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我的酒量真的是越來越差了,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太子滄瀾淵努力回憶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除了和鴻軒一起吃飯外,自己是怎麼進入到這個房間裡的,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太子妃朱靜雖然知道太子滄瀾淵腦袋發脹是服食迷藥後的自然反應,她依然故作關切的問道:“太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爲喝酒頭疼啊?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不用了。”太子滄瀾淵趕緊拒絕說道,他擔憂一會兒太子妃朱靜爲自己診治完之後,一定又會說自己有病了。
不管之前太子妃朱靜給自己毒藥出於什麼目的,太子滄瀾淵決定不再吃她給自己的任何藥物。
太子妃朱靜看出太子滄瀾淵眼中對自己的戒備,她的心中感到很不舒服。
她努力控制着心中的失落感,對太子滄瀾淵說道:“太子,我幫你去倒杯水吧?”
太子滄瀾淵朝着她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去上早朝了。”
說完之後,他掙扎着從牀上起身,然後便從內室中走了出去。
蘭苑。
昨天晚上太子滄瀾淵去了靜妃那邊,太子妃冷玉本以爲他會因爲朱靜私自出宮的事情,狠狠的責罰她。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太子滄瀾淵不但沒有責罰朱靜,還留宿於沁苑。
知道昨晚上太子滄瀾淵竟然在朱靜那邊過夜,太子妃冷玉簡直被氣壞了。
她在那裡大發脾氣,將房間裡的瓷器等砸碎了一地。
奴婢們都被她趕走了,見到這樣的情況,小丘讓其他人都回去了,自己留在門口值守。
太子妃冷玉在發了一番脾氣後,不禁坐在地上大聲哭泣起來。
想着爲了和太子滄瀾淵在一起,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她真的害怕這個男人被朱靜給搶走。
她覺得如果自己再失去滄瀾淵的話,簡直是一無所有了。
“冷玉,你這是做什麼?我警告你,不要壞了我的大事。”一個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
“主公,奴婢不敢。”太子妃冷玉趕緊止住哭泣,臉上帶着一絲恐懼。
“看樣子,你對滄瀾淵真是一往情深啊,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他喜歡的人根本不是你,他喜歡的只是你那一張臉皮而已,如果你沒有這張和木青尹一模一樣的臉孔,你什麼都不是。”白子烈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的話就如同是一把刀一般,在太子妃冷玉的心中攪動,讓她感到痛心不已。
即便她城府再深,她依舊無法忍受住來自心底那巨大的痛楚。
她擰緊眉頭,淚水無法忍耐的從眼角流淌了下來。
“哭吧,哭夠了就面對現實。”白子烈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絲嘲諷。
冷玉的心中對白子烈憎恨不已,但是她卻被這個魔鬼控制着,她心中暗暗算計着,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自由。
聽到白子烈的話後,冷玉忽然止住哭泣說道:“主公,奴婢知道錯了,沒什麼好哭的,既然選擇了和您做這筆交易,我早已經沒了回頭路。”
冷玉的態度變化這樣快,倒是讓白子烈感到很久是不可思議。
他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但是他卻並不在乎,因爲對於自己來講,殺死這個女人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他看向冷玉,對他命令道:“冷玉,我要你想辦法,儘快讓太子滄瀾淵知道,木清漓和外族勾結,有造反之心。”
從白子烈的話語中,冷玉知道他要採取什麼大動作了。她趕緊說道:“是,主公。”
冷玉清楚白子烈想要的是整個大容,而自己想要的,是太子滄瀾淵以及後宮之主的位置,自己和白子烈想要的東西,本身就是衝突的,早晚有一天,他們還是要成爲對立面的。
她想也許可以在混亂中尋找機會,擺脫白子烈的控制,然後幫着太子滄瀾淵打敗白子烈,並將朱靜從太子滄瀾淵身邊趕走,那樣自己自然而然就可以走上後宮之主的位置了。
這樣的想法不自覺出現在腦海中,冷玉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她的心臟忽然猛烈的跳動。
她趕緊做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臉上保持平靜,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白子烈看出來。
若月的死,依然是她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他可不想因爲自己也步那個丫頭的後塵。
在冷玉擔憂的時候,只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白子烈已經消失不見。
她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胸脯,原本那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下來。
她從地上爬起來,對着門口大聲喊道:“來人啊,給本宮梳洗打扮。”
“是,太子妃。”小丘應了一聲,快速從外面跑了進去。
太子妃冷玉看到鏡子裡自己那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對小丘問道:“小丘,我這樣子看起來是不是很難看。”
小丘趕緊恭維着說道:“太子妃您很美,無論怎樣,也無法掩蓋您的美麗。”
一會兒的功夫,小丘幫太子妃冷玉打扮完畢。
太子妃冷玉對小丘輕聲說道:“走,陪我到外面走走。”
之前太子妃還大發雷霆,現在卻似乎心情很平靜,還要出去走走,小丘感到很是不可思議。
這之前和之後的太子妃冷玉,簡直是判若兩人,小丘心中不得不感慨,這太子妃真的是很不一般。
“是,太子妃,。”小丘應了一聲,攙扶着太子妃冷玉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走出蘭苑,小丘忍不住對太子妃冷玉問道:“太子妃,我們要到哪裡去走走呢?”
“隨便走走吧。”太子妃冷玉看了一眼小丘,輕聲應道。
跟隨着太子妃冷玉,一直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小丘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爲什麼要到這裡來呢?
太子妃冷玉知道這裡是上下朝堂的必經之路,在這裡一定可以遇到寧丞相,想要陷害木清漓,就必須要藉助他人之手,自己不能親自出手。
一會兒的功夫,只見上朝的大臣紛紛急匆匆的從不遠處的道路上走過。
寧丞相經過這裡的時候,下意識的朝着這邊看了一眼,看到太子妃冷玉在這裡,他快步走了過來。
“太子妃吉祥,老臣給太子妃請安了。”寧丞相來到太子妃冷玉的身邊,趕緊對她行禮說道。
寧丞相知道雖然現在自己已經權傾朝野,但是畢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妃冷玉很得寵,巴結上了太子妃就等於鋪平了自己未來的仕途之路。
所以,他早早就私下結交了太子妃冷玉,爲了各自的利益,他們暗中相互幫襯着。
太子妃冷玉微微一笑,對寧丞相說道:“丞相您太客氣了,我有點東西想要給您,沒想到在這裡就碰到您了。”
寧丞相接過太子妃冷玉遞給自己的字條,關切的問道:“太子妃,您的意思是?”
太子妃冷玉朝着他搖搖頭,輕聲說道:“寧丞相看後,自然就明白了。”
“好,那老臣趕緊去上朝了。”寧丞相說了一句後,轉身快步朝着朝堂的方向走去。
冷玉望着寧丞相的背影,心想大容從此就要不太平了,也許一場腥風血雨的戰爭不久之後就要爆發了。
朝堂之上。
太子滄瀾淵坐在龍椅上,對着滿朝文武百官詢問道:“各位愛卿,今日都有何事上奏?”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寧丞相徑直站出來,對太子滄瀾淵說道:“太子,老臣有要事上奏。”
寧丞相這句話一出口,滿朝文武百官的目光,全部投注在他的身上。
太子滄瀾淵覺得這個寧丞相總是喜歡無事生非,製造事端。
聽到寧丞相的話,他不禁皺起眉頭,詢問說道:“寧丞相,你有何事上奏?”
寧丞相看了一眼木清漓,然後說道:“太子,微臣聽說咱們大容的朝臣與外族相互勾結,圖謀不軌。”
聽到寧丞相的話後,木清漓若立刻意識到他可能是暗指自己,但是凌揚在將軍府的事情,並沒有幾個人知道,他不自覺的想,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這個事情讓寧丞相知道了,想不鬧大都難。
如果有人威脅到大容的江山社稷,是太子滄瀾淵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即便這個事情是寧丞相的危言聳聽,他覺得也同樣不能忽視,畢竟是無風不起浪。
他趕緊追問道:“寧丞相,你告訴本太子,那個和外族勾結的人到底是誰?”
寧丞相也不清楚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他擔憂自己指出是木將軍,最後查出來事情並非如此,自己會落個誣陷的罪名。
出於兩全的準備,寧丞相猶豫了一下說道:“稟告太子殿下,這個事情微臣也只是聽聞而已,目前爲止還沒有可靠證據,微臣在這裡提出這個事情,只是希望能夠引起太子您的重視。”
木清漓知道這個事情既然已經被提起,以後必然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他的臉上,不自覺帶上憂慮的神色。
太子滄瀾淵看向木清漓,冷聲問道:“木將軍,對於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木清漓的心頓時一緊,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對太子滄瀾淵說道:“太子,大容國泰民安,微臣以爲寧大人所說都是傳言,當不得真。”
太子滄瀾淵看了一眼寧丞相,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事情先放到一邊,以後再議。”
木清漓明顯感到自己的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聽到太子滄瀾淵這樣說,他的心情才放鬆了一些。
但是他知道接下來得儘快想辦法將凌揚藏起來,以防止給木將軍府以及朱靜帶來麻煩。
退朝之後,他快步朝着木將軍府奔去。
寧丞相走今日走路的速度格外的慢,走着走着,就和其他人拉開了距離。
他知道太子滄瀾淵下朝後,一定是去御書房處理公務了,他便一路小跑着朝着那邊走去。
退朝後,太子滄瀾淵對站在身旁的國師白子烈說道:“國師,跟我去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