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採月說道:“我害他酒樓沒生意,他當然也不會讓我好過,隨便他怎麼樣,我不會饒了他就是了。”
孔氏罵了不解氣,要下炕去潘家,說道:“這個王八羔子,他敢跟你做對,你看我這就去罵死他,把他嘴撕爛!”
姜採月連忙攔道:“娘,你不用着急,這事我會想辦法,用不着你出面,你還是消停睡覺吧!”
柳翠香也後悔讓孔氏知道這事,說道:“姜大娘,你就別急了,今天潘景玉和姜採豔根本就沒回來,都在鎮裡住了,你去他家也找不到人!”
孔氏這才停住,扔了鞋回炕上去坐着,卻還憤憤不已,自顧自地罵着。
姜採月和柳翠香又說了幾句話,柳翠香回家休息,姜採月也抱着尋兒,和東子一起,回到村西自己的家裡去住了。
第二天早上,姜採月帶着尋兒和衆人一起來到酒樓,幾天沒來,果然明顯見到店裡的客人少了。
雖然他跟孔氏說有辦法解決,但對這種情況也有點撓頭,畢竟是別人在背後傳的流言,她總不能一個一個去跟人解釋,我娘得的不是癆病是單純的肺病,已經治好了,真這樣做倒讓人覺得心虛,不會相信她。
她們注意着潘景玉和姜採豔的情況,姜採豔和潘景玉也盯着她們這邊。
這兩天看到他們的客人果然少了,姜採豔和潘景玉都很開心。姜採豔看到姜採月今天來酒樓,洋洋得意的晃過來,站在門口向屋裡看了看,見有兩個客人在吃飯,故意大聲說道:“喲,那個得癆病的開酒樓,怎麼還有人來吃啊,這些人真是不怕死,都想吃完回家得癆病麼!”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翠香正在門口,她看到姜採豔就氣得不行,簡直想把她掐死,從屋裡衝出來叫道:“姜採豔,你少來得瑟,說什麼癆病不癆病,我姜大娘得的根本就不是癆病好吧!你好歹也是他的侄女,竟然這樣罵她,你長沒長人心!”
姜採豔卻來勁了,跳腳叫道:“我怎麼就不長人心了!我是他的侄女不假,但做人總該實話實說吧,她得的是癆病就是癆病,要不是癆病,姜採月怎麼會嚇得又哭又嚎,跑那麼遠去給他找大夫!”
燕剛過來吵的時候,屋裡的姜採月就聽見了,想要立刻出來,可是懷裡抱着尋兒,她怕尋兒再受涼,到櫃檯下拿小帽子給尋兒戴上,再出來的便有些晚了。
她走到門口聽姜採豔說這些,正想出來嗆回去,卻聽外面響起另一個聲音。
那聲音高得嚇人,帶着沖天怒氣叫道:“姜採豔,你個小雜種!你敢到這兒來使壞!說我的癆病是嗎?我就讓你看看我得沒得癆病……”
來的人正是孔氏,她昨天晚上聽柳翠香說完之後就憋着氣,憋了一整夜,今天早上姜採月走的時候她裝作沒事,可是在家收拾完後就過來了。
來到之後正好聽見姜採豔說這些,可把她給氣壞了,一邊叫一邊找東西,看到門旁有一隻磨禿了的大掃帚,順手抄起輪着就向姜採豔拍來。
姜採豔嚇壞了,做夢也沒想到她會在這裡出現,驚叫一聲,抱着腦袋就往豔景飯莊跑,跟跑邊叫:“大娘,你幹啥打我?你得病就是得病了,得病還不行人說咋的……”
孔氏大叫道:“我是得病了,但我得的是癆病嗎?我要是得癆病還能好得了?今天我就打死你,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個小蹄子是讓癆病鬼打死的!”
姜採豔被她追得一頭扎進飯莊裡,他們店裡那個僅有的夥計連忙衝出來把孔氏攔住。
這夥計力氣大,孔氏掙不過他,提着掃帚在門口大叫:“你孃的潘景玉、姜採豔,你們兩個畜生,不是人的東西!我家月兒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總跟她過不去,你們說我得癆病,讓她的買賣做不下去,我也不能饒了你們!從今天起,我就在你家飯莊門口守着,我不是個癆病麼,誰敢到你家吃飯,我就把癆病傳給誰,我看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厲害!”
潘景玉雖然也在店裡,但卻被孔氏嚇得不敢出來,他哄騙從前姜採月的時候,沒少挨孔氏的掃帚,從那時起便對孔氏有深深的畏懼,一直持續到現在,以他眼裡,孔氏絕對比姜仲貴夫妻倆可怕。
孔氏見他們不出來,提着掃帚在門口繼續大罵:“你孃的說我得癆病,你讓大夥來看看,看我像不像得癆病的人!不讓大家夥兒到我家酒樓吃飯,到你家來就好了!看看你家弄的東西吧,髒的要命!蟑螂老鼠全都在鍋裡,王大白話做東西多噁心全村人都知道,上次你家的菜把多少人吃壞肚子,沒吃死人算便宜的!比得上我家酒樓麼!東子弄的乾乾淨淨,以爲你們說點壞話別人就信了,你當大夥傻子呢……”
她罵得是真話,豔景飯莊開業那天,王大白話沒把菜做熟,半生的豆角也給客人吃,把好多人吃出病來,這些人回家上吐下泄好幾天,回頭來找潘景玉和姜採豔,這兩人說死不承認。這事都傳到五牛莊去了,可想而知,豔景飯莊的名聲會是什麼樣,這麼搞也還是沒幾個客人都是有原因的。
孔氏這裡罵罵咧咧,弄得滿街人都出來看熱鬧,不管是街上的行人是兩旁店鋪裡做生意的小販,全都圍攏過來。
孔氏天生不怯場,人越多她叫得越歡,把王大白話糟踐得什麼似的,王大白話知道她不好惹,被罵也不也出來。潘景玉和姜採豔更是,被她怎麼罵也不敢還口,孔氏站在門前罵了個底朝天。
姜採月抱着尋兒,和柳翠香週六紅、東子、姜採蓮,再加上店裡的衆夥計全都站在門前看。
姜採月看着自己兇悍的娘,額頭微微冒汗,心想我的娘啊,你可真是厲害了,這病治好了,又兇的跟母老虎似的,這下姜採豔和潘景玉可有得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