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開始了嗎?
塔戈薩遙望着艾爾文城,此時,一道道火光從城中沖天而起,伴隨着一陣陣爆炸聲,看來此時裡面已經亂作一團了。
“多明戈這小子挺厲害啊。”塔戈薩咋了咋嘴,這樣的混亂顯然比他預計的要好太多太多,這也爲他的突襲造成了極大的便利。
“開始吧,我們族人的未來……”言語之間,塔戈薩腳踏虛空,衝飛出去,風斗氣在他的腳下合攏,爆開,像是捲起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暴風一般,向着艾爾文城的上空,直衝過去。
而此時在艾爾文城內,實在是亂的無法用語言形容了,教堂開始了燃燒,而大大小小的街道當中,正在進行着激烈的肉搏戰。
以多明戈等人爲首的革命者,發動了預謀已久的襲擊活動,他們的目的,就是毀掉艾爾文城的教堂。
在成功的點燃兩座教堂之後,教廷的護庭騎士隊也出動狙擊了,之前在突襲中他們被制服了大批的人手,不過畢竟只不過是一些邊緣教堂,距離大隊人馬駐紮的聖弗朗西斯科大教堂還有一段距離。
兩方人馬就這樣開始了巷戰,對於教廷來說,覺醒組織一直是他們圍剿的目標,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次這些傢伙居然像瘋掉一樣,直接襲擊。
他們難道不怕被逼到和帝國對立的局面上嗎?
這次突襲的快速,讓教廷的騎士團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在對方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他們選擇了像城防軍尋求援助。
“約克公爵,教廷的教堂受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急需支援,請您快下命令吧。”一名教廷的官員急匆匆的對着約克懇求道。
約克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安排大隊人馬火速支援,請使者放心,您先歇息一會兒,我親自率隊前往。”
“有勞公爵大人了。”那名官員顯得高興無比,他那高高的帽子都一顫一顫的,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試圖讓自己更加體面一些。
“公爵大人出馬,我相信那些恐怖分子一定會被很快制服吧。”
說完,他倒是很得體的做到了椅子上,完全不負剛纔急忙的模樣,就像外面發生的一切和自己無關一般。
也不理這名官員如何,約克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過道上。
“約克大人,第五隊和第六隊已經前往南城區支援了,我們北城區似乎還沒有發生什麼變亂,您開我們是不是該派人趕往南區支援一下?”緊跟在他身邊的一名文職模樣的女人詢問道。
約克擺了擺手,說道:“交給加拉斯他們吧,我相信他們能處理好的。”
說着,約克笑了笑,繼續道:“我們到聖弗朗西斯科大教堂去,我想那裡的大神官們,一定很高興得到我們的保護吧。”
那名文士聽聞如此急匆匆問道:“約克大人您確信這真的沒問題嗎?現在大敵當前,而城內又發生了變亂,我懷疑恐怕有內奸在作祟,如果不及早……”
“誒!”約克擺了擺手,打斷了那名文士的進言,他說道,“放心吧,這點小問題是無法難倒我們的,如果真的是敵人的計謀,我還求之不得呢。”
“帝都方面的消息,法瑞拉大人帶領的塞拉羅守備軍,過不了幾天便能趕到這裡,如果這真的是敵人的陰謀,我們何不顯示得更弱一些呢?”
“您的意思是?”
“請君入甕。”簡潔明瞭的說完,約克對着那名文士笑了笑。
“我早就看不順眼教廷的傢伙們了,這次正好給他們一個教訓。”
“約克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女人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顯得有些生氣。
“好了啊尼普。”約克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這名女子,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寂寥。
“我知道你真正的想法,這個國家,的確需要改變了。”
尼普聽到這裡隨即閉口,她看着遠方升起的濃煙,卻是顯得有些悲傷,她擦了擦眼角,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可是越是擦,眼淚卻無法抑制的流了出來。她的父親,她的母親,都被當做異教徒處決了,是約克,在最後的關頭救下了她,給了她新的身份,讓她躲過了教廷的追殺。
對於教廷來說,她只有恨,恨之入骨,所以當今天教廷的教堂遭到襲擊的那一刻,她的狂喜,是難以言喻的。可是她知道,跟在約克身邊,所處的地位,不允許她表現出任何喜悅的心情,於是她才拼命壓抑自己的情緒。
直到剛纔,她給自己設置的心結,一下子被擊得粉碎,約克的態度表明了一切。
約克靜靜的看着這名堅強的女子哭得一塌糊塗,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無法安慰她,他知道,這個時候邊讓她好好哭一場吧。
他掏出了一枚水晶,對着水晶說道:“第二隊,第三隊,聽得到嗎?”
水晶一下子散發出了一圈藍色的光芒,隨着光芒的出現,從裡面一起傳出了兩個聲音。
“一切都準備好了!約克大人!”
“我們這邊沒問題!約克大人!”
“好了,讓我們去保護大神官們吧,注意,是保護。”約克笑着對水晶說道。
“收到!”
“是的大人!”
隨着話語的落下,那沒水晶也隨之碎成了粉末,約克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喂喂,這東西很貴的誒,就這幾句話就失效了?”
“好了,約克大人,現在不是抱怨這些的時候。”此時,尼普已經停止了哭泣,他整了整凌亂的頭髮,推了推眼鏡,她的眼圈依然紅紅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不過這不能掩蓋她話語中的不容反駁。
約克聳了聳肩,說道:“好,好,我們也出發吧。”
走到她身邊,約克俯下身盯着尼普的臉仔細的看着。
而感到約克炙熱的目光,尼普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忙問道:“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什麼都沒!哈哈哈!”哈哈一笑,約克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而發覺自己被耍了的尼普,氣呼呼的跺了跺腳,連忙跟了上去,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嘀咕着:“要是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你就死定了。”
開始吧!
空氣猛的震動起來,整個艾爾文的天空都變得陰暗下去,而在他們的上方,一抹長長的光帶帶着巨大而狂暴的力量,衝了下來。
“這是什麼?!”巨大的力量直接將約克和尼普壓倒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一下子有些無所適從。
天色暗了,整個天幕都變成了鮮紅的血色,到底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呆的看着天空的變化。
就連正在生死相搏的反叛者和聖殿騎士,也是如此。
每個人都看向血紅色的天空,中心部分漸漸形成了一個漩渦,而在漩渦中心,一團血色的光球立在那裡,光球顏色有些暗淡,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無法直視,每個人都無法直接看向光球,似乎多看一會兒,都會被刺瞎雙眼。
“來了!來了!”多明戈興奮的看着天空,只有他知道,這個情況,是塔戈薩來到了,從來沒有見過塔戈薩出手的他,看到了如此強大的威勢,自然是熱血沸騰。
趁着對手的失神,多明戈一劍撂倒了身前的敵人,他呸了一口,氣呼呼的說道:“在決鬥中分心,你是白癡嗎?”
說完他轉身看向身邊,一邊說道:“雷蒙德,我們……”
可是他一轉身,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此時他的戰友,雷蒙德,這名在衆人眼中看起來有些木訥和不愛說話的矮小男子,此刻卻是一臉瘋狂的笑容,而在他的手心,那名剛剛還在和他生死相搏的騎士,直接當胸被貫穿了一個大洞,看那騎士的表情,顯然是無法相信,剛剛只不過是和自己打個平手的敵人,爲什麼突然一下便能殺掉自己。
“雷蒙德,你……”雷蒙德半邊臉都被鮮血染紅了,一臉猙獰的看向多明戈,殺意,無邊的殺意瞬間將多明戈籠罩其中,多明戈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無法移動,就連眼珠都無法轉動,只能這麼呆着,看着雷蒙德一點一點靠近自己。
“不,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腦袋亂成一團,動啊!動啊!他不斷在心中怒吼着,他拼命掙扎着,終於,他再次感到了手中劍的觸感,他提起了劍,準備保護住自己的身體。
可是。
一隻手就這麼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多明戈無比驚恐的看向着身邊這位面目有些猥瑣的矮小男子。
當這名男子走過自己的身體時,多明戈渾身上下,血像箭一樣激射而出,他身上,赫然已經被開出了數十個血洞。
無力的倒下,多明戈只覺得意識漸漸離開自己,到底,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血殺浪潮!”塔戈薩揮劍斬下,滾滾血浪夾雜着無邊的暴虐力量,直接他腳下的那座高大建築席捲過去。
該死,連續催動迦拉迪亞,對我身體負擔太大了。塔戈薩咬緊了牙關,對於他來說,迦拉迪亞等同於燃燒自己的生命一般,這一生中能用次數來衡量的戰技,是用一次,少一次,這次,爲了種族的勝利,他完全豁出去了。
“拼了吧!”猛一咬牙,塔戈薩大喝道,“第三重!血嘯!”
手持迦拉迪亞,塔戈薩直接壓着浪潮直衝向下,只見那翻天的血浪速度一下子加快,在中心形成了一道血色的漩渦,直接向下方那座巨大的建築轟了下去。
轟!
轟轟轟!
當這巨大的力量與建築頂點接觸的那一剎那。
着整座巨大的建築,居然直接從頂部開始被扯碎開來。
“不好!”身處建築內的約克大呼糟糕,也不管尼普的呆滯,直接抄起了她的身體,縱身從走廊躍出了建築。
“戰法,旋風步!”約克嘶吼着,拼命將鬥氣凝結在腳下,他雙腳交錯一沓,直接踏在空氣中,向上一躍,總算是穩住了下墜的身形。
“尼普,尼普,快睜開眼睛!”女子蜷縮在自己懷中,顯然是被嚇到了,一動不敢動,眼見如此,安全落地的約克也不敢多做停留,一邊呼喚着女子的名字,一邊猛的向外飛奔去。
在他的身後,那座巨大的建築,轟然倒塌,煙塵沖天而起,這座有着悠久歷史的建築,艾爾文的中心,行政總署,現在已經被轟成了一片廢墟。
那麼的突然,讓人來不及反應,如此狂暴的力量僅僅用了幾秒時間,便將這裡的一切完全摧毀。約克咬牙回頭掃視了一下,恐怕裡面,是不可能有活着的人存在了。
到底是什麼力量,造成了這一切?
就在這時,只聽嘩的一聲。巨大的氣勢從被摧毀的艾爾文行政總署中心爆開,這無匹的氣勢,席捲起的風暴,直接吹散了沖天的煙塵,而在這風暴中心,一個影子正單手持着一把鮮紅的劍,深深的將劍刺入了大地之中。
“爆吧!”
塔戈薩狂喝着,從地面上拔出了迦拉迪亞,隨着他的發動,無數道血紅的光柱,從他周圍的地面上竄出,直衝天際。
這股力量!這股力量!
看到力量爆開的約克已經完全呆住,他呆立在當場,完全不顧懷中女子的掙扎,只是一味重複着一句話。
“原來如此,原來一切,是這樣。”
“約克大人!約克大人!快放我下來!這裡很危險!”尼普焦急無比的呼喊着約克的名字,在他看來,不遠處那暴起的紅色光柱似乎隨時有可能吞噬掉自己幾人的性命,現在當前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可是約克的表現卻非常奇怪,他一味重複着她聽不懂的話語,明明催動了風斗氣,卻一動不動。
“原來一切,是這樣。”再次重複着那句話,約克眼前似乎浮現出那個孩子不屈的面孔,那雙失去了生命顏色的瞳孔,自己劍上的鮮血,和那暴起的力量。
這麼多年過去了,該來的還是要來嗎?
輕輕放下了尼普,約克看着這名陪伴自己度過了這麼多年的女子,笑了笑,似乎是解脫一般,他的笑容真誠卻又複雜。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尼普。”約克俯下頭,輕輕在女子頭上吻了一下,卻不過女子的呆滯,繼續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我造下的孽,既然如此,邊讓我去終結這件事吧,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堅強的活下去。”
說完,再也沒有停留,直接一個閃身穿過了尼普,沒有一絲猶豫,約克催起鬥氣,向着血色爆發的中心,衝了過去。