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鹹來抓艾野然。
?只見艾野然手臂一橫,一滑,就要奪尉鹹的琵琶。
??尉鹹看勢不對,一個反手,琵琶一擺,把艾野然震開。
??艾野然手臂一揮,尉鹹大叫一聲,琵琶掉在地上,“‘見縫插針’。”
??幹康飄然下地,撿起地上的竹籤。沒看到她動已到了艾野然面前,“那日是你偷襲我。”
??艾野然莫名其妙,“我從未見過你。”
??嵇紹掠起向幹康,連續揮出三刀,“你們要找的人是我,不關她的事,你不要傷害她。”
??幹康卻已攻出四招。
??嵇紹嘴角流出血來。
??艾野然扶住嵇紹,“紹哥哥,你怎麼樣了。”
??嵇紹感激的笑,“那日是你救了我。”
??艾野然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們是什麼人。”
??“竹林七賢。”
??“他們就是竹林七賢。”艾野然看幹康,“你們自稱竹林七賢,爲何不自己創一曲,要去搶別人的《廣陵散》。”
??幹康像她不存在一樣,對她後面四人道:“這是我跟她的事,無論發生什麼你們都不要插手,我要洗恥。”
??話未說完,人已掠起,發出暗器。
??艾野然推開嵇紹,人到了路面,‘見縫插針’。
??獨孤門的暗器雖稍遜唐門一籌,但在艾野然和幹康手裡,幹康的獨孤門卻要稍勝一籌。
??兩人都避開了第一回和的攻擊。
??艾野然卻在猶豫,我要不要在發,在出手就會死人了。
??幹康卻不像她這麼想,她就覺得那晚是艾野然攻擊了她,讓她失了臉,她要討回來。
??她毫不猶豫的發出了第二招。
??幹康,也就是獨孤鬱向艾野然發出了第二招。
??她服藥,用的暗器也是五石散,五石散卻在空中停住。像被定住了一般。
??
剛纔都在打抖,現在靜下來衆人才聽到琴聲。
??那五石散嘩啦啦掉在地上,一個女子坐在不遠的一張桌旁。琴放在桌上,是一把古色古香的琴,還有檀香木的氣息。
??黑暗中,一切色彩都歸於一色,她穿的便又是一身黑。
??在盈盈的月光下,一身的黑,不顯凝重,反而是珠瑩則塵埃不能附。
??如水的月光灑在她至黑的發和衣上,使她的臉更明眸光華,讓人自然的就會想到‘一塵不染香到骨,姑射仙人風露身。’
??她嘴角浮笑,這種笑,不但不讓人感到浮,反而讓人覺得是一種淡定從容。
??衆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看她,獨孤鬱也不例外。
??“不會是女鬼吧!”慕容伶眨了眨眼。
??嵇紹道:“姑娘,你快走,免我們傷及無辜。”
??那女子也不說話,如蔥般的纖指撫在琴絃上,繼續彈她的琴。
??向秀舉起大錘,想要砸桌子,卻站立不穩,搖搖欲倒。
??“聲門裂。”幹康運功,以內力來抵抗。
??那女子的琴聲越來越急,如千軍萬馬,刀光劍影。她的琴音,又像有選擇的運力,除嵇紹無一點反應外,其他人都支持不住,倒下去。
??嵇紹扶住艾野然,想要走。
??那女子停了手,“她只是昏迷,待會就會醒,你要找的人在山莊,請跟我來。”
??嵇紹友好的笑,“謝謝,我去通知王顒。”
??女子淡淡的笑,如炎日下的微風,“嵇公子,什麼事都要請示濟善公,就不能有一次自己的主見。”
??嵇紹看了看艾野然。
??女子道:“你放心,我會讓人送她回去。”
??還真被嵇紹猜對了,王顒現在心裡什麼都沒有,就對着月自飲自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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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不想輸給徐離溢橫,可他也希望徐離溢橫早日找到青梓。
??俞詩韻奪了他的酒杯,“王大哥,你不要在自殘了,沒有了青梓,你的生活就不過了嗎?你一向冷靜沉着,無所不能,可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麼?”
??王顒兩眼迷離,“不用又拿濟善公的名來壓我,沒有青梓,我的生活就不過了,不行嗎?我不用你管,你走。”
??俞詩韻很惱怒,“我說的沒錯吧!以前你會惱怒嗎?濟善公會這麼沉不住氣嗎,現在呢?急躁,盲目,感情用事。”
??王顒把酒壺對着月,“你高看我了,官府、丐幫、各門派,能用的方法我都用了,就差掘地三尺,可就是找不到她。李特也找不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他們能到哪兒?”
??“如果她真要躲你,就不會讓你找到,青梓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經常就會因什麼事不辭而別,也許是她又在生什麼悶氣,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找到。”
??“會嗎?她又在生我的氣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俞詩韻看他這樣,又恨又氣,你就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惹她不高興,可也想過我也會生氣。
??眼眶一紅,掉下淚來。
??王顒正在那兒苦思冥想,他與青梓在一起時說了些什麼話,自然沒有在意到她。
??“有酒喝也不叫我老乞丐,太不仗義了。”赫連濮闕醉醺醺的從外面進來,走路已在打飄。
??王顒忙過去扶他,“赫連前輩,你上哪兒去喝酒,也不叫我。”
??赫連濮闕眯縫着眼,“我們老乞丐喝酒的地方,怎麼能讓太尉大人去呢?”
??王顒不住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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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濮闕也跟着笑,“我忘了,濟善公爲人恭謹仁慈,沒一點富豪傲世的習氣。”
??王顒顯得很尷尬,“名利,真的讓人好累。”
??赫連濮闕把手搭在他肩上,“要不是因小然,我真想與你做兄弟。”
??王顒喜道:“喝酒不分長幼,阿韻,你在去拿些酒來,我與赫連前輩好好喝幾杯。”
??赫連濮闕大笑,“喝,我不與太尉喝,我與濟善公喝。”
??俞詩韻看着兩個已醉的人,只得又去拿酒。
??艾野然奔進來,“爺爺,爺爺快別喝了,竹林七賢。”
??王顒懶懶道:“竹林七賢,在哪兒?紹賢弟呢?叫他也來喝幾杯,一醉解千愁。他爲青梓,也是煩愁不少。”
??艾野然急道:“紹哥哥被人抓走了。”
??王顒的酒已醒了大半,“怎麼回事?”
??“開始是遇上了竹林七賢,後來就來了個女子,長得跟仙女似的,她就這麼彈琴,彈着彈着我們就睡過去了。”
??看上去赫連濮闕一點不在意,照喝不誤,“你說的女子可是隻有二十來歲。”
??艾野然點頭。
??赫連濮闕道:“那是琴軒山莊的琴聖善也林棲,沒那個男子見了她不動心的。我看嵇紹八成不是被抓,是被她給迷住,心甘情願去了。”
??俞詩韻笑出聲來,“紹哥哥能被別的女人迷住,那才叫怪了。”
??艾野然也道:“爺爺,你又胡說。”
??赫連濮闕很不服氣,“我說的是實話,就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三個年輕人都寂然,各有各的心事。
??赫連濮闕把鏟拿起,“琴軒山莊都出動,看來世人真的相信有《廣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