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梓擡頭看,那亭子在小山頂,她用簫拍了拍手,掠上去,距閣樓三四里外,有幾條小路橫貫交錯,許是左右人來之處。
?橫閣上題“知韻”二字。上聯:音不目見耳聞。下聯:韻臆斷其有無。
??她也不坐亭中椅,飛身上閣頂,豎簫而吹,衣袂在風中如翻涌的雲,四方寂靜無聲,唯有帶着幾分悲愴的簫聲響在風中。她停下來,看巖上無心雲相逐。
??閣樓右面的路上,慕容燁與一女子並肩而行。
??青梓正欲開口,卻見慕容燁去抱那女子,青梓轉過臉,倒吸口冷氣,回臉過來,慕容燁手攬女子纖腰,二人並肩走遠。
??青梓輕倒在閣樓上,卻笑起來,“這不是我希望的嗎?我應該爲大哥高興。”心裡卻不是滋味,惆悵酸楚。
??“慕容青梓,你給我下來。”
??青梓坐起來,是俞詩韻,一臉憤怒,“你好卑鄙,明知王大哥喜歡你,還騙我說他會喜歡我,讓我在你面前說了那麼多可笑的話。你不要總用你憂鬱的眼神去博取他的同情。不屬於你的東西,你用盡千般計,最後還是不屬於你。我不會罷休,也不會讓你得逞。”
??青梓還一句話沒說她就下山了,“這些人都是怎麼了?”憤然把手垂下去,簫撞在閣樓上,閣樓的紅瓦便裂了一條縫。
??慕容燁對衆人道:“她叫古太青。”又對古太青一一引見。
??青梓微笑。這一定就是閣樓下的女子,五官精緻秀麗,明目光華燦爛。
??慕容燁又道:“她善舞。”
??大家纔看到她腰間有很多絲帶,青梓卻不看她,覺得心裡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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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燁道:“青梓,中書大人想見你。”
??“中書大人。”青梓慕名奇妙“我不認識。”
??嵇紹道:“中書大人已到了青州。”
??慕容燁道:“剛到,現就在青州縣衙,一會就過來,他說青梓很像他一個熟人的女兒,想認一認。”
??青梓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先是白,後是灰。
??令符俊喜道:“這位就是濟善公吧!”
??王顒還未說話,他就轉向青梓,“聽說你是北地人,可認識一個叫慕容苑壹的女子。”
??青梓的臉唰一下陰沉下來,比先前還要難看:“你是……”令佛俊笑道:“我也是北地人,看來姑娘認識了。”
??青梓不說話。
??令符俊勉強擠出個笑容,“你脖子上那個飾物,原來是我的。”
??青梓的狼牙棍嗖一下指着他面門,臉色鐵氣,狠狠道:“在我還能控制之前,滾出去。”
??所有人都驚愕不已,不知怎麼回事。
??令符俊道:“你先靜一靜。”
??青梓聲音在顫抖,“滾。”
??王顒忙笑道:“中書大人,她常這樣,你別介意。”
??令符俊道:“你先想一想,我會再來,打擾了各位。”
??他前腳一出,青梓就癱坐在椅上,手心全是冷汗。
??李特看着青梓,“他是北地人,也姓令,是不是……”。
??青梓跳起來,“不要再提這件事!”把房門關的很響。
??“特弟,怎麼回事?”
??李特道:“不知道,我認識她時就只有她母女相依爲命,如果真如我們所想,當時她母女不至那麼落魄吧!”
??羊隕稼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麼,我就不明白,青梓帶的東西是中書大人的,爲何青梓對他還那麼兇。”
??古太青淡然一笑:“必然不是一般的關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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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未見面的師父的指導下,佛驛亭的心性有所改變,武功也進步不少,何周誇她悟性高。
??羿靳芮也爲她感到高興,卻因近日在苦練第三式——摧眉折腰,而少與佛驛亭細談。佛驛亭也習慣每日去大缸旁,聽師叔的講義。
??“師兄有三天沒過來了,每次見他都是忽忽說兩句就走……”
??“佛驛亭,想什麼呢?”
??佛驛亭回過神來,這師叔怎麼在缸裡也知道我走神。“師叔,你說,我在聽。”
??那人道:“做任何事,要想有所成,必要專心對待,全力以赴。習武更要聚精會神,但是武不是用來殺人的,爲武者,以德爲先,以和爲貴。真正的天下無敵絕不是殺人,而是仁者,仁者無敵。”
??佛驛亭連連點頭“記住了。”
??那人又道:“所有有名的劍法都不如一套適合你自己的劍法,武功好還不如知道別人的武功有多好來得重要。”
??佛驛亭道:“你說的就是見招拆招,我這個底子,怎麼見高手的招。”
??那人道:“何周與別的師兄你都可以借鑑。”
??佛驛亭道:“他們招式太快,看不清。”
??那人哭笑不得,無奈道:“招式只是形式,能打架纔是好劍術。”
??佛驛亭大叫:“師叔犯錯,還說我呢?你不是說習武是爲修身養性,怎麼又說能打架纔是好劍術。”
??那人苦笑,對她的刁專無語。
??佛驛亭笑道:“師叔,被我說中了,這有何,習武的人,那沒有暴力行爲的,你肯退出江湖,江湖也不一定肯讓你退。”
??那人道:“人,有所爲,有所不爲,亂世之中,如何潔身?好了,我剛說道劍,真正的劍手,需從萬物中悟劍之道。練好一種內功,不是短期的事,欲速則不達,一個人氣勢練足了,劍勢自然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