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自稱竹林七賢。?
拿火錘的向秀來後,半響嵇紹還是看着他們。?
那個用鋤頭的慕容伶一鋤下去,地上又有一個一尺深的坑,“快把《廣陵散》交出來,不然就把你就地埋了。”?
嵇紹笑道:“沒了。”?
五人對看,不明白什麼意思。?
嵇紹道:“怎麼只有五人,竹林七賢不是七人嗎?”?
拿大錘的向秀一晃錘,又是一道火星,“這個你管不着,不說出《廣陵散》的所在地,就把你打散了在燒了。\”?
嵇紹還是笑道:“五位,五位,有話好好說,竹林七賢的代表可是家父。那六位七賢也是衆叔叔,你們這五位七賢,我怎麼一個也不認識?”?
四男子同道:“你是七賢之首嵇康之子誰不知道。”指着那女子“這是我們七賢之首幹康,《廣陵散》就該歸她。”?
嵇紹見那女子面無表情,只是小心的把玩着手裡的東西。\?就道:“家父沒有留下《廣陵散》,世人都知道。”?
幹康眉頭一動,四周的落葉飄蕩起來。?
嵇紹忙一個翻身,避開她發過來的暗器。?
是藥粒。?
五石散。她竟也跟嵇康一樣服藥。?
向秀的大錘砸下來,要是被他砸中,全身非散了不可。?
嵇紹下腰,游魚一般滑過去,腳卻被慕容伶的鋤頭勾住,摔在地上。就勢滾到一丈之外,人未翻起來,尉鹹的琵琶弦就掛住了他的腿,向前拉去。\?
嵇紹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一躍而起,不巧被尉籍的酒壺砸中胸部,又倒在地。?
向秀的大錘就這麼砸下來。?
向秀並不想砸死他,也不會砸死他,只會砸斷他的雙腿。?
他砸下去,稀紹的雙腿也就廢了,他的大錘準確無誤的砸下去。?
嵇紹人卻移開了一寸,落葉密起。?
嵇紹人已被提起,他腿上的弦解開,那弦如彈繩一般,重重打在尉鹹前胸。\也就在同時,掌也打在向秀身上,向秀被推去五丈遠。?
尉籍驚道:“老大你幹什麼。”?
打向秀和尉鹹的不是別人,正是七賢之首幹康。?
不僅他們奇怪,嵇紹也納悶,“這女人才要殺我,怎的突然打起自己人來了。”?
幹康也不說話,又是三招攻出,直取慕容伶。?
慕容伶一鋤下去,一提,大團沙土灑向幹康。\?
幹康翻身的同時已接住灑來的沙粒,灑向慕容伶。?
尉鹹急道:“老大瘋了,快制住她。”四人一起發招向幹康。?
嵇紹很是奇怪,正看得心慌,猛被一人拍肩,驚回頭,同時手也拍出。?
“阿韻,你嚇死我了。”?
“發生什麼事了。”看他頭上身上都有落葉,給他拿下來,“這些人是誰?”?
嵇紹道:“我們快走,這五人有毛病,在搞內訌。\”?
王顒很驚訝,輕功這麼好的人,在江湖上必是有名之輩,卻不知道是敵是友。?
光亮越來越少,恐是到了郊外,到後來只剩下天上的淡星。?
前面的人卻是不遠去,王顒距他遠了他便又慢下來。王顒追上去他又快起來,就這麼不緊不慢,已到了一處荒山,卻不見了那人。?
王顒靜靜的站在天地下,他知道這種高手只要稍有不注意被他偷襲,就是一敗塗地,還手的機會也沒有。\?
雜草齊腰,在微風中簌簌作響。?
他突然飛掠而起,凌空一個翻,反手一掌打出,如麥海般倒過來的雜草又倒了回去,在星光下搖擺不定。?
王顒現在沒有斂御劍,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出手。他在攻出五招時速度並未受影響,而是前去了七八丈,已能看清那人面目。?
王顒道:“是你。”?
那人笑道:“都說貴人多忘事,你還記得我。”?
這人是齊王府裡的老叫花,穿着打扮還一樣,只是手裡多了把小鏟子。\?
那種鐵打的小鏟子,已經很舊,木柄已被磨得發亮。?
他把鏟子扛在肩上,好像並不把王顒放在眼裡,卻是突然的一揚鏟,鏟頭就飛向了王顒。?
可能剛出道的小毛孩會笑老叫花的可笑,遇上王顒這樣的高手,拿個小鏟子。而且這鏟子也太爛了,才一動便與柄脫了臼。?
王顒卻不是剛出道的,他已看出了這鏟頭的力道,一個翻身避開。\?
那老頭的木柄竟已伸到他胸前,他忙一個側身,手去掘那人的鎖骨。?
那人竟手在王顒大臂罩着之下,也能輕而易舉退回去,鏟頭已按在鏟柄上。?
王顒驚道:“前輩莫非是‘折鏟沉沙’赫連濮闕。”?
赫連濮闕是有名的乞丐,是乞丐卻決不是丐幫弟子。?
他認爲,天下事,最有趣的莫過於當乞丐。他把在街市上沿門乞討看作是自己最大的樂趣,並不是爲討要錢財,填腹充飢。\只爲自由自在,對酒當歌,開心到老,不問因果多少,任我飄搖。?
赫連濮闕道:“濟善公好功夫,果然名不虛傳。”?
王顒道:“二十年前就久仰赫連前輩閒雲野鶴,怎麼也對《廣陵散》感興趣!”?
赫連濮闕道:“我纔不管什麼《廣陵散》,《廣陵散》我拿來也沒什麼用,只是大家都想要嘛,必然是個好東西,也就想借來觀望觀望。你與嵇紹親如手足,不在他那兒,就在你這兒嘍。”?
王顒笑道:“前輩,我說實話你信嗎?這世上沒有《廣陵散》,我也想要,我也想聽一曲。。”?
赫連濮闕不高興了,“都說濟善公喜歡賙濟人,只要乞丐需求,必是有求必應,我只是想觀望觀望,你卻是如此小氣。”?
王顒笑道:“前輩,別人糊塗,你怎麼也跟着糊塗。這就是一個圈套,讓武林人去搶一個莫須有的《廣陵散》,好從中得利。”?
赫連濮闕道:“濟善公一點都不痛快,我們乞丐的規矩,不給就是搶。”話未說完,折鏟又打了過來。?
王顒手裡已多了根拇指粗的雜木,擋住折鏟,卻忙避開。?
雜木一側的葉全部碎裂,而且皮也脫落。?
赫連濮闕的一把折鏟,可是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斬頭刀。王顒只好換了種打法,用上了武當兩儀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