夷在二樓向陽的一處房間睡,蕭可言晚上還要加班就睡在了一層書房,囂爺住在書房隔壁的臥室。
第一天夜裡,辛夷和蕭氏叔侄兩個相安無事。辛夷還一直擔心會打擾那兩個男人的二人世界,及至躺到牀上才發現自己多慮了。房間的隔音做的不是一般的好。
第二天半夜,辛夷迷迷糊糊地起牀到一樓的廚房倒水喝,路過書房的時候,門是虛掩着,才聽到一陣壓抑的喘聲和蕭可言的說話聲。
“小叔叔,別,辛夷還在。”
“她在二樓聽不到的。”
“你別這樣,天都快亮了,我一會還要去公司。”
“不行,過年這幾天回蕭家老宅,想你都要想瘋了。昨天晚上你又不讓我碰,你現在要是不給我,我就追到你公司去。”
“小叔叔,你再忍忍,等四哥回來把辛夷接走。”
“忍不了,太他媽想你了,小言,你難道不想我,我知道昨晚你也沒睡。”
“小叔叔,小叔叔,我,你,啊……,”
“別捂着嘴,說你想我。”
一陣壓抑的喘聲之後,如同輕嘆一般的聲音傳出,“想你,小叔叔,我也想瘋了。”
……
辛夷在門口聽的頭皮都發麻,又怕吵到這激情的叔侄倆,幾乎是匍匐前進爬上了二樓。躺到牀上,心臟還在跳個不停。連忙給方逸行發消息,“方老師,這個地方不能呆了,心臟受不了。”
她以爲方逸行睡着了,
閉上眼平復心情。哪知道僅僅隔了幾秒鐘,就收到了方逸行的回覆,“哈哈,我懂。原本就沒打算你在那裡多住,囂爺留你,我也不好駁他的面子,明天讓齊清接你回家。別怕,家裡很安全。沒人敢動你。”
辛夷的心裡暖暖的,“方老師,你怎麼還沒睡覺,事情很棘手嗎?”
“還好,可控範圍內,別擔心,乖,他們那裡上下層隔音很好,你接着睡一會。多休息,等我回去獎勵你。”
辛夷知道他說的獎勵是什麼,獨自一個人羞答答地蒙上了被子,傻笑了半天,才睡着。
方逸行掛下電話,看向身旁一臉頹敗的林宏光,“別難過了,幸好只是一個人受傷,而且還是測試階段。媒體那裡我可以壓一壓。不過這個事情媒體可以不報,投資方那裡早晚知道風聲,手機的上市日期必須推遲,做全面的檢測,你還是主動跟投資方談一談吧。”
“不能推遲啊,投資方會撤資的,那一切都完了。”
“宏光哥,你知不知道要是真的上市了出了人命,你就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林宏光這才吞吞吐吐地活,“其實,其實我們已經大批量的投入生產了,重新檢測,我賠不起啊。而且,投資人都等着回報呢,他們要是撤資的話,我只能傾家蕩產了。”
方逸行蹲下身子,看着比自己大一歲卻要蒼老很多的男人,“宏光哥,我不會讓你傾家蕩產,你相信我,這件事情人命關天,不能冒險。還有,務必把那個女人找回來,她這次瞞着你找了一家沒有資質的電池生產商,我怕她背後還做了其他對你不利的事情,萬一事發了,你攔都攔不住。”
林宏光拼命抓自己的頭髮,不知如何是好。
方逸行看他的樣子,就像扶不起的阿斗,突然很後悔當初出資支持他做生意。可看在林叔的份上,他也不能見死不救。
他對科技類的東西一竅不通只好找行知負責科技業務的徐謙。
“三哥,幫個忙,林宏光他們研發的手機我送到行知的研發部門,你幫着檢測一下,到底是什麼毛病。我很擔心那個女人動的手腳不光光是電池。”
“好,你馬上派人給我送過來。”
尚盈盈起身走到徐謙身邊,“老四這次格外重視,跟行知的業務有關嗎?”
“這林宏光是林叔的兒子,林叔是從小看着老四長大的,是他最親的人。你說老四能不幫忙嗎?”
“很棘手?老四輕易不求人的。”
“是很麻煩,j市老四人頭本來就不熟,又是個科技公司,老四不求我求誰呢。”說完徐謙開始穿衣服,“你再睡會,這幾天忙着畫展的事情天天熬夜,我看你黑眼圈都大了,你變醜了,我不要你。”
尚盈盈笑着說,“知道了。你趕緊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那好。我先走了。”
……
第二天齊清來接辛夷的時候,蕭可言正好要出門,一件高領的焦糖色羊絨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西裝,像個禁慾系的儒雅少年。可辛夷偷聽了昨晚的那段情話之後,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另一番認識。
“可言哥,我想了想還是家裡住着舒服,方老師也讓我回家去澆澆花。”
蕭可言看她閃爍其詞的樣子,一下子明
白了緣由,看了遠處端茶杯站着的罪魁禍首。囂爺聳聳肩,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蕭可言無可奈何地轉向齊清,“你把人安全送到家。四哥既然讓她回去,肯定一切都安頓好了。你多照應些。”
“放心吧五少,四少說了,這幾天我給辛夷當秘書。”
蕭可言拍拍他的肩膀,“四哥想得周到。”
說完幾個人就一起出了門。
蕭囂閒散地點了根菸,也打算出門,手機上收到了一條信息。
“囂爺,小女子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本來以爲你在可言哥面前委曲求全呢,現在才知道你是以退爲進啊。你很幸福,妹妹我真替你高興。”
囂爺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出了笑意,回了幾個字,“你個臭丫頭片子。”
辛夷回到家裡之後,讓齊清到屋裡坐,齊清很懂規矩地站在門口把行李遞了過去。
“我不進去了,公司還有事情。你現在家裡休息一天,明天帶你去行知娛樂上班,焦陽也是明天到。”
聽到上班,辛夷的心頓時雀躍起來。
“好啊。我現在就可以過去。”
齊清笑着搖頭,“四少說你昨晚肯定沒睡好,先讓你在家補覺。冰箱裡他已經讓人補過東西了,你可以做着吃。哦,對了,他叮囑說,你在吃中藥,一定不能碰辣。他交代的任務我完不成,他會扣我工資,所以辛夷,你……”
“放心放心,我按時吃飯按時吃藥按時睡覺,絕不吃辣,絕不喝酒。不爲難你。”
齊清欣然一笑,“謝謝。”
“哦,對了,齊秘書,方老師什麼時候回來?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很嚴重。”
“可能還要幾天。不過,對四少來講,沒什麼嚴重的事情。”
“嗯,那就好。明天見。”
回到家中,辛夷鑽進書房,總覺得心不安靜。想要練練毛筆字,才發現書桌下面放着厚厚的一摞宣紙。
辛夷拿起宣紙,上面的柳體字方瘦精悍又不失圓潤含蓄,像極了方逸行的爲人一樣。幾十頁的宣紙上寫着不同的詩句,每句詩裡都欠着她的名字。
“山吐晴嵐水放光,辛夷花白柳梢黃”
“谷口春蠶黃鳥稀,辛夷花盡杏花飛”
“昨日辛夷開,今朝辛夷落。辛夷花房高刺天,卻共芙蓉亂紅萼。”
翻至最後一張紙,只有四個字,“辛夷,想你。”落款的日期,都是她提出分手回到n市的那幾天。
原來她去j市找他,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用囂爺的一句話,方逸行想她何嘗不是想瘋了。
辛夷站在書桌前靜默了一會,提起筆,在宣紙上寫下“俱懷逸行(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她忘了這句詩的後面的兩句卻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
彼時,方逸行正在替林宏光穩住投資方,j市的商業大佬他並不熟悉,免不了要更費心力。幾個人談下來,酒喝了無數,連胃都跟着痙攣。
私人電話響起的時候,他並沒有多看,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方老師,我知道宏光科技背後的陰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