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姨媽走了,今晚要不要趁兒子睡着了狂歡慶祝一下。”
方逸行一愣,隨即笑出了聲音,“你真是個小妖精。要不是一會得跟董事會做彙報,現在就想好好慶祝一下了。”
“什麼時候彙報?”
“20分鐘後。”
“短暫的慶祝一下有何不可?”玄鳴眨眨眼,無比魅惑,她早不是當年那個放不開的小丫頭。
“你不是不喜歡速戰速決嗎?”方逸行笑眯眯的問。
“偶然爲之有何不可。方老師,你不想嗎?”
……
去開董事會的路上,老三徐謙拍拍方逸行的肩膀說,“我還擔心你一會面對那些人的刁難會挺不住呢,不過看現在這神清氣爽的德行,八成是被炒魷魚,也會偷着樂吧。”
方逸行但笑不語,格外神秘。
徐謙搖頭嘆息,“早跟你說了辦公室的隔音不好,你是分管行政的應該重新裝修一下,你偏拖着不辦。我現在明白爲什麼了,敢情是等着打擊報復呢。可這一大早晨剛一上班,就春光乍現,讓哥幾個無心工作啊。”
方逸行神情自若,“三哥跟三嫂當年也從來不挑時候啊。忍着點吧。”
……
玄鳴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寧,隨時關注着集團那裡的動向,傍晚時分終於塵埃落定,方逸行被暫停了集團的一切職務。
玄鳴聽了消息,不小心胳膊一挪,把桌子上的一杯水給砸到了地上,蹲下身子去收拾,被另一隻手給攔住了。
“還是我來吧,你這狀態,小心玻璃扎到手,方少本來心情就不好了,再看到你手上出血,心情恐怕更糟糕。”
玄鳴擡頭看向男人,心中不解。
“爲什麼董事會會給出這麼嚴厲的處分,不過是得罪了dh而已,何至於如此。”
“董事會的一些頑固派早就對行之五少不滿了,這次是殺雞給猴看,說是整方少,其實是給五個人都敲警鐘呢。這幾年行知五個人的大動作太多了,難免得罪人的。”
“那也得有確鑿的罪證吧。”
“這有什麼難的?出來混的,手裡總有些把柄。平時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不提了,可是有個由頭就都牽扯出來了。比如你這次要收購秦桑的公司,董事會就很多人反對。你以爲方少這麼多年不去動收購的念頭單單是爲了秦桑着想嗎?秦桑娛樂有多少當年段家的人啊,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玄鳴心裡悸動,這才知道爲了自己的決定,方逸行背後擔了多大的責任。
“董事會的人爲什麼反對收購。”
“覺得無利可圖。收購這種事情本來就無法保證一定得利的,只要誠心反對,方少百口莫辯。”
玄鳴嘆嘆氣乾脆坐到了地上,“說來說去還是我連累他了。”
“你別這麼說,剛開會的時候我可沒看出來方少有難過的模樣。你不在的這幾年,他每天用工作麻醉自己,也夠累了,權當休息了。你只要好好陪着,估計他會比上班快樂。”
“話是這麼說,他哪是閒得住的人,鮮衣怒馬烈火烹油的前半生,停不下腳步的。”玄鳴說完,又覺得跟面前的人說不着這些心底話,便微微笑了一下,“謝謝你焦陽。我收購你媳婦的公司,你還能這麼幫我。”
“我該謝謝你的,我早不想她做了,秦桑這幾年又要料理公司又要導戲,我們
見面大多都是在片場或者公司。我也受夠了。”
“呵,秦大導演要是知道你也在暗中算計她非氣死不可。”
“所以不能讓她知道,剛剛我也跟其他人一起支持方少停職的,總要給媳婦個交代,請你諒解。”
“諒解諒解,家庭穩定是第一位的。你這個理由我接受。對了,你們話劇公演的最後一場是什麼時候?我還一場沒看過呢。”
“下週六五週年紀念專場的最後演出,你來嗎?給你留最好的位置。”
“去,最近突然想找找曾經丟失的記憶。”
……
玄鳴破天荒的沒有加班就回了家。一推開門,正看到爺倆在下棋。
“爸爸,你就不能讓讓我嗎,我還是個孩子呢。”
“下棋哪有讓的,那是不尊重對手。”
“可是你每回都讓媽媽,媽媽下棋比我還臭,怎麼可能贏你。”
“你媽是我女人,我當然要讓她贏。”
“我是你兒子,你也該讓讓我啊。”
“你要努力變得更強,以後纔有能力讓你的女人。要不然就會被女人虐,很沒面子的。”
玄宇軒小朋友緊鎖眉頭,不情不願地說,“那好吧。”
玄鳴聽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進了廚房。
晚飯過後,段念和焦陽敲門,送了一桶新鮮的魚來。
段唸的臉被曬得通紅,笑得十分知足。
“玄宇軒小朋友,晚上到舅舅家睡吧,我買了新的賽車遊戲,晚上玩。明天週末,我們去爬山。”
“哇,太好了。可以嗎爸爸?”玄宇軒滿臉期待。
方逸行看看齊清,“他這又是被你逼的?”
齊清微微笑搖頭。
段念拉過玄宇軒的手,赤裸裸地看向戀人,“不是,小爺我自願。今天……很爽……。”
段念無所顧忌地說,齊清的臉色赧然。
玄鳴看了偷笑,拉了拉段唸的胳膊拽到了一邊,“你別總胡說,齊清是內斂的人,你們倆的那點事不要隨便說給別人聽。”
“你們不是別人啊。”
“那也不行,尤其在方逸行面前,齊清很在意他的。”
段念瞪大眼睛問,“你知道?”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了。你當我瞎啊。”
“你不介意?”
“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就好,別點破了,對誰都不好。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別瞎折騰。在你交過的那麼多朋友裡,齊清是最負責任的,你別胡來,說不定你們可以過一輩子。”
段念點了點頭,看向玄鳴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姐姐,那你呢,你可怎麼辦。你的事情方逸行知道嗎?”
“不知道,你也別說。你說了,我就殺了你。我們現在很好,兒子跟他越來越親近,我就放心了。”
“舅舅,你有沒有說完話,我們走吧,一會天黑了,我又該犯困了,一困就會輸給你。”
“好啦,這就來。”說完,段念拍拍玄鳴的頭,“那我走了。”
“好,別讓他睡太晚。”
方逸行把兒子送上車,又是各種叮嚀和交代。
段念老大不樂意,“方少,你不在的四年,你兒子一直跟我鬼混,你看我教的不也挺好嘛。別羅嗦了,夜裡的大好時光乾點正事,
別枉費了我們的一番好意。”
齊清也沉沉地說,“快進去吧,今天的事情我聽說了,跟你料想的也是一樣的,我想方少應該禁得住。”
“不用安慰我,我早就被工作累傷了,歇幾天更好。但公司的事情你還得盯住了,你是行知公關的負責人,dh的事情千萬頂住別沾。有拿不準的地方,你可以問玄鳴,她在這方面的判斷力不比我差。”
“我知道。你放心吧。那我走了。”
“好,路上開車小心。”
方逸行看着車子尾燈消失在路的盡頭,纔回頭進門。
玄鳴裹着一條披肩靠在門旁,目光幽深地看他。
“不過33歲,看你對兒子的各種不放心,怎麼有種老來得子的感覺。”
“盼了太久了,跟老來得子也沒什麼區別。”說着,方逸行走過去,把女人緊緊地摟到懷裡。
“謝謝你,玄鳴,給我一個生命的延續。看到他啊,感覺什麼憂愁都沒了。”
玄鳴擡起頭,撥弄他的幾根白髮,“其實這樣還挺性感的,跟挑染了一樣。”
“不嫌我老?”
“老不老這個事情呢,頭髮看不出來的。”
方逸行挑了眉梢,輕輕咬了下她肉嘟嘟的嘴脣。
“那要怎麼判斷呢?難道要這樣?”說完,就把人扛到了肩頭,徑直走進了臥室。
……
一場纏綿過後,方逸行從背後輕摟住女人。
突然問,“那天下午到夜裡,你和容巖到底在做什麼?”
玄鳴沒想到他還惦記這個事情,懶洋洋地一笑,“你猜?”
“別讓我猜,每次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恨不得殺到容氏去。”
“好吧,怕你變成殺人犯,我就告訴你實話。我們倆一直在坐而論道,你信不信?”
方逸行搖頭,“鬼才信,你那麼會撩人,哪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能把持得住?”
“咯咯咯”,玄鳴笑的難以自抑,“別拍馬屁巴結我,我沒有那麼好。這殘破的身體,也就你們這些情種喜歡。”
說完若有所思的說,“不過容巖對我,還真是念念不忘,雖然我不覺得當年跟他發生過什麼。”
方逸行可不想告訴玄鳴,當年的容巖多癡情,多喜歡默默付出。
“你們倆到底聊了什麼能夠待上12個小時?”
“我讓他把容氏集團的院線分我們幾個,他答應了,這就差不多花了6個小時,你也清楚,這種事情有很多細節要討論的,容巖雖然在集團裡有威望,但該考慮的利益關係一個都不能差。”
“嗯,我明白。”
“隨後呢,他開出不錯的條款,引誘我去容氏,我掙扎了很久,最後拒絕了。期間喝了一些酒,穿着衣服跟他睡着了。”
“穿着衣服睡覺?什麼都沒幹?”
“沒啊。我真的一點慾望都沒有。他看我那要死不好的表情,估計也沒什麼興致吧。後來,起來的時候也沒在意就出門了。結果被媒體寫成了衣衫凌亂。就是這樣嘍。”
玄鳴說完,方逸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鬱結之氣,此刻才煙消雲散,長久積壓在心中的想法終於說了出來。
“我們把五年前的那場婚禮完成了怎麼樣?玄鳴,我們再結一次婚,你願意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