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決定
“呵呵,我只是做了一個醫生該做的一切。”藍蓮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卻在暗暗好奇這個能讓郭曉北如此心悅誠服的郭曉南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在郭家吃完飯以後,藍蓮又向郭曉北借了幾本書,然後就向鍾書記告辭離開。走出郭家門口的時候,郭書記將一摞錢還有一張布票塞進藍蓮的口袋裡。
“郭伯母,我說了不要的。”藍蓮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來想要還給鍾書記。
“傻孩子,伯母這不是給你的醫藥費。”鍾書記將錢又塞進藍蓮的口袋裡,笑着道,“蓮兒,當初你郭伯伯接你過來的時候,是想讓你住在我們家,我們也好照顧你。但是你執意要去你師父那兒,我和你郭伯伯覺得這樣對你學醫也有好處,所以也就隨你去了。不過,你一個女孩子跟着你師父住,總是會有許多花錢的地方。所以伯母這點錢就當着是給你的零花錢了。你自己喜歡什麼就可以去買點什麼。不過有些東西光有錢也不能買來,喏,這張布票你也拿着,小姑娘家免不得會喜歡衣服什麼的。以後缺什麼少什麼就來找伯母,伯母給你置辦。蓮兒,如果你不拿着,那就是和伯母見外了。所以不許說不要的話。”
藍蓮聽她如此這般說話。反而也不好說不要的話來。也許自己收下這錢,她的心裡會好受些。於是她不再拒絕,只是笑道:“郭伯母,蓮兒不拒絕就是了。謝謝伯母這般疼蓮兒。”
“呵呵,這就對了嘛。”一直站在旁邊的郭曉北微笑道,“蓮兒,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悶在心裡,你儘管回家來對我媽說,我媽好賴也是一個書記,咱們辦不了的事情,我媽都可以辦的。”
藍蓮不知道郭曉北爲什麼會這樣說,於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才和鍾書記揮手作別。
這一次郭曉北推了自己家的一輛自行車,兩個人慢慢向外面走去。路過白家的時候,藍蓮情不自禁的擡眼向白家大院看去,只見白家的保姆正好從白家走出來。藍蓮心中一動,疾步走了過去。
那個保姆看見藍蓮,轉身急匆匆的走了開去。
藍蓮放聲喊道:“阿姨!”
那個保姆身形一顫,她回頭看了藍蓮一眼,猶豫了一下。
“阿姨,你等一下。”藍蓮趁勢追上去,她一把拉住保姆道:“阿姨,請你告訴我,白凌寒現在在哪兒?”
“這個,這,”那位阿姨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藍蓮着急的晃動着那阿姨的胳膊道:“阿姨,求求你。你快告訴我,白凌寒究竟被白師長關到哪兒去了?”
“唉!”那阿姨嘆了一口氣,擡眼望了望軍委大院的門口,然後低聲道:“姑娘,我告訴你,你可不要說是我說的。“
藍蓮聞言心中一喜,她連連點頭道:“恩,你說吧,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阿姨道:“自從那天晚上凌宇摔倒樓下以後,白師長很生氣。他一氣之下把凌寒送到少年勞教所去了。”
“啊?勞教所?”藍蓮大吃一驚,這個白師長的脾氣還真是古怪暴戾,要知道勞教所那種地方是犯罪的人採取的地方啊。她萬萬沒有想到,白師長竟然會把白凌寒送到那個地方去。看來這一次白師長是真的很生氣。
“是啊。”保姆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道,“白師長還說了,這一輩子也不會放他出來。因爲這件事情,李處長都哭了好多天了。可是無論她哭成什麼樣子,白師長就是不吐口,說把白凌寒接回來。呃,李處長就是凌寒的母親。唉,好端端的一家人。就這樣變得四分五裂了。”說到最後,保姆不無惋惜的搖了搖頭。
藍蓮聽了,心中卻是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她恍然明白,爲什麼早晨的白師長會這麼恨自己了。白家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爲那天晚上白凌寒急着給自己送這塊玉佩去,才捅出來的婁子。現在白家兩個健康的孩子,一個躺在病牀上,而且有可能會永遠癱在牀上。而另一個卻被關進勞教所,白凌宇的媽媽不傷心的哭死纔怪。
“好了,我不和你多說了。萬一被白師長看到的話,那就麻煩了。”那保姆撂下一句話,然後急匆匆的走了開去。
一直到保姆走進白家的院子,藍蓮還依然在發愣。
郭曉北輕聲道:“蓮兒,蓮兒,咱們快走吧。”
“唔。”藍蓮點了點頭。她轉身推着自行車跟着郭曉北向外走,心中卻也是一片心事重重。
郭曉北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安慰道:“蓮兒,你不要難過了。白師長再暴躁,他也是白凌寒的親生爸爸,等到白凌宇身體好了以後,他的氣自然就消了,到那時他自然就會把白凌寒放出去來的,所以蓮兒不要想得太多了。“
藍蓮聞言苦笑着看向郭曉北:“曉北,你知道嗎?白凌宇是把腰椎摔斷了,這種病是根本就不可能痊癒的。也許白凌宇只能在牀鋪上躺一輩子了。真要是這樣的話,你想白師長的氣能消嗎?”
“呃。”郭曉北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有想到白凌宇的病會這麼嚴重,但是這話是從藍蓮的嘴裡說出來的,這讓他不得不相信。
半晌。他望着臉色凝重的藍蓮道:“蓮兒,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要想得那麼悲觀啊。萬一有奇蹟出現呢。就像蓮兒一樣。明明已經被韓中醫宣佈放棄了的,現在不照樣好了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事情。所以蓮兒就不要難過了。”
藍蓮聞言卻是心中一動。自己怎麼就忘記了現在玉佩已經回到自己身上,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已經擁有能夠治病的異能了。那麼自己也許可以幫助白凌宇治好病?想到這兒,藍蓮感覺自己一直壓抑的心中頓時輕鬆了一些。
她擡眼看向郭曉北道:“曉北,你不要送我了。我現在還要去人民醫院一趟。”
“人民醫院?”郭曉北驚愕的望着她道:“蓮兒,你還去那兒做什麼?萬一白師長還在那兒怎麼辦?他要是看見咱們,只怕又要攆咱們走了。咱們何必去自討沒趣。“
“曉北,你不知道,我這一次去就是專門找白師長去的。”
“啊?蓮兒,你沒有說錯吧?“郭曉北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從早晨那個情景他已經看出來,白師長極其討厭藍蓮,而不知道爲何,灑脫的蓮兒在白師長的瞪視下,竟是有一點縮手縮腳的樣子。而現在現在藍蓮卻說要去找他,這讓他實在想不通。
“我當然沒有說錯。”藍蓮看了郭曉北一眼,然後擡頭看向前方,堅定的說道:“一定要去找白師長,我要去和他做一筆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郭曉北再次愣住了。
“哦,這個以後再告訴你。你就不要跟着我去了。“藍蓮說完,騎上車子向外面走去,把郭曉北甩在後面。
“蓮兒。你等等我。”眼看藍蓮就要騎出大門口,郭曉北連忙追了上來。
藍蓮回臉蹙起眉頭道:“我不是讓你別跟着我了嗎?”
“蓮兒,我怎麼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去見那個白師長?”郭曉北衝蹙眉的藍蓮揚起一抹笑容,然後輕快的道,“蓮兒別猶豫了,快走吧。咱們比試一下,看誰先到那兒?”
望着郭曉北那明朗的笑容,藍蓮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他都會堅持跟着自己的,於是她只好隨他去了。
兩個人來到病房門口向裡望去。果然如郭曉北所料,白師長正坐在病房裡的凳子上。望着窗外發呆。而白凌宇則閉着眼在養神。
藍蓮和郭曉北相視了一眼,然後輕輕釦了扣門。
“進來。”白師長頭也不回的答應着,
藍蓮愣了一下,只聽白師長的語氣裡帶着些許疲倦,竟然毫無早晨面對自己時的那股暴戾之氣。
藍蓮和郭曉北走進去,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怎麼?又到護理的時候了嗎?”白師長說着話慢慢轉過臉來。當他看清楚面前站着的藍蓮時,他的臉“唰”的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厲聲呵斥道:“又是你這個死丫頭,你回來做什麼?”
藍蓮心中有了主意,倒也不再怕他。她鎮靜的望着他道;“白師長,我今天來,是想看一下白凌宇的病究竟怎麼樣了?”
“哼!還能怎麼樣?”一起白凌宇的病,白師長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回眸看了看閉眼睡着的兒子,然後壓低嗓子吼道:“我告訴你,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爲你這個小丫頭了惹起來的。你最好離他們都遠一點,否則你別怪我不客氣。”
郭曉北聽他把責任賴在藍蓮身上,他不禁有些氣憤。道:“白叔叔,你可不能這樣說話。你家自己出了事情,怎麼能怪蓮兒呢?”
“哼,還有你。”白師長雙目一瞪,把矛頭指向了郭曉北,“我說曉北,你這麼大的一個人,也不去上學,成日裡跟着一個小瘋丫頭做什麼?真是不務正業。”
郭曉北被他這一頓搶白,白皙的臉倏地紅了起來。他看了藍蓮一眼,道:“白叔叔,您不要太過分,我和蓮兒怎麼招惹你了?你……”
“曉北。曉北。”藍蓮連忙喊住郭曉北,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自己這是談判來的,可是如果任由郭曉北說下去的話,只怕一會兒又該吵起來了……
郭曉北看了藍蓮一眼,悶悶的閉上嘴不再說話。
屋裡一時間有些沉悶起來。這時,就聽白凌宇淡淡的笑聲響起來:“呵呵,蓮兒來了。“
“恩。”藍蓮扭過臉,只見白凌宇臉上一片蒼白,毫無半點血色。昔日英俊的面孔變得憔悴不堪。
白師長回頭看了兒子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怒火道:“行了,你們也看見白凌宇了。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誰知藍蓮搖了搖頭,道:“不!”
“你……”一絲陰鷙從白師長臉上閃過,眼看就要發作起來。白凌宇連忙出聲打斷他的話:“爸爸,爸爸,”
白師長回頭看了兒子一眼,他眼底閃過一絲懊惱,硬生生把怒火壓了下去。
只聽白凌宇道:“蓮兒,你怎麼又回來了?”
“哦,是這樣。”藍蓮轉過牀鋪,來到白凌宇的牀邊道:“白凌宇,早晨本來是想幫你檢查病情來着,可是因爲我走得匆忙,所以沒有來得及,現在想起來,於是回來看你來了。”
白凌宇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只聽白師長在旁邊冷哼道:“哼!小丫頭,不要以爲自己是神醫,況且凌宇這兒有專業的醫生治療,我怎麼可能讓一個胎毛還沒有褪盡的小黃毛丫頭來給我兒子檢查病情。”
藍蓮早知道他會鄙視自己,她擡眼直視着白師長,道:“白師長,我知道你不會用我看病。不過,今天我只是想給白凌宇檢查一番。如果我檢查的結果和醫院裡的醫生用機器檢查的有出入,那你儘管可以不信我。可是萬一我檢查出來的病症和他們用儀器檢查出來的結果一樣的話,那你就要信我一次,如何?”
郭曉北聞言大驚,他走過去一把握住藍蓮的手道:“蓮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曉北,你放心吧。”藍蓮衝他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簡直是胡鬧!”白師長望着他們兩個,臉上閃過一絲譏笑,“哼,韓中醫怎麼會收了你這樣一個吹牛的徒弟?你想要就這樣就能檢查出病情來嗎?真是笑話!”
“是不是笑話,咱們一會兒就能知道結果了。”藍蓮篤定的語氣讓白師長忍不住再次仔細的看着她。只見她清澈的眼眸裡閃動着堅毅的光芒。她問道,“白師長想必已經知道白凌宇的病情現在如何了?”
“哼!”白師長不置可否的悶哼了一聲。
“那我可就要開始檢查了。”藍蓮說着低頭看向白凌宇。
卻見白凌宇並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們拉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