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念和齊清的甜水，哇！）
徐謙走後，方逸行叫來了齊清。
“齊清，還記得當初程朗辦朗行的時候，我們用海外的一個公司投資的事情吧。”
“記得，一共用了三家公司，佔朗行目前5％的股份。”
“他們現在最大的股東是誰。”
“程朗25％，段家包括段念、段舒一共佔30%。”
“段家的盟友有多少？”
“我之前估算了一下，大約能有15%的樣子，還有15%舉棋不定的人。剩下的40%，都是可以爭取的，其中，25%是程朗，5%是我們，還有10%是玄鳴這幾年來自己籠絡的人脈。”
“很好。玄鳴接下來會有大動作，我們的5%隨時給她，程朗應該會站在她一邊。還有……”說着方逸行看了看齊清。
齊清心領神會，一臉平靜的說，“段念手裡的股份，我努力爭取。”
方逸行自然知道齊清所謂的努力指的是什麼，沉吟了片刻。
“別勉強。15%舉棋不定的，我也可以親自去擺平。”
齊清搖搖頭，“變數太大，什麼準備都要做。我不勉強，你別擔心。”
齊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緊握着手機，凝眉看了會文件，把需要方逸行處理的分門別類，把需要自己處理的都交代下去，心裡還是沒有定數。
每邁出一步對他來講都是艱難，可是隻要方逸行需要，他都會去做。這似乎都已經成了這麼多年的習慣。
……
玄鳴走後，並沒有帶着段念，段念清楚爲什麼。
段舒是他姐姐，玄鳴要去對付段舒，當然不能帶他這個累贅。
事業上他沒什麼追求，可這樣一來，他就沒了見齊清的藉口，這才讓他真正感到煩躁。
他問齊清捨得嗎，被潑了冷水，冷透了腔。其實他知道是自己上癮，戒不掉了，那個清冷的男人怎麼會捨不得。
所以當齊清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興奮的心跳加速。
“忙嗎？”還是平淡的聲音。
“不忙。”說完又怕顯得自己無所事事，馬上改口，“有點忙，kl飲料公司的案子還沒收尾。玄鳴走的時候交代我幫他們重樹品牌形象，我正張羅給他們舉行慈善晚宴呢。”
齊清沉吟，“嗯，那你忙吧。”
“喂，也沒那麼忙，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啊？你快說啊？”
齊清略顯遲疑地開口，“晚上，來家裡吃飯吧。”
“家裡？吃飯？”段念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確定？”
問了這話又覺得自己愚蠢，馬上改口。
“我是說，幾點，需要我帶紅酒嗎？”
“8點，什麼都不用帶，你之前買的酒還剩好多瓶。那麼，再見。”電話就這麼被掛斷了。
段念“嗷”一聲從椅子上躥起來，“yeah yeah yeah”歡呼聲不絕於耳。
“切，還說捨得我，你看看，明明是一直惦記嘛。我段爺的魅力無人能擋。哈哈哈。”
……
段念聽齊清說完了新的交易，一口紅酒噴了出來。
“靠，你這次算計到我親姐頭上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強求，你再考慮考慮。”
斷念就討厭他不溫不火的樣子，明明是求人，卻一副聽
天由命的傲嬌模樣。
“喂，你就不能強求一下嗎？搞得我一點幫你的動力都沒有。”
齊清心裡盤算了一下，開口說，“我沒交過朋友，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除了你。嗯。”
這是齊清能想到的最大的誠意了。
段念聽了他模凌兩可的話還是不過癮，駑着嘴問，“我聽不懂，你說的直白點，我學醫的，有常年在國外，文學素養一般。”
齊清想了想措辭，十分認真地說，“段念，我說過我沒交過朋友，我不太會說情話，你別逼我。”
“可你逼我啊。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幫了你們，我會被我爺爺打斷腿的。”
“斷了腿，我養你。”
齊清說的輕描淡寫，可段念卻瞬間石化。
“你，你，你，還說自己不會說情話，你剛剛那六個字是最具殺傷力的甜言蜜語啊。”
齊清莫名其妙地挑眉，“是嗎？我不懂。我說的都是心裡話。我可以養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太有意思了。我開玩笑的，小爺我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你養得起嗎？”
齊清遞過去一個存摺，上面有剛剛打出來的流水，赫然寫着他的存款數字。
“奢侈無度我養不起，衣食無憂沒問題。我雖然沒有總裁賺得多，但我沒什麼開銷。所以錢並不少。”
段念看了看上面的數字，比自己的存款還要多個零，可見齊清這麼多年有多麼努力，又有多麼節省。
“你這樣我會害羞的。”
“你害羞？爲什麼？”段唸的情緒波動齊清實在難以理解。
“你不覺得這有點像老公給媳婦工資卡嗎？”
齊清想了一下那個畫面，瞬間臉紅。
“段念，我們是兩個大男人。你別這麼比喻。”
段念雖然是紈絝子弟，但也知道這種辛苦錢他還是不能糟蹋。
遂斂了笑，一本正經地說，“我不缺錢，也不用你養。我姓段，我不能跟段家人做對。我知道你一直利用我效忠你的主子，可這次真的不行，我不能對不起段家的列祖列宗啊。你做的飯，很好吃，可我吃不起。對不起，齊清。我們的交易到此結束吧。”
齊清低了頭沒說話，他也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有些缺德，可爲了方逸行，他還是願意試一試。
段念很好，他不能逼他。
段念站在門口握着門把手等了一陣，期待着那個石化的男人能霸道地把自己拉回來，等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又想多了。
心裡長嘆一聲，“這樣的男人只有交易，沒有愛，爲他付出那麼多還是不值得啊。”
……
坐到車子上，段念遲遲沒有發動，還能清晰地記起第一次在酒吧裡看到齊清落寞背影的剎那心動。
他趴在方向盤上，“哎，可惜了，以爲可以定下來的。”
手機鈴聲響起來，他看着上面齊清兩個字，剛想接起來，對方就掛斷了。
段念氣結地發動了車子快速地開出了小區。
齊清握着手機，看着窗口的光線一點點變淡，嘆了口氣，他是想告訴段念，那段時光，他其實很快樂，他想謝謝他。
可他又覺得這樣的話說出來又會變成一種交易的籌碼，變相地逼迫了段念，於是又掛斷了。
齊清給方逸行發消息
，“抱歉”兩個字還沒發送，就來了電話。
段念兩個字不停地在屏幕上閃動，他想了很久才接聽。
“齊清，你他媽給我下樓，現在，立刻馬上。”
齊清一愣，隨即淡淡一笑，清空了抱歉兩個字。
齊清下了樓，看一輛jeep瘋狂地駛進小區，在他面前停下。
“上車。”
……
段念把人帶到了自己的家，什麼都沒說，所有的語言都化在了行動之中。
半夜，汗溼的牀單上，氣息未定的段念慢慢開口，聲音都是啞的。
“我和我姐手裡一共有朗行30%的股份，是第一大股東，拆分的話，我手裡有10%，我姐有20%。我知道我的10%對你們很重要，對段家也很重要。我給你們，我估計死了都進不了祖墳了，從此也不能姓段了。我不給你們，你大概就會消失在我的世界裡了，對嗎？”
齊清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嗯”。
“我是爸爸的私生子，從小和媽媽在美國生活，我對段家沒多少深厚的感情，可血濃於水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不喜歡經商，但爺爺被你們行知搞倒後，對我給予了很大希望，你知道私生子天生想要證明自己，所以我放棄了醫科轉學了商科，進了朗行，幫我姐姐打天下。眼看着老爺子都快把我當成段家的希望之光了，你卻給我出了這麼大的難題。”
齊清聽了他的身世，心中一疼，輕聲說，“你當我沒說，你別勉強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段念搖頭，“我查過，你是清白家庭出來的好孩子，勤奮努力上進，爲了爸媽的名譽，你寧可一直單着，也不肯暴露自己的取向。方逸行從小資助你，後來還出錢幫你父母治病，你們一家對他感恩戴德，他讓你做的事情你都會做，包括冒天下之大不韙跟我在一起。所以，如果我不勉強，你就不會再搭理我，而是重新回到原來的生活，當一個孝順兒子，敬業下屬，什麼時候你爸媽想要孫子了，你就會找個女人結婚生子，對不對。”
齊清誠實地回答，“也許吧。”
段念淡淡一笑，“那我怎麼辦啊？我喜歡上你了怎麼辦啊？想到你不理我了我就心疼的要死怎麼辦啊？”
“喜歡”兩個字讓齊清的心裡一慌，連忙制止他的話。
“你才24，路還很長，我不值得，是我考慮不周，這個交易我不做了。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吧，你年輕，很快就會忘掉我的。”
“是啊，我年輕不成熟，所有人都這麼看。但我也知道，路再長，找不到喜歡的人陪着又有什麼意思呢。”
段唸的情誼越深，齊清越害怕，“可我不喜歡你，你還是找別人吧。”
“那你喜歡誰？”段念歪頭問他。
齊清沉默的搖搖頭。
“既然誰都不喜歡，那麼我喜歡你就夠了。齊清，我想好了，入不了祖墳就入不了吧，反正人死了都是化成灰。不姓段也無所謂，百家姓那麼多，隨便找一個就好。可我……不能沒有你。”
齊清的心，瞬間停跳了一拍。
“我手裡的股份都給你，我知道你信守承諾，我只要你答應一件事，我們在一起吧，不是每個週四，而是每一天，即使我衆叛親離，被我爺爺追殺，哈哈，當然他不會真的找人殺我，你也別離開我，可以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